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四六八、陰謀開始了
    除了以上兩種辦法,其實宇文泰還提出了另外一種辦法:就是脫離與侯莫陳悅的任何接觸,雙方互不侵犯,不聯合。

    主帥,以及領導者,他們的領導力通常都是通過做決策來實現的,現下,由於朝廷和相府的針鋒相對,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賀拔嶽對於朝廷的建議侯莫陳悅的最新動向,也必須到了表態的時候。

    不過,賀拔嶽還是有些委決不下,趙貴和李虎兩人意見也各不相同。麾下將校們對此事的意見也俱各莫衷一是。

    畢竟之前關隴幾乎是井水不犯河水,交道不多。

    如今,高歡大兵壓境,他們卻不得不面對彼此聯合的問題。

    賀拔嶽心中傾向第一種解決辦法,不動刀兵,就能聯合,力量壯大也是顯而易見的,而且,自己的實力也不會有絲毫受損,而且尊重了洛陽朝廷的意見。

    但他與侯莫陳悅確實交道不多,不甚瞭解這個人。

    趙貴這時進言道:“當今天子身側皆是高歡部屬,好不容易來個宣誓效忠的,大加拔擢也是情理之中,末將以爲還是謹慎爲好。”

    賀拔嶽沉吟了片刻,心覺趙貴所言也有些道理。

    不過,如果侯莫陳悅真是乃心王室,忠心耿耿,真心與自己聯合,自己豈不是誤會了他,也少了一個好幫手,這也不無可能

    趙貴自然也不能完全否決這種可能。

    賀拔嶽思忖半晌,走到桌邊,將那道誓書交給趙貴,道:“這樣,你立刻前往宇文夏州處,帶上這封誓書去交給黑獺,聽聽他的意見,就說我等他回話。”

    趙貴鄭重接過誓書:“遵命。”

    賀拔嶽交代完,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以手加額,道:“告訴黑獺,替本行臺好好鎮守夏州,安撫百姓。”

    趙貴策馬奔馳,不日已到夏州。

    夏州刺史府邸,宇文泰拿着侯莫陳悅的誓書,踱着步子,陷入沉吟之中。此時,他已身爲刺史,有一定的威儀。長孫無垢,蘇綽,於謹、姚夫人均在座。

    這幾個人,都是老於各種重大決策的,平生不知道做出過多少選擇。

    宇文泰:“你們有沒有想過,這篇誓書”

    趙貴臉現疑惑之色:“難道是假的”

    宇文泰淡淡一笑,道:“那倒不是,這錦帛倒的確是宮中之物,我的意思是這篇誓書其實是個煙霧彈。只是想以此博取大行臺信任而已我覺得有問題。”

    趙貴道:“明公覺得問題何在”

    宇文泰淡淡一笑,道:“我覺得侯莫陳悅根本沒有必要把這封誓書交給大行臺看,這種表達自己的忠誠是不是太急切了”

    趙貴思忖片刻,道:“這麼一說,確實有些道理。”

    宇文泰:“凡是急切的想表明什麼的,基本上其實是缺乏什麼的。如果侯莫陳悅真正忠於大行臺,忠於陛下,其實非常簡單,待他日大行臺出兵,派兵襄助,兵馬錢糧,給予一定支持。”

    “一個人嘴上說什麼不重要,做什麼才重要。”

    趙貴道:“明公說的對。”

    宇文泰:“他這兒急着表達忠心,一定有問題,不行,我要跟你們一起回去,面見大行臺,勸他小心此人..

    趙貴道:“大行臺讓你安心鎮守,讓我們幫你轉達即可。”

    宇文泰:“不行,我一定得親自回去,你要知道,像侯莫陳悅這種狡詐之人,他的奸謀一定已經在實施了,咱們若不兵貴神速,只恐後悔無極”

    趙貴面有難色,他奉命勸宇文泰留守,只需發表思考、意見即可,宇文泰執意跟回,卻是忤逆了賀拔嶽的意見,這讓他很難辦。

    宇文泰見他神色,知他爲難,道:“出了問題,一切責任由我承擔。”

    他這時確實覺得賀拔嶽即將遭逢險境,已經時不我待。趙貴則爲難躊躇,宇文泰正吩咐備馬,這時長孫無垢忽然嬰寧一聲,暈倒了.........

    姚夫人懷中的孩子也哇哇哇的哭了起來。蘇綽、於謹立即召來郎中,給長孫無垢瞧病。

    宇文泰從來沒有見過長孫無垢忽然面色白如紙張,這時也嚇得不輕。

    趙貴見狀,心中反而較爲妥帖,道:“夫人既然有恙,明公還是先照看夫人的好。”

    宇文泰這時也頗無奈,歷史上從沒記載他夫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此刻發病,他若這時拋卻長孫無垢,趕去長安,未免太不近人情。

    他思索了片刻,對趙貴道:“你會去告訴賀拔公,一封誓書不足以表忠誠,若侯莫陳悅確實忠於陛下,有意關隴合兵,請賀拔公一定要讓侯莫陳悅交出兵符印信。”

    “另,將隴右兵馬錢糧輜重移至平涼,由賀拔公統一調度。”

    趙貴道:“好,明公此話,在下一定帶給賀拔公。”

    一個人要表達忠誠,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命根子都能交出來

    ..........

    隴右大都督府,侯莫陳悅正踱着步子。

    使者站在堂下彙報此次事情進展:“賀拔嶽把誓書交給兩個人拿去給夏州刺史宇文泰看去了,這個人據說一直是賀拔嶽的左膀右臂。”

    侯莫陳悅面露不快之色,自言自語咒罵:“賀拔嶽這個老狐狸。”

    使者:“丞相說了,這事當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拖久了,您必然暴露。”

    侯莫陳悅嘆了口氣,道:“現在賀拔嶽不願意見我,我能有什麼辦法顯然他還沒完全信任我。”

    使者:“我看賀拔嶽對將軍還是信任的,畢竟那篇誓書還是起了作用。”

    侯莫陳悅:“得趕快想個法子讓賀拔嶽來見我

    他走來走去想了半天。”

    忽然,他一拍大腿:“我有個辦法。”

    他興匆匆的拿來地圖,指着一個地方:“這裏如何”

    順着侯莫陳悅手指之處特寫:“靈州。”

    侯莫陳悅與使者兩個人低聲討論着,兩個人在討論的過程中臉上逐漸的開朗了,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微笑。靈州有個傢伙叫曹泥,但賀拔嶽對這個傢伙。

    更想默默的說一聲:“曹泥馬。”

    靈州、寧夏等地,有不少少數民族,比如費也頭万俟受洛幹、鐵勒斛律沙門、解拔彌俄突、紇豆陵伊利等,並擁衆自守,但是在朝廷欽賜賀拔嶽大行臺之後。

    這些割據勢力都紛紛表態,並且真誠的投降了。

    整個關中,唯有靈州刺史曹泥不應召,並且公開與高歡眉來眼去,通使於高歡。也是唯一一個公開與賀拔嶽唱反調的,賀拔嶽有心攻伐久矣.......

    只不過靈州這個地方孤城阻遠,而且與隴右侯莫陳悅靠近,賀拔嶽生怕攻殺曹泥,會引起侯莫陳悅不必要的誤會,因此一直也沒理這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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