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爲剛纔的事情,所以丁真對陳斌並沒有什麼好態度,哼哼着應了一聲:“什麼問題?”
陳斌整理了一下詞彙,小心翼翼的問:“就是你們家族有遺傳性病史麼?”
聽到這話,丁真楞了一下,轉而有些生氣:“遺傳病?你什麼意思?”
陳斌連忙擺手:“不是叔,你別誤會了,我是覺得鋼釘之前那情況不對勁,感覺像是生病了似的,哪有人死了會這樣啊,所以我就想問問,方便研究。”
可能是陳斌說話不對,也有可能是丁真真的討厭他。
在陳斌話落下的瞬間,丁真就直接翻臉大怒:“少跟我說什麼研究不研究的,告訴你,我和王一不一樣。你別想用這當藉口從我這知道什麼!更別說小剛已經死了四個月了!你還打聽這個幹什麼?”
丁鐵縮着脖子看自己發怒的父親,冷不丁的,就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哦,想起來了,之前在綠城午先生那裏的時候,自己父親就因爲研究二字生過氣。
反觀陳斌,被訓斥的狗血淋頭,無語至極。頭都擡不起來了。
丁真氣哼哼的沒有什麼好臉色給陳斌,趕上這個時候,從裏面許玲與藍蘭兩個着急忙慌的走了出來。
見到二人,丁真還是收攏住了怨氣,擡頭來和許玲打招呼:“嫂子,你幹什麼去?”
許玲一看到是丁真,連忙道:“得趕緊去一趟神都。”
“神都,去哪幹嘛?”
“小雅動了胎氣,得弄回來點安胎的藥纔行。”
丁真被嚇住了:“不能吧,好好的怎麼會動了胎氣呢,也沒讓她幹活什麼的啊。”
對於此,許玲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要趕緊找回來藥纔行。
藍蘭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和許玲兩個人出來要去神都。
他倆人,藍蘭就不必說了,一路走過來的交情。許玲又是看着丁剛長大的,現在丁剛沒了,自己這個做阿姨的,理應照顧好他的妻兒。
得知了自己兒媳婦情況嚴重,丁真也待不住了,讓丁鐵留下看着薛雅,他跟着許玲與藍蘭趕緊去開車。
作爲王一欽定的副木寸長,在王一不在的時候,藍蘭有責任照顧大家,也有資格來命令留守的護衛隊。
在藍蘭要求下,護衛隊的裴放,王棄,一塊上了suv,往神都而去。
他們前腳才走,王緹縈後腳就跟了過來,四面看着,口中還不忘問父母兄長的下落。
丁鐵與王緹縈也是打小就認識的年紀,丁鐵年長王緹縈八個月,總是以哥哥的身份自居。
這不,看到王緹縈,就主動上前去,告知了王善許玲王一三人的下落,然後攙着王緹縈道:“緹縈妹妹,你身體虛,好好休息就是了,怎麼還出來了呢?”
王緹縈不斷的搖着頭:“不行,我不能休息的,我要找爸爸和媽媽,還有哥哥,我有事情和他們說。”
丁鐵拍打着自己胸口:“你看,你鐵哥在這呢,有啥跟我說就是了。”
王緹縈猶豫了一下:“和你說有用麼?”
“怎麼沒用啊,你還不信我麼?”
王緹縈臉上露出哀求神色,一把就抓住了丁鐵:“那,你可以去救我爸和我媽麼?”
丁鐵:“???啥玩意?”
王緹縈哀傷表情道:“我爸和我媽快死了,你一定要救他們。”
丁鐵都懵了:“妹子,你跟我開玩笑的吧?好好的你這咒叔叔阿姨幹嘛?”
見丁鐵絮絮叨叨不已的樣子,陳斌遲疑中走上來,蹲在王緹縈面前,用手壓着她的肩膀,問到底怎麼了。
興許陳斌是個大人的關係,所以王緹縈在遲疑中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她剛纔做了一個噩夢,也不能說是噩夢。就像是恍惚間的幻覺那樣。
她看到,自己父親,母親,在不久的將來都會死的。
從王緹縈這裏弄清楚了情況,陳斌鬆了一口氣,嗨了一聲,用手揉着王緹縈的腦袋道:“你想多了,你爸爸可是跟着你哥哥一塊出去的。怎麼,你難道不相信你哥哥麼?至於你媽媽,跟着去的有裴放和王棄,有他們在,就算是血屍,又怎麼能傷的了你媽媽?你只是作了個噩夢而已。沒事的。”
王緹縈猶豫:“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啊。爸,媽,你,大家,都會死的。”
丁鐵指着自己鼻子問道:“那我呢?”
王緹縈搖頭:“我沒有看到你。”
丁鐵滿不在乎拍着胸口:“那你肯定是做噩夢了。我啥樣你還不知道麼?如果大家都死了的話,我的屍體絕對會躺在他們前面。”
王緹縈聞言,有些忐忑問道:“那,那我真的只是想多了麼?”
陳斌點頭:“當然,在科學上來講,你這是潛意識覺得不安全的徵兆。所以纔會有這樣的夢境。這樣吧,我就問你一句話。你相信你哥哥麼?”
王緹縈點頭:“相信。”
“那就是了,有你哥哥在,我們一定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有陳斌這麼勸着,王緹縈多多少少的緩和了下緊張的情緒。
而後,陳斌有安慰了王緹縈幾句,然後讓丁鐵將王緹縈給送了回去。
比及丁鐵那邊忙活完又回來了,陳斌還沒離開。
小丁鐵再回來,表情就跟剛纔不一樣了。
剛纔的他,可能是受了父親的影響,覺得陳斌這人不靠譜。
但是現在的話,就又有了新的變化。
只見他站在那,掂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衝陳斌道:“沒看出來,你還挺會安慰人的嘛?”
望着小丁鐵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陳斌只是搖頭:“我也沒看出來,你竟然偷偷學會了抽菸。”
知道陳斌這是在揭自己剛纔被父親教訓的短,丁鐵老臉一紅,口中忍不住嘟囔:“誰,誰抽菸了,我,我那不是抽菸,我抽的只是寂寞。”
陳斌不住擺手:“行了,你現在還有煙味呢。”
丁鐵臉色一變,聳鼻子在身上來回的嗅:“不能啊,我明明等煙味散···唔···”
情知說漏嘴的丁鐵再一擡頭,看向陳斌的表情之中,寫滿了尷尬。
對於此,陳斌也只是哼哼的笑着,臉色滿是揶揄表情。
自知被抓住了把柄的丁鐵一下子慫了,低着頭,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好了,算我認栽了。你讓我幹啥都行,但千萬別跟我爸說啊。他能打死我。”
陳斌招呼丁鐵來到一邊坐下:“你別緊張,我不會說的。前提是,你要回答我的問題纔行。不然那我也沒辦法了,其實我還是很想看看你爸怎麼打你的,那一定很精彩。”
丁鐵嘴角抽抽不已:“你是魔鬼麼?”
陳斌聞言微微笑:“閒話少說,我問你。你們家有沒有遺傳病史?”
丁鐵眨了眨眼睛:“沒有。”
“確定沒有?你爺爺,你奶奶,甚至你外公外婆。真的沒有麼?”
“手抖算麼?我小時候,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手都抖。”
“手抖那是因爲缺鈣,算什麼遺傳病。我問的是,比較嚴重的。就像是你哥哥死的時候,外表皮囊是完好的,但是五臟六腑,卻變得腐爛的那種。”
丁鐵搖了搖頭:“沒有,而且我哥哥也沒生病。”
“你確定麼?”
丁鐵點頭:“當然,我哥哥死之前剛讓一念小和尚檢查過,他說什麼事都沒有。”
“那你哥哥之前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表現?”
丁鐵疑惑道:“我哥哥去世之前那幾天,你們不見天開會麼?你就什麼都沒有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