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四一七、驚聞元明月死訊
    此刻,在元棟奇的身畔,依舊是亂軍廝殺之聲震天,高歡中軍遭到爾朱軍數倍於己的敵軍圍困,已經敗績,爾朱乘之,鼓譟鎮天。高嶽舉麾大呼,率麾下韓匈奴等橫衝賊陣,高敖曹奮金背大砍刀,衝破重重阻撓,拔高歡於萬衆之中。高歡既脫困,遂與高敖曹、高嶽兩軍合,士氣復振,橫擊爾朱兆軍陣。爾朱兆此時殺宇文泰不獲,重歸己軍,卻見爾朱世隆、爾朱天光等眼見圍高歡失利,麾下崩敗,兩軍做鳥獸散,不知去向。爾朱兆孤軍無救,如何當得高歡、高敖曹、斛律金等名將廝殺這時,韓陵山頭的後軍竇泰所部眼見己軍大勝,亦卷旗從山上馳下,追亡逐北,遂大破之,爾朱軍幾乎盡皆敗歿爾朱兆率殘部逃歸晉陽,爾朱世隆、天光等奔洛陽.........賀拔勝營帳內,元棟奇抱着宇文泰衝入大帳,哭着,小心翼翼將宇文泰放在臥榻上。賀拔勝跟在元棟奇身後,蹙眉看着這一切。此時,元寶炬、元修等元魏宗室帶着衆人急步而入。元棟奇聽到聲音,轉身看向元修,不由落淚,道:“哥哥,快宣郎中來,救救黑獺”元修臉色也不好,將元棟奇拉開,一步步走過去,俯身摸了摸宇文泰的脖頸一側動脈後,又看了看胸口。宇文泰神色雖然蒼白,但臉上還是帶有笑容,緩緩睜開眼來:“傳郎中來吧,我死不了。”賀拔勝道:“是。”轉頭對帳內擁進的衆人道:“大家都出去,不要騷擾黑獺休息。”元棟奇淚流滿面:“黑獺,你可一定要好起來,夏州還需要你,關中還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宇文泰向元棟奇招了招手,元棟奇上前,宇文泰握住了她的手:“我沒事的,你放心。”元棟奇道:“都是我連累的你。”宇文泰淡淡一笑:“不是你的錯,將軍陣前,本身就有各種預料不到的情況。”元棟奇聽到此處,抽噎得更厲害。郎中走了進來,道:“受傷了,你怎麼還說這麼多話,快別說了。”他白了元棟奇一眼,又道:“你這姑娘,好不曉事,病人受金創重傷,這時不能說話傷元氣,出去,出去。”賀拔勝道:“你先回去吧,元姑娘。”有什麼情況我會告訴你的。”一片漆黑中,有堆火苗在搖曳着。”鏡頭拉近,元棟奇面無表情地仍然倚靠在門邊,用自己的身體堵住門,只不過這時候,她身旁的地下多了幾罈子酒,她抱着酒罐喝一大口酒。從她仰着脖子的姿勢,顯然這壇酒已經被她喝光了,她的腦袋倚靠在門上,仍舊雙目無神,憑藉着手的感覺來摸酒罈子。她的手碰到一個酒罈子,酒罈子倒了,裏面是空的,酒罈子晃晃蕩蕩的在地上滾着。她的手抓起其中又一個,輕微的晃動下,她放棄了,也是空的。有日光一縷縷照進來。門外,有人敲門,響起賀拔勝的聲音:“元姑娘,開門,開門。”元棟奇開門,賀拔勝走了進來,一腳踢翻一個酒罈子,咣噹當的滾出老遠。賀拔勝的手扇着風,驅散酒味,道:“怎麼喝這麼多酒”元棟奇揉着眼睛,有些不習慣刺眼的光線,她焦急詢問:“賀拔大哥,黑獺怎麼樣了他如果因爲我,有個三長兩短,我..我”賀拔勝皺一皺眉,輕聲說:“郎中說了,情況不容樂觀。”元棟奇的臉上立刻又涕泗橫流,這一夜她已經不知道流了多少淚,不知道哭了多少回。賀拔勝淡淡看她,道:“生死壽夭,命中註定,黑獺沒有怪你,你喝這麼多酒,要哭出來纔好,鬱結進肺腑,就可惜這些好酒了。”元棟奇被說得眼瞬間紅了,又哭了起來。元棟奇沒哭幾聲,突然擡頭,含淚看賀拔勝,道:“你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賀拔勝點了點頭,但沒有立刻說出來。”元棟奇假裝振奮,破涕爲笑,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悲傷,道:“是不是軍前生擒了爾朱兆”賀拔勝搖了搖頭,道:“要是生擒了爾朱兆,現在大街上不得沸反盈天,這廝逃的倒快,不過他的大軍已經被咱們殲滅差不多了。如今還剩一小撮殘兵敗將。”元棟奇:“那”她強忍痛苦,道:“是不是黑獺他病情惡化.”賀拔勝嘆了口氣,道:“黑獺這一次受創,生平未有之嚴重,至今還是昏迷未醒,不過,我說的事也不是黑獺的事兒,元姑娘,你最好是有個心理準備。”元棟奇見他凝重,卻又不是宇文泰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惶惑,她現在滿心裏全是宇文泰,道:“不是黑獺的事情,還能是什麼事情”賀拔勝:“你跟我來吧”元明月墓前,元棟奇怔怔的呆立住,她的表情幾乎癡呆了,痛苦乃至於麻木。她的小腿肚子不停的發抖,站不住,人栽倒在墳墓旁。墳墓明顯是新起的,一個土包,上面插着幾個招魂幡。一塊木牌插在土中。木牌上寫着:“京兆王元愉之女元明月之墓。”元寶炬、元修等一干元姓宗室都在墳墓前呆呆的矗立,悲痛欲絕,卻偏偏沒有一個人哭出來。元棟奇此時也面無表情。她與明月,本來情同姐妹,一切因爲一場捉姦..........她登時天旋地轉,賀拔勝道:“元姑娘,你哭出來吧,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元棟奇忽然迸發,大哭起來:“明月,明月..”不知過了多久,元棟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失魂落魄回到住處的,她跌跌撞撞衝回房間,然後趴在牀上痛哭失聲,她的一生從來還沒有這般痛苦過.........元修緊隨着進來,元棟奇這時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叫道:“你出去,出去。”元修嘆了口氣,道:“不行的,棟奇,你這樣子我害怕,你最近受的打擊太大,黑獺爲你受傷,你本來就內疚於心,明月姑娘與你,是好姐妹,我們知道你姐妹情深。不過”元棟奇根本說不出來話,她趴在牀上,只能哭泣,只有哭泣。元修走到榻邊,元棟奇再也抑制不住,撲進元修懷中,撕心裂肺,痛哭不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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