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嬌嬌是去找那個狗男人了,難怪我調動了這麼多人一年了也沒找到她的蹤跡。”
和墨吟淵這短短的通話,讓桑離平靜的心被擾亂。
塵封的記憶被撕開一道口子。
她是鮫人族的女皇陛下,孕育下一代鮫人族領袖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她身上。
可她又是個只愛搞事業的,鮫人族的人只好趕鴨子上架,天天換着花樣催生,往她房間塞美男子,或者是在她經過的地方安排一堆美男子,又或者是給她灌輸成家立業的思想……
壓力巨大的她留下一封信偷偷離開了鮫人族,去了嚮往了許久的大陸。
她在大陸逗留了兩年,看遍了人間百態,也有不少男子因爲她的美貌對她窮追不捨。
最後一回下江南的時候,她救下了一個落水的男子。
看見這個男人的第一眼,桑離特別滿意,只一眼腦海裏就有一個念頭:借這個男人的身體一用,生一個漂亮的鮫人寶寶回去應付鮫人族裏的人。
那狗男人便是墨吟淵。
她惦記着墨吟淵的身體,而墨吟淵對她一見鍾情,二人就這麼在一起了。
他們在江南過了將近一年沒羞沒臊的日子,桑離也對這個狗男人動心了。
直到有一天墨吟淵的妃子也下了江南找上門,桑離才知道墨吟淵原來是墨淵國的大暴君。
她猛然清醒。
不久後,她開始孕吐,她肚子裏多了一個小鮫人。
嬌嬌快出生時,桑離留下了一個謊言,偷偷地離開了。
她離開不僅僅是因爲墨吟淵的身份,還因爲她的身體和其他因素。
“女皇陛下怎麼哭了?是不是又發病了?”
李逸是有點事找桑離的,進來後發現她坐在地上落淚,海哨也被丟在地上,他撿起海哨,伸手想爲她擦眼淚,只是伸到了一半,又縮回了手。
“怎麼來了?我沒事,我只是……”桑離擦乾眼淚,李逸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桑離,你騙不過我。是不是那個男人?”
他知道,這些年,桑離都沒有忘記當年那個男人。
而能讓桑離落淚的,除了嬌嬌小公主就只有那個男人了。
桑離見瞞不過李逸,只好把剛剛和墨吟淵說話的事情告訴了他。
“我擔心,墨吟淵恨我,他會不會牽連到嬌嬌身上去?”冷靜下來,桑離憂心忡忡的。
李逸大掌收緊用力捏住海哨,心裏蔓延開喫醋情緒。
他喜歡桑離。
從小就喜歡了。
但是他不敢告訴她。
他配不上她。
李逸心裏嫉妒,臉上還是一貫溫柔的表情,揉了揉她的頭,說:“別擔心,小公主不是普通人,她有自保的能力,而且,怎麼說小公主都是她女兒,他應該不至於對自己的親女兒下手。”
“不,你不瞭解那個男人……”桑離搖頭,美眸裏的霧氣若隱若現。
那個男人的佔有慾和報復心,她見過,沒人比她更清楚。
嬌嬌在那個男人手裏,她很擔心。
李逸心口微微的痛,卻已經習慣性地忍着,伸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說:“女皇陛下,小公主那有我,我會讓小魚把嬌嬌帶回來。您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先把身體養好,五年前您從大陸回來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到現在您都無法凝聚出鮫人淚,再這樣下去,您會變成一個普通人。”
……
當天晚上,嬌嬌睡在了仙遊宮,和大公主,燕湘妃一起。
而林公公就看見一向勤快的大暴君無心朝政,飯都沒喫幾口,就抱着一個海螺看了整整半天。
從下午看到晚上。
睡覺的時候都不離手。
從和桑離斷開聯繫後,墨吟淵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盯着海哨,試圖和桑離再次聯繫上。
只是那邊真的很不想和他聯繫上,一直都沒信兒。
墨吟淵知道嬌嬌沒回來睡覺很不高興,想讓人把嬌嬌抓回來,卻又拉不下臉。
萬一嬌嬌告訴了那個負心女。
那個負心女肯定會瞧不起他的。
哼!
睡覺!
只是墨吟淵一整晚都沒睡好,總是夢見那個女人。
夢見他們二人那段快樂似神仙的日子。
墨吟淵半夜驚醒。
他恍惚想到一個問題。
當年他和青離感情如膠似漆,他原本打算回宮後爲她遣散六宮,再爲她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立她爲後。
只是回宮前夕,那個女人失蹤了,她嫁給其他男人,還懷孕了。
那段時間,她們二人沒有任何矛盾。
墨吟淵想找那個女人問清楚。
問當年她爲何改嫁她人,問她爲何不告而別。
還有,當年她和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墨吟淵一晚上沒睡,直到天快亮了起牀去上早朝。
嬌嬌自然是不知道爹爹的小心思。
她的小日子就快活了很多。
今天她能去軍營見漂亮哥哥啦。
她還把大公主和燕湘妃也一起帶去了。
去軍營要早起。
三人穿着李嬤嬤準備好的衣服。
嬌嬌裏面穿着一件紅色的小袍子,外面是一件金色的盔甲。
她矮矮胖胖的,再穿着厚重的衣服,走路還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就像一個大笨鵝。
嬌嬌對着銅鏡左看看右看看,高興極了,“大皇姐大皇姐,嬌嬌是不是很颯?”
颯是孃親經常用的詞,代表一個人很帥。
“哈哈哈,怎麼這麼好笑……”
大公主和燕湘妃看見嬌嬌的樣子,當場笑得肚子疼。
靈雲和李嬤嬤都憋着笑,睜眼說瞎話:“小公主很帥,小公主和皇上一樣帥。”
李嬤嬤還動手給嬌嬌紮了個丸子頭,才送三人上了轎子。
嬌嬌三人去到軍營的時候,軍營裏的士兵已經開始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