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五七六、宇文泰對決元修(下)
    宇文泰率羣臣匍匐:“臣等恭迎陛下”

    臺下老百姓也都撲身跪倒

    元修沒好氣的:“都平身吧”

    宇文泰等起身,將早已準備好的座椅端給元修坐下

    元修道:“不錯,朕本來有恙在身,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茲事體大,特地來看看。欣賞欣賞宇文丞相審訊犯人的風采”

    元明月這時瞧見元修到來,不由得混亂更甚,混亂之中,看守她的兩名看守其中一人忽然將一顆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脣。

    她在口中未含得片刻,旋即頭一低,已經暈了過去她本來便有些心力交瘁,不克負荷。

    她本來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元修。

    藥理的作用加上人們自我對不可預知事項的防護體系共同發揮作用,她瞬間呈現暈死狀。

    很多時候,昏迷並不是受了重傷,而是人們對於一種即將到來的不可預知,自己不可想象不可忍受現象的一種生理自我保護性措施。

    有些女性在遭受男子欺負便將得手時遂而暈迷過去,便是這種現象。

    元明月這時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對元修,她自覺愧對、但又覺必須離開,但是又覺得有一點點不捨,畢竟他對她的那種畸形之愛,也很深刻。

    但宇文泰這時又在,她完全混亂,才加上一點點藥力,她突然便這般暈了。

    元修悄悄喊了兩聲“明月”,迄無反應。

    元修盛怒,沉聲道:“你們用刑了”

    宇文泰道:“陛下可自查驗。”

    元寶炬在一旁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並未用刑。

    宇文泰接着道:“陛下該來,民心在此,陛下欲振興大魏,看看這臺下的老百姓,他們纔是陛下所與共天下之人,陛下若能斷恩舍愛,與民更始,何愁大魏不興王業不旺何愁不能滅高歡”

    元修這時瞧見元明月暈迷過去,對自己的到來幾乎是不聞不問,不由得剎那心碎

    他熱淚盈眶,暗自起誓,你放心,朕今日一定會爲你做主。

    他瞧了瞧眼前那些羣衆的呼聲,這時也情知民力難逆。

    但他這時也顧不得了。

    他向着臺下壓了壓手,壓了壓空氣。道:“衆愛卿,衆百姓,元明月雖犯過錯,但念在其乃孝文皇帝嫡孫女,南陽王親妹。”

    “此次收復長安,南陽王功大,朕有意赦免明月過惡,予其改過自新之路,衆愛卿以爲如何”

    他話音未落,元寶矩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陛下,明月所犯罪不容誅,臣之微功,豈能塞責臣請陛下收回成命”

    他情知若元明月一旦得到元修特赦,元明月勢必又會回到元修身邊。元修一旦重得明月,這種傷風敗俗的名聲一輩子擺不脫且不說。

    妹妹一輩子的幸福從此沉淪。

    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絕不能坐看此事發生。

    況且明月單純,乃是元修此刻精神支柱,若元修重得明月,精神復振。勢必與宇文泰起帝相之爭,百姓遭難思慮及此,他只能明知觸怒元修,也要抵制元修的特赦。

    一旁,宇文泰見元寶矩拒絕元修特赦,也連忙跪下,大聲啓奏:“臣宇文泰懇請陛下遵法度而棄恩幸”

    宇文泰一跪下,麾下衆將蘇綽,趙貴,賀拔勝,李虎,楊忠等人全都跪下了。

    這時,元修身邊元修唯一的心腹親信王思政也覺來元修大大不該。

    眼下百姓羣情激憤,陛下卻反民意而行之,他心中不由得鬱郁。

    這時再見諸將跪下,想到這次在長安失陷時爲賊所制,他不由得也噗通一聲跪下道:“臣王思政懇請陛下遵國法而廢私恩。”

    元修見王思政也反水,不由大怒。

    緊接着,他身畔獨孤信、竇熾、竇毅等親信全都跪下了。

    王思政等人跪下其實是眼見民意洶涌,恐他忤逆民意失去民心,幫他挽回民意之舉。

    但元修此時已然暴怒,那裏還能體味諸將苦心

    口中咒罵道:“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們這是幫着宇文泰陷害朕,你們助紂爲虐。”

    好在這時百姓們羣情洶涌,他的這些嘀咕咒罵淹沒在百姓口水之中。

    但眼見羣情洶涌,他想救元明月料來亦不可得。

    此時,衆百姓眼見宇文泰跪下,眼見元修要救元明月,呼啦啦已經跪下了黑壓壓一大片。

    元修與元明月之事本就已傳入民間,民間已經議論紛紛。

    這時見元明月罪犯明白,元修居然公然特赦,都是不忿,顯然傳言是實。

    衆人這時全都跪下,阻止元修特赦。

    元修的臉色登時變成死灰色。

    他其實來之前已經知道這一趟救元明月之旅艱難,但沒想到這般艱難。

    這時,他內心所計較的已經遠非元明月性命,而是宇文泰對他的威脅。

    他忽然覺得自己又中計了,覺來這是宇文泰的計謀,宇文泰比高歡更加奸詐,覺得這是宇文泰借公審元明月之機把他推向百姓的對立面。

    並且其勢已成,他不由得慍怒不已。

    他壓低聲音道:“宇文泰,朕今日偏偏要赦,你待如何”

    宇文泰見他壓低聲音,料他理虧不敢當衆大聲宣佈。

    宇文泰卻是心懷坦蕩,不待元修發言,先大聲道:“蘇綽,這些人都見過趙青雀與明月勾結,我這裏也有不少高歡與明月,趙青雀與明月來往的文書,罪證確鑿,若按大魏律法該如何處置”

    蘇綽沉聲道:“勾結外敵以覆邦家者,以謀逆論,當處棄市之罪。”

    宇文泰道:“好”

    元修聽罷幾乎搖搖欲墜,他不敢將今日定要特赦這話忤逆民意大聲宣佈。

    他本想低聲與宇文泰交涉,萬料不到宇文泰大聲公然宣佈處罰

    他一時措手不及,這時臉色蒼白如紙,情知一切已不可挽回。

    他回首見元棟奇一旁癡癡站着,便推着元棟奇:“你跟他說,你跟他說,公主,你求求黑獺。”

    元棟奇長嘆一聲,忽然轉身離去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哥哥,還有一邊是民意,甚至元寶炬在親情上雖然是堂兄妹,但感情上也是她另外一個哥哥。

    她完全沒法開口,她只能黯然離去。

    元修心中忽然一慟,猶如刀割一般,突然覺來世間萬事都是虛幻,突然的眼前一黑,幾乎栽倒。

    宇文泰瞧見,但也並未去扶,早有宦官先扶住了。

    他這時也心意已決,元修已經不在乎自己是否是一個明君了難道他還在乎

    再說了,元修這是自尋死路,他不在乎民意,這是由得他不在乎的百姓願意跟着一個昏君羣臣願意跟着一個昏君

    他的麾下那些虎狼之士李虎、李弼、楊忠、韋孝寬、侯莫陳崇、趙貴、蔡佑、耿豪這些人出生入死,爲的是什麼

    人們都希望跟着一個明君有前途,能光宗耀祖

    而不是跟着一個忤逆百姓的君主,他心中廢立之意漸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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