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四九五、元修的荒唐無能
    賀拔勝聽完上、中、下三策,他果斷拒絕了上策。

    對於中策和下策,他沉吟了良久良久,難以做出決策。對於中策,他覺得最主要的不妥是這特麼特麼太不忠君愛國了,對保住自己的大本營而言,確實這是最好的計策。

    但這個計策豈非把自己以往營造的愛國形象和愛國人設打得粉碎。

    從良心而言,他的荊襄之地大本營這塊土地,這個資本是當今孝武帝元修賜予他的,元修在稱帝之後,迅速的將荊襄之地賜給了他,將關中賜給了賀拔嶽。

    雖然說,他很明白,元修這麼做有他的政治目的,並非真的完全出於公心。

    但現實和客觀而言,元修對賀拔家總的來說還是恩德滿滿,他如果只是確保自己的大本營安全,他趕腳,這個世界上的人唾沫就會把他淹死。

    衆口鑠金積毀銷骨。

    他內心還是傾向於下策。

    但是下策而言,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他想了良久,感覺只是派遣一名將領前往對皇帝實行救援,他還是覺得不妥,所以,他說道:“足下之下策,我以爲乃是上策,不過還要變通一番。”

    然後,他毅然決然的道:“我會留一半兵力守住荊襄,我帶一半兵馬前往救援陛下。”

    崔謙嘆了口氣,心想這下絕逼完犢子了,大事去矣,當下臉色變得煞白,賀拔勝得意於自己終於做出決策,這時倒沒注意到崔謙的神色。

    其實,面對這種形勢,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宇文泰所採取的那一種,大張旗鼓,虛張聲勢,營造出陛下我傾盡全力來救你啦,其實我只派出了九牛一毛的部隊

    ...........

    此刻,洛陽,黃河岸邊洛陽一側,元修戎裝、頭戴黃金甲,坐於營帳正中。

    兩側將領羅列。

    元修連日來目睹大河對岸,未察覺到什麼動靜,心中膽氣略增。

    這日,他收到賀拔勝的來信,說到已經率數萬兵馬親自帶隊,正向洛陽支援,心下大喜,立刻召開緊急軍事會議,商討軍事行動。

    他做出禮賢下士,聽言納諫的樣子,微微俯身。

    “今日日間,對岸兵馬形勢,咱們已經看過了,諸將有何建議不妨一一爲朕道來意見不論好的、壞的,朕都聽聽,諸位將軍但直言無妨”

    一名身披白色披風的年輕將領出列,這名將領乃是宇文泰的大舅子,名叫長孫俊,字子彥,乃是長孫無垢的兄長,爲人驍勇善戰。

    北史中記載,長孫子彥在一次戰爭中被箭射傷了右臂,箭射入右臂有一寸多深。長孫子彥命人割開右臂,刮骨療傷,流血數升,而長孫子彥言笑自若,人稱賽關羽。

    他與王思政的關係挺好,因此受到王思政的器重,元修並不甚喜歡他。

    不過,此刻由於軍情情急,不喜歡也得用了。

    長孫子彥這時和王思政早已商量過,準備行險劫營,高歡連日來的向荊襄的動作他們也有所察覺,感覺高歡極有可能重兵並不在此。

    當下道:“末將仔細觀察過敵營,見敵軍有疲憊之狀,敵軍遠來,與我爭長河之利,一日一夜行數百里,兵法,百里而爭利,則蹶上將軍。”

    “勁者先,疲者後,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爭利,則蹶上將軍,高歡兵馬,數百里爭長河,我軍可連夜渡河襲營,高歡必破”

    他說罷,將領們登時議論紛紛,反正長孫子彥出兵,也不關他們的事。附和着有之,讚美者有之,慫恿着有之。

    元修聽罷諸將議論,便道:“朕覺得長孫將軍所言甚有道理。”

    衆將這時見元修表態,更加紛紛附和,道:“高歡遠來疲敝,夜半劫營是個好辦法

    長孫子彥道:“末將先率一隊人馬先登對岸,若劫營勝利,趁風縱火,陛下率大軍繼進,則高歡必然奔敗然後全軍見機而動,大勝可期。”

    元修大喜,讚道:“好,說得好朕決定了,劫營”

    策略既定,便是等待,好在有計劃的等待一般都並不漫長,很快便月上中天,星空浩瀚,元修站在河畔,看河對面高歡軍將大營。

    身後,元明月緩緩走近。

    元修察覺,回頭輕輕叫了一聲:“明月”

    元明月道:“陛下一人在此,習習涼風,都不叫我”

    元修淡淡笑着搖頭,道:“沒有,朕想着馬上就要開戰了,想到腳下這片黃河會堆滿屍骸,血流漂杵,就覺可惜可惜了黃河兩岸如此美景。”

    元明月淡淡地笑着,撲入元修懷中。

    口中道:“這一戰後,陛下與高歡也算分了勝負,如此想,會不會好些”

    元修點了點頭,看着元明月在月光下彷彿女神一般空靈美麗,不由得有稍許失神,不過他旋即收回了視線,攝住了心神,畢竟,大戰在即,不太適合想入非非。

    他默默的攬住她的腰肢:“明月”

    元明月自元修懷中擡起頭來:“陛下,怎麼了”

    元修有點歉疚,道:“朕都還沒有一天讓你過過好日子,就把你牽扯到這般規模的君臣大戰中來,戰場兇險,刀劍無眼,朕、朕覺得對不住你朕很慚愧”

    元明月幽幽的道:“陛下不要胡思亂想,只要在陛下身邊,明月每天過的都是好日子。”

    元修看着河對岸,道:“朕都沒有好好的爲你辦一場婚禮,女人都願意有一場難忘的婚禮,朕欠你的,大仗將即,朕怕來不及。”

    元明月也有些感動,道:“謝陛下,高歡難道還敢弒君不成”

    元修淺笑回視:“朕覺得那他還不敢,弒君的罪名他擔不起。”

    不過,話雖這麼說,他其實並無什麼信心,這場仗,他擔心自己可能實在是打不贏,他所寄希望的是今夜的劫營成功,他覺得這件事有些冒險。

    一旦劫營,就意味着戰爭正式開啓了,他實在是有些恐懼。

    元明月似是讀出了他內心的恐懼,眼睛微微一轉,道:“不如,陛下修書一封與高歡,令他撤兵吧,待他撤兵,咱們再尾隨追擊。”

    元修嘆了口氣,淡淡看她,道:“高歡豈會退兵況且咱們今夜都要劫營了,還修書幹什麼”

    元明月道:“今夜先不劫營,咱們先禮後兵,最後再努力一次,勒令高歡退兵,萬一高歡肯退兵,咱們尾隨追擊,照樣能大勝,萬一劫營失利怎麼辦”

    元修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髮,元明月的這個辦法確實能暫時緩解他的恐懼,他點了點頭。

    “你的計策也好,那,今夜暫不劫營,朕立刻回去修書與高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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