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鈴聲響了起來,響了好幾下,簡夭夭意識到霍舟珩沒在,連忙擦了把臉出去開門,結果一打開就看見了提着早餐的戚晝,戚晝穿了一身運動服,像是剛晨練回來,他笑道,“早,給你帶的早飯。”
簡夭夭頓了下,伸手將早餐接過來,“這多不好意思啊,戚隊你吃了沒,要不要一起喫”
“他吃了。”沒等戚晝回答,一道聲音就插了進來。
戚晝臉上不悅一閃而過,簡夭夭卻認出來了,歪着頭去看霍舟珩,接着話問道,“你怎麼知道”
霍舟珩手裏提着一大堆早餐,正單手插兜看着他們,眼光有點冷,聽到簡夭夭的話,他走過來,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擦過了戚晝的肩膀,戚晝被他擠到了一邊。
霍舟珩進去,將早餐啪一聲放在了矮櫃上,一臉理所當然的站在簡夭夭身旁,“我剛纔在早餐店裏見到他了,喫的還挺多,相比起來,嘖,打包的還挺少,不足他喫的一半,該不會是吃不了打包回來的吧,嗯,戚隊”
這話說的,饒是遲鈍如簡夭夭都聽出來霍舟珩對戚晝的敵意來了,她擰眉,小聲道,“你說什麼呢,戚隊不是那樣的人。”
難不成這還是在喫醋
說着她充當兩人和事佬,笑道,“他嘴就是臭,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哈,謝謝你的早餐,等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喫飯。”
戚晝臉色好看了點,“今天我輪休。”
言下之意,我今天就有空。
昨晚忙到凌晨就爲了能擠出時間來的霍舟珩:
“說夠沒,她今天一天都是我的,沒空請你,我們要喫飯了,您請回。”霍舟珩沒好氣道,說着就要關門。
簡夭夭頭大,“我今天怎麼就成你的了,誒等等,話還沒說完呢。”
門沒關上,是戚晝用腳抵住了門。
霍舟珩眯起眼,身體前傾,是他心情很壞的表現,“您這是什麼意思強闖民宅啊”
戚晝嗤笑,反問道,“你這又是什麼話,反客爲主”
言下之意就是主人都沒發話,輪的到你個借住的
火藥味濃郁,氣勢一觸即發。
被夾在中間的簡夭夭:
好漢們,能不能放小的出去。
簡夭夭只好硬着頭皮一手拉一個,“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別打架,都是鄰居,這多不好啊,”
“對了,戚隊你今天輪休是吧,我們今中午出去喫,你別提他瞎說,出去喫哈,我做東。”
霍舟珩一聽這話就炸了,“喫什麼喫,不知道你嘴還那個死樣,出去被人笑話啊。”
戚晝此時十分善解人意,對着簡夭夭柔聲道,“是我考慮不周,這頓飯以後再說,我們都是鄰居,還有的是機會。”
簡夭夭有些感動,警察小哥哥就是體貼人啊。
注意到簡夭夭感動表情且馬上就要滾的霍舟珩:媽的,這個小白蓮
蠢小孩簡夭夭:當着我的面說這個不好吧。
“這句話同樣送給你。”
戚晝揚了揚眉,鋒利的眉眼在看向簡夭夭時卻瞬間柔和下來,“這餐點燙,你小心點,我昨天給你發了微信請求,你可以通過一下,以後好聯繫。”
說着他便大步離開,竟是連家都沒回。
簡夭夭嘖嘖兩聲,看着他背影感嘆道,“戚隊可真是個好人啊。”所以你也就別和人生氣了。
霍舟珩一口氣差點沒噎死,摁住她腦袋把她推回去,“說你蠢你還不信,就一個早餐就把你給收買了。”
我給你做了那麼多,你還胳膊肘往外拐。
說着,還十分不忿的將她手裏的早餐扔在一邊,拎起自己的拿到餐廳,見簡夭夭還在那裏看着,臭着臉道,“還看什麼看,過來喫我這份”
簡夭夭磨磨唧唧的回來,咬着一口大包子,含糊不清道,“那也不能浪費,要不你去喫吧。”看看我都給你遞臺階了。
霍舟珩沒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嫌棄道,“喫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早飯用完,簡夭夭坐在客廳裏看電視,餘光注意到他拎着那早點出去,立馬就不看了,屁顛顛跟上去,就發現他將那早點餵了小區裏的流浪貓。
一個一米八七的男人,蹲下身來喂小貓的動作卻有點溫柔,然而在有人路過時站起來,霍舟珩就會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站起來,插着兜四處看,手裏撥弄旁邊綠化帶的樹葉,假裝剛纔喂貓的不是自己。
簡夭夭:噗,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
她又看了會兒,趕在霍舟珩回去時先回了房間,結果一進去就被從陽臺飛進來的小紙糊了一臉。
她嫌棄的把小紙撕下來拎着,“怎麼了,火急火燎的,後面有鬼在追啊”
小紙嗖嗖點頭,手舞足蹈的擺弄着,簡夭夭越看臉色越沉,“你說是真的,真有個小鬼追着你跑”
她看了眼外面的大太陽,這不科學啊。
鬼屬於陰物,是不可能在太陽底下暴曬的。
小紙點頭又搖頭,又一陣比劃之後,簡夭夭沒好氣的彈了彈它的額頭,“嚇我一跳,我就知道它沒法在青天白日的地方活動,行了,我知道了,它昨晚來過咱們家,是個小鬼,你和它打了一夜的架,差點沒被鬼打死,對不對”
小紙屈辱的點頭又搖頭,簡夭夭又道,“那行,等我晚上會會他,給你找回場子來哈,不過被揍也是你活該,誰讓你把體內的靈氣都透支了,受着吧你就。”
小紙內心嚶嚶嚶。
簡夭夭沒想到自己沒等到晚上,已經有人找上門來了。
最先看見的是頂着一頭彩毛的鄭南風的大侄子鄭子溪。
而他身邊的則是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頭髮亂糟糟的,眼裏卻滿是紅血絲,黑眼圈能掛在鼻子上,最關鍵的是,他居然滿頭的死氣,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