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六二二、婁昭君的冷靜謀劃
    鄭大車房中,高澄已經被高歡打得半死,奄奄一息如死狗般躺在地上,人已經暈了過去,高歡打的也沒什麼力氣了,這時他四十多歲,不再有前兩年揍高琛的氣力。

    他拽了一張椅子,留點力氣開始揍鄭大車。

    尉景和庫狄幹這時趕緊將高澄扶了出去,高歡瞧見,叫道:“給他套上頭,另外,杖責一百,然後給我關起來,不許任何人探視”

    尉景和庫狄干連連點頭,但心中都想到這都已經打得不成人形了,再杖責一百,那要不掛就神仙了。

    於是在門外,虛杖一百,旋即把人帶走,找了一個密室關着,趕緊找郎中調理

    這事鬧的太大了,這時府中頗有動靜,畢竟高澄一開始被打鬼哭狼嚎,尚書令,京畿大都督的聲音有不少人是識得的,另外,高歡怕婁昭君設法阻止,對婁昭君直接圈禁。

    就這兩條,這事在大丞相府就傳的沸沸揚揚

    這世上,很多事情,紙是包不住火的。何況婁昭君這般聰明,她一旦想到是高澄出事,情知此事非小,但她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甚至不是高澄的生死。

    最關鍵的在於她的位置,她的正妻的位置,以及高澄世子的位置,這件事出了,她必須確保的就是自己的正妻地位以及自己兒子的世子地位。

    高澄死活都不是排在第一位的了,就算高澄死了,高洋也必須佔據世子的位置,這世子之位不能旁落,這纔是她最擔心的事情。

    這事鬧的這麼大當然並非好事,但是鬧的這麼大也有好處,至少瞞不住自己的姐夫段榮及其子段韶,瞞不住自己的兩個姐妹。

    他們一旦知道,一定會幫助自己想對策。

    他們一旦知道,也一定會來找自己,想到此處,她心中略定,

    現在,她已經沒有其他對策,她只能想一件事,如果,她的正妻之位被廢黜,高澄的世子之位被廢黜,這件事最有利於誰

    毫無疑問,能在這件事中得到最大的好處就只有一個人爾朱英娥。

    曾經的孝明帝的妃嬪,孝莊帝的皇后爾朱英娥,爾朱英娥現在也爲高歡生了一個兒子,高歡對爾朱英娥現在也挺好,畢竟爾朱英娥是先帝名正言順的皇后。

    皇后,這倆字牌面太大,之前,高歡就有想廢掉婁昭君而立爾朱英娥的衝動,高歡要立爾朱英娥也有現實的考量,而且,這是他思慮已久的事情。

    畢竟,高歡自從把元修趕到關中去後,朝野之間對高歡的評價都是大魏的叛臣,都指責他對大魏不忠,其中爾朱英娥也是人們長提的一點。

    無論高歡現在表現得對孝靜帝有多麼尊敬,但是人們會說,你看爾朱英娥這個先帝的女人,嫁給高歡,居然是個臣妾,人家在大魏皇后都能做,嫁給你一個臣子,居然連個正妻的身份都沒有

    你特麼還好意思說你是大魏純臣,說你是大魏忠誠,說你忠於大魏

    出於外界的議論,這自然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爾朱英娥比婁昭君年輕了十五歲,美貌已經壓過了婁昭君,無論從哪個方面看,爾朱英娥本該成爲高歡的正妻纔對。

    一個大魏皇帝的正室,居然成爲一個大臣的側室。這本來就是毫無道理之事。

    這兩年,本來就是因爲宇文泰崛起,婁昭君善於計謀,又未犯大錯,所以,她的正妻身份才穩如狗。但是現在,既然已經出事,並且是這般大的事。

    婁昭君推測,高歡一定會廢黜自己的正妻地位,一定會立爾朱英娥爲正室,一定會將爾朱英娥的兒子高浟立爲世子,一旦令下,婁昭君及其諸子將萬劫不復

    從此成爲待宰羔羊

    她決不能任這種事發生,她想到這裏,思路已經清晰,當下坐在書桌旁,她需要一位盟友,而這個盟友必須與自己毫無關係,這個盟友必須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爲他說話。

    這樣,說不定才能排解高歡的憤怒,令高歡在此關頭冷靜下來。

    她要找的這個盟友當然第一不能和她自己有關係,否則在高歡那裏,就有爲婁昭君做說客的嫌疑,第二,這人必須和爾朱英娥有過節,如此,這個人才能幫助自己

    她思忖了片刻,已經想到這麼一個人司馬子如

    當初爾朱榮被誅殺之後,其實大局已定,是司馬子如當時鼓動爾朱軍重新進攻京城洛陽,也正是由於此,爾朱英娥與孝莊帝的第一個孩子被爾朱兆活活摔死

    從此,爾朱英娥對爾朱兆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後來高歡殺掉爾朱兆,爾朱英娥有感於高歡爲之報仇,加上她本來就對高歡有好感,這才從皇后的位置上委身下嫁,但是,她還是一向對司馬子如這個始作俑者有痛恨之意的。

    只是,看在高歡的面子上,她纔沒對司馬子如報復,但是她一旦成爲丞相府正妻,成爲高歡的渤海王王后,她的兒子將來成爲王世子。

    她對司馬子如家的報復必將如影隨形。

    司馬子如自然也是個乖覺的人,自然知道爾朱英娥對自己不爽,所以,司馬子如應該是和自己一樣,最恐懼爾朱英娥正位王后及其子高浟正位王世子之人。

    於是,她開始坐下,磨墨,寫信

    這封信當然是寫給司馬子如,這封信寫完,她需要投遞出去,然後,她就呼喚了一聲慕容紹宗,慕容紹宗應聲而至。

    婁昭君將信遞給慕容紹宗:“能否派人將我此信遞給司馬子如”

    她淡淡的笑:“我可以尊從你的任何命令,高歡不就是囚禁我,不許我出門麼但沒有禁止我寫信吧,我這封信,也不是寫給我的姐夫,也不是寫給我的姐妹,你甚至可以拆開看”

    慕容紹宗不動聲色。

    婁昭君笑了笑,她猜測慕容紹宗並不知道今晚事情的嚴重性,她也能看出來慕容紹宗是個渴望成功並且小有才能的軍事家,她不管慕容紹宗聽不聽,自顧自的說。

    “丞相盛怒之下,必不理智,不理智則容易爲外敵所乘,慕容,這是高家危急存亡的時刻,相信你也感受到了丞相不冷靜,不理智,你是丞相麾下一員,你我與丞相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你如答應將這封信帶給司馬子如,便可拯救高家今日之危亡,日後高官厚祿,我自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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