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蕭贊淡淡的勸:不怕的,院子裏,廊下到處都是禁軍將士,娘娘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這時已經是半夜,屋子裏雖然紅燭高燒,但是鬱久閭胭脂還是能查出來時辰不早了。她扯起被子:不出去,本宮就在這裏。
她忽然又扯住“侍女”的衣服:“你也看見的,乙弗姐姐的鬼魂,對不對是我害死她了,她找我索命來了,對不對”
“侍女”蕭贊笑了笑,道:“娘娘,你眼花了,門窗都關得好好的,你看看,現在還好好的呢。”
他說着把碗放下,走過去試圖打開窗格,鬱久閭胭脂叫道:“不要。”
她的精神好了一點兒了。她忽然掀開被子下牀,點燃了三隻香,插在香爐裏,跪下叩首。
她哭泣着:“乙弗姐姐,乙弗姐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請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我給你立長生牌位,早晚三炷香......”
她哭的鼻涕都流了出來。
“侍女”蕭贊將她重新攙扶上牀。
更鼓已經敲了幾響。
寢殿內外大紅燈籠高高掛,院子裏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侍女”蕭贊在等他的藥物起效,按時間來說應該快了,到時候藥物有效,按照高歡夫婦的指示,就可以給長孫無垢下毒了,只要下在茶水之中。
到時候,長孫無垢就會毫無作案痕跡的失去孩子,那時候對他來說,差不多也算報了殺叔之仇。
宇文泰擒殺他的叔父蕭寶夤,他毒殺長孫無垢腹中的孩子,十分公平合理,即便是高歡沒有跟他說什麼阿禿師陸法和預言長孫無垢之子當爲天下主的鬼話,他也會動手的。
他在等藥效發作,鬱久閭胭脂這時不自覺又有些打瞌睡,但她似乎害怕再做噩夢,怕噩夢中和醒來又是見到乙弗皇后,她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刺了刺手腕,人似乎清醒了一點兒。
但同時她忽然感覺一陣刺痛,一開始她以爲是手腕痛,但是隨後她感覺是肚子痛。
她捂着肚子,哎呀哎呀的叫喚了數聲,這時聲音找驚動了窗外的衛士,於是寢殿內外一陣忙亂,過不多時,便有穩婆前來,一番探查,孩子果然沒了。
鬱久閭胭脂這時簡直狀若癡呆,她輕聲喃喃:“報應,這全是報應,全是報應。”
一番手忙腳亂的混亂過去之後,房間裏又只剩下鬱久閭胭脂和“侍女”蕭贊二人,鬱久閭胭脂幾乎歇斯底里,將所有人全都趕走。
驗證了藥效之後,鬱久閭胭脂就沒有任何存在價值了。
他現在需要驗證的是他的另一門絕學,殺人無形術,下毒也好,用刀也罷,畢竟是一國皇后,且又是柔然皇后,一準兒都會一查到底。
但唯有這個方法殺人無形,且不留任何痕跡。他想了片刻,趁着鬱久閭胭脂不被,悄悄燃起了香,香霧嫋嫋之中,鬱久閭胭脂悲傷着誰去。
“侍女”蕭贊尋來銅盆、匕首、冰塊、涼水.......
然後,他找來一塊黑布矇住了鬱久閭胭脂的手,她的左手也被繩索和身體綁在了一起,嘴裏也貼了膏藥封住了,“侍女”蕭贊替她拉上了被子,蓋着在脖項邊。
迷香的效果還不錯,有一炷香的時間他的事情也辦完了。
然後,他拿出一個墨綠色的小瓶子在惠妃的鼻子下給鬱久閭胭脂聞,解開迷香的藥性。鬱久閭胭脂的呼吸漸允,蕭贊伸出手拍了拍惠妃的臉頰,鬱久閭胭脂醒了過來。
她的嘴脣嗚嗚嗚的發出聲音。
蕭贊取出兩塊冰塊貼在惠妃的臉頰上,這時,她的妝容重新又化妝回盛裝的乙弗皇后的樣子。
他慢慢的拉下鬱久閭胭脂臉上的黑布,把慘白的臉湊近:“你這個賤人,本宮,本宮要向你索命。”
鬱久閭胭脂眼前的“乙弗皇后”的臉逐漸變的清晰。
她的身體恐懼的劇烈的扭動。
牀幃在無風的飄動。
她幾乎又要暈過去,蕭贊把冰塊在她臉上摩擦。
她陰森森的:“胭脂妹妹,歡迎你來到本宮的夢魘之中。一個人在夢裏是不6會暈過去的,你不要想暈過去本宮就不索命了,本宮要你慢慢的死。我要放幹你的血。”
鬱久閭胭脂已經嚇癱了,她嘴裏荷荷的發不出聲音,她以爲這又是噩夢之中。
蕭贊握住鬱久閭胭脂的右手:“本宮的右手是不是很涼很涼”
他的聲音嘶啞着冷笑:“鬼的手都是這麼冰冷的。”
他抓起匕首在鬱久閭胭脂面前亮了亮:“本宮要報仇,本宮要報仇,拿命來。”
鬱久閭胭脂拼命的搖頭,驚恐得無以復加。
她眼前的“乙弗皇后”道:“本宮要一滴一滴放幹你的血。”她慘白的臉靠近:“本宮說過,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將刀放在鬱久閭胭脂的手腕上,輕輕的往下拉,一粒血珠出現在刀上。
他將沾了鬱久閭胭脂血珠的匕首舉高,讓鬱久閭胭脂瞧見,然後她將鬱久閭胭脂的矇眼布重新拉上。
“怎麼樣,本宮還是比較仁慈吧,不讓你看見自己血流燈枯的樣子。”
他手中的刀在鬱久閭胭脂的手腕上劃過。
口中道:刀已經割破了你的手腕。
鬱久閭胭脂的眼前呈現出手腕被割的樣子。
蕭贊將匕首在水碗裏浸了一會兒,淋到武鬱久閭胭脂的手腕處,他豎起匕首,水珠從匕首上方順勢滑下,滑在手腕上,又從手腕上順勢滑下,噹的一聲滴落在銅盆內。
鬱久閭胭脂的眼前呈現出自己手腕被劃破,鮮血血珠滴落銅盆的畫面。
蕭讚的匕首上的水珠滴滴答答的敲打着銅盆。
鬱久閭胭脂的腦海裏呈現出血珠滴滴答答的滴落在銅盆裏。
蕭贊把碗裏的水順着鬱久閭胭脂的手腕緩緩如線一縷澆下去。
血珠像一條不斷的血線擊打着銅盆,發出滴滴答答比屋檐水還頻密的聲音。
鬱久閭胭脂的臉上變得慘白,呼吸也變得急促,她本來就因爲流產失血不少,蕭贊陰測測的:“血快放差不多了,鬱久閭胭脂,你上路吧,上路吧。”
他的聲音極富穿透力,鬱久閭胭脂像是長長的一口氣像是呼吸不過來,身軀狠命的抽搐了幾下。
蕭贊再次拉下鬱久閭胭脂臉上的布,他撕開她嘴上的膏藥,鬱久閭胭脂的瞳孔已經慢慢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