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宇文泰 >六四七、長孫稚的遺言三句以及靈堂之亂
    庭院之中,已經夜深人靜,宇文泰還在和元棟奇相互依偎的坐着,他們已經似乎沒有當初的激情,但卻更加細水長流,現在,宇文泰的愛情已經要分成幾個部分。

    長孫無垢、姚夫人、達布幹青雀,張女畢元明月他都要分心,幾乎是每個人他都要抽出一定的時間相陪。

    元棟奇喃喃的:“黑獺,不打仗真好,百姓安居樂業今天上街走了一趟,看見物阜民豐,咱們上次大敗的陰影終於消除了”

    宇文泰微微一笑:“我盡力了”

    元棟奇依偎在宇文泰懷裏:“黑獺,我知道”

    總體而言,高歡實力確實比他強大,畢竟一個兩千萬人口底蘊的國家對戰一個1000萬人口底蘊的國家,前者明顯佔據優勢,何況高歡還繼承了一個幾乎完整的官僚和治理體系。

    宇文泰一切都是草臺班子,現搭現唱,這種難度完全不一樣,邙山大敗,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是結局總體來說,也不算太壞,宇文泰現在儘量採取守勢,以守爲攻,以逸待勞

    同時休養生息,關隴足以自守。

    元棟奇:“你說盡力了,那便是好的”

    宇文泰笑問:“爲什麼”

    元棟奇:“無數的事實證明,我的夫君最善良,最爲百姓着想。”

    宇文泰:“只是讓你受苦了

    元棟奇:“黑獺,我沒受苦,跟着你,再苦也是甜的”

    宇文泰:“那今夜,還犒勞嗎”

    自從生宇文覺後,元棟奇的精力被孩子佔據了一大部分,日日與君好的活動他們夫婦倆已經進行的不多,宇文泰也太忙,而且他主要也還是駐紮在同州。

    最近這段時間,他在京城,是因爲他的老岳父長孫稚行將就木,而長孫無垢終於等來宇文覺的誕生,現在,她也懷孕了,成天捧着一個西瓜皮似的肚子,走路都困難,扶着腰。

    所以,宇文泰這些日子一直逗留在京城,他不是忘本的人,他初入關中,是長孫稚將自己家的家中童僕派來給他做他起事的第一資本。

    而後,在他崛起過程中,這第一資本已經幾乎傷亡殆盡,他幾乎沒什麼可以報答長孫無垢及其父親。

    這個老人家就要含笑九泉,即便是元棟奇,與長孫無垢關係一直勉勉強強,這時也覺得宇文泰應該留在京城,陪伴老人的最後一程。

    ..........

    上黨文宣王王府中,長孫無垢的兄長長孫子彥、堂兄弟長孫儉等已經在準備後事,李泉和他的夫人長孫無塵也早已經過來幫忙,還有賀蘭祥在全旭的操持下娶了長孫落霞。

    這時作爲子婿輩,都已經入住長孫稚家,送別長孫稚的最後一程。

    這時府中忙忙碌碌,來來往往都是人。

    皇室之中,因爲長孫家族是與皇室家族相伴始終的,所以,這時也委派了太醫日夜進駐府邸之中,希望能夠讓長孫稚走好人生最後一程。

    最後的大限終於還是到了,這是人力不可能挽回的,長孫稚也自知大限將至。

    他屏退了衆人,獨留長孫無垢與宇文泰,交代他們關於自己的後事,也談了一番長孫無垢的身世,長孫無垢並非長孫稚的親生女兒,而是他的好友叱奴頡利的女兒。

    叱奴頡利與長孫稚本是好友,但是中道亡故,留下一女,其妻癡情,隨之而去,長孫稚隨之收養了他唯一的女兒。

    至於將來,長孫無垢願意姓長孫或者叱奴,由長孫無垢自己定。

    宇文泰聽罷震駭,他自知按照歷史,自己只有一位叱奴皇后,這時毫無疑問又見證了歷史。

    除此之外,長孫稚還說的一件事是關於大魏天下的,老人家對於當今天下的大勢也看在眼中,只說了兩句話,其中一句話是:“可輔則輔之,不可則自取,無爲他人有也”

    宇文泰對老頭子臨終還這麼有遠見真的佩服,這種臨終遺言一般都是史書上的如椽大筆記錄的,但是他現在真的聽見了,這是老人家的臨終囑咐。

    他點了點頭,他與元寶炬還能友好相處,但是像皇太子元欽,他覺得到時候估計很難相處下去,即使是現在,他們之間的交道已經難打了。

    他心中其實已經有此準備。

    另外一句是關於柔然的:“天下邦國,終當自主,和親未可取,柔然未可信。”

    這一句,當然也是至理名言,現在柔然的情況由於皇太子之前的無端介入正變得惡劣,本來西魏與柔然的關係,並不算複雜,柔然也幾乎很少介入西魏的內部事務。

    但是,現在,西魏的內部事務柔然已經介入的比較多了。

    長孫稚想必也是看到了這一點,他抓着宇文泰得手,蒼白而枯乾,他望着宇文泰:“賢婿啊,恨不能見汝一統河山之日了。”

    然後,他將長孫無垢的手放在宇文泰的手中:“你們夫婦倆,好、好、好..........”

    究竟是好什麼,好生相處,或者是好好打天下,或者是好好培養長孫無垢此時腹中胎兒,他終究是沒有說完,便撒手人寰,溘然長逝。

    於是,闔府上下,痛發哀聲,長孫無垢也暈厥在宇文泰的懷中。

    朝廷詔下,贈長孫稚假黃鉞、大丞相、都督三十州諸軍事、雍州刺史,諡曰文宣,亦可謂生榮死哀

    但誰也料不到,就在治喪之日,發生了一件料想不到的大事。當日,王府內莊嚴肅穆,長孫稚的棺槨擺放在靈堂的中央,兩側掛滿了白色圍幛,一個大大的奠字正在靈堂正中。

    府門洞開,兩邊白色燈籠長長的掛滿了廊道,亂烘烘人來人往,裏面哭聲搖山振嶽。

    榜上大書:假黃鉞、大丞相、都督三十州諸軍事、雍州刺史長孫稚之靈位。

    兩旁姬妾、子女披麻戴孝跪了一地。

    司儀:“有客到。”

    旋即走進來的人令包括宇文泰在內的人都大喫一驚,進來的是幾個柔然人,爲首的乃是鬱久閭力伏,是當今鬱久閭皇后的堂兄長之一,自從鬱久閭胭脂嫁過來後,一直陪侍於此。

    鬱久閭力伏並非一人前來,瞧着也絕不像是來祭拜的,他只是微微的向着長孫稚的靈位鞠了一躬。

    司儀:“家屬答禮。”

    鬱久閭力伏不待宇文泰等答禮,已經淡淡的用鮮卑話說了一聲:“搜,一定要把逆賊給搜出來。”

    長孫稚的衆姬妾、兒女們這時都誠惶誠恐,拜伏於地。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傢俱各面面相覷,就是包括宇文泰,也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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