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上一個還沒好呢,”她同事嘆了口氣,“看樣子也是廚子,身後跟着的是那個老闆吧,我倒是覺得這個人挺負責任的,每一次都跟着來忙前忙後的,說來也怪,一個餐廳出了四次事故,該不會撞邪了吧”
“噓,說什麼呢,咱們這裏可是醫院,說不得這種東西,走了走了,到換班時間了。”
“想什麼呢”霍舟珩見簡夭夭一直盯着救護車看便問道。
“我在想什麼事情能一個月能發生四次,這頻率也太高了。”
“嗯。”
“這麼冷淡你看什麼呢”
霍舟珩把手機放回口袋裏,“阿姨問我們去哪兒了,她到病房了。”
“估計是來給我們送飯飯的,咱們走呀。”
霍舟珩點頭說好,剛想說你要不要還坐小車車,某人已經自覺地坐到了輪椅上,仰着頭乖乖等他推了。
他新奇的挑了挑眉,邊推着她走邊問,“不是說不喜歡嗎”
“不喜歡是一回事,但架不住省事啊,你說要不要咱們往家裏也弄一輛,成天讓小紙推着我走。”
“你還真是”霍舟珩推着她,又突然問她,“小紙呢最近也不出來。”
“跟着我媽呢,我媽自從知道他可以變大變小還能飄之後,就成天帶着他,沒事就讓他變身玩兒,放她那我還能節省點口糧,他都別提多逍遙了。”
兩人乘坐電梯時遇到了一位神色焦灼的熟人,尚美居老闆最先認出了霍舟珩來,努力擠出抹笑來進行社交,“霍總,好久不見啊。”
霍舟珩在外人面前又變成了霸總,語氣客氣又疏離,“您好。”
那老闆顯然也是個長袖善舞的,說了幾句妥帖的話就跟簡夭夭打招呼,他的眼神落在簡夭夭腿上左右遊移,遲疑道,“您沒事吧我認識好幾個專攻腿骨的醫生,若是有需要,儘管找我。”
簡夭夭大大方方的道,“我沒事呀,倒是褚老闆最近犯煞,要是有什麼需要的也儘管來找我呀,看在您店裏飯菜好喫的份上,我給您打九五折。”
褚林嘴角的笑一僵,他愣神的功夫,簡夭夭的樓層就到了。
他眼睜睜的看着剛纔還坐輪椅的人一溜煙跳起來,蹦蹦跳跳的撲到了病門口站着的美婦人懷中。
褚林:
電梯門關閉,隔絕了視線。
“那是誰啊,直勾勾的看着你們”戚母皺着眉頭把目光從電梯口移回來。
“一個倒黴蛋,不,應該說是我的大客戶,”簡夭夭興致勃勃的拉着人一起進去,特別誇張的嗅了嗅鼻子,“您給我們帶什麼啦,隔着保溫桶我都能聞見香味”
“你就嘴甜吧,隔着保溫桶怎麼能聞到”戚母被簡夭夭逗得直笑,“就一些補身子的湯,不油膩。”
簡夭夭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蓋子,一陣撲鼻的香味,“什麼不油膩啊,那紅燒肉也是給我的吧,我都快餓死了。”
“去去,那可不是你的菜,你的菜在下一層,”戚母打掉她想要偷喫的手,給她拿出來第二層,“跟你弟一個樣,還偷喫喏,這大白菜就是你的,醫生說了,你剛醒來,脾胃還有些弱,得喫點清淡的。”
“這些都是給小霍的呀。”
霍舟珩一愣,戚母已經將葷菜全都擺在了他的面前,“小霍在這兒愣着幹什麼呀,這些都是阿姨親自做的,你快嚐嚐啊,要是好喫,阿姨以後就常做。”
霍舟珩看着這些賣相很好的家常菜,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和簡夭夭擠在一起,在戚母的殷殷期盼下先嚐了口湯。
戚母見他喝了,嘴角的笑就一直沒下去,還殷切的問,“怎麼樣好不好喫”
湯又滑又嫩,從喉嚨一直暖到胃,霍舟珩眼眶有些發熱,他又喝了兩口,真誠道,“這是我喝的最美味的湯,謝謝阿姨。”
“不謝,這有什麼好謝的啊。”
“好喝就多喝點,這邊還有菜,你也嚐嚐。”
簡夭夭咬着筷子看着霍舟珩,不知不覺的也跟着笑了。
唔,真好。
趁着她媽去洗水果的功夫,簡夭夭湊過去碰了下他的筷子,“剛纔感動了”
“嗯。”
“喜歡我媽的手藝”
“嗯。”
“那讓我嘗一口,我以後把我家人分給你,菜也分給你”
霍舟珩動作一頓,他看向簡夭夭。
後者正笑眯眯的看他,“怎麼樣”
霍舟珩眼尾漸漸暈開笑意,他俯身親了她一下,“好啊。”
剛從洗手間出來的戚母連忙退了回去,把水果又給洗了個遍。
然後出來的時候就見她家閨女正大剌剌的從霍舟珩碗裏夾肉喫。
她:
“你個小饞鬼,快住手,醫生說了你不能喫”
“次一點沒死,”簡夭夭嘴巴里鼓鼓囊囊的,像只屯糧的小松鼠,手一指果斷甩鍋,“這似他讓窩次的”
霍舟珩:
白感動了。
褚林繳完費去見了主治醫生。
他滿面愁容,皺着眉頭擔心的問,“林醫生,我員工現在怎麼樣了”
“病人現在已經注射了抗毒藥劑,目前已經沒問題了。”
褚林大驚失色,忙問,“抗毒藥劑您是說他也是被蛇給咬傷的”
“沒錯,”醫生臉色有些沉重,“而且經過儀器檢查,我們可以確定這是同一條蛇咬傷,如果您店裏沒有特殊需要的話,我建議您把蛇都送去檢查一遍,我也理解您的工作,但如果是有毒的蛇混入其中,不加以排查的話,恐怕用它做食材做出來的飯菜也有致命性的毒素。”
“可我已經全都排查了啊”褚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崩潰道,“醫生,不瞞您說,我們前天就把所有的蛇都送去檢查了,廚房裏裏外外也都檢查過,根本沒一條蛇,他怎麼可能被蛇咬傷”
“您是不是檢查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