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的烏斯瑪,腦瓜子全都是懵逼狀態。
心魔,到底怎麼回事呢?
猶豫中,烏斯瑪問男人:“那陛下,您有心魔麼?”
男人瞧了一眼烏斯瑪:“當然有。而且我的心魔就在眼前。”
烏斯瑪往左右瞧了瞧,然後用手指着自己鼻子:“我呀?”
男人點頭:“好喫懶做,摳門猥瑣。你就是我的心魔。”
烏斯瑪立刻不滿了,嘿嘿起來:“不是,陛下您這話就昧良心了哈,之前在神都的時候,我那次不是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而且,我也不是好喫懶做啊。我還打瘋了獠,弄死了巨相和爭奴呢。”
“拜託,你那是撿漏陰死的人。”
“那也贏了啊,連刑天都單挑不過的狠人,不就是被我給弄死了麼。”
男人無語的抿嘴。
“行了逗你呢,我的心魔是蚩尤。”
“蚩尤?”
“嗯,你可能不瞭解。對我這個不是本土的人來講,蚩尤代表了什麼。我也是後面真正和他對上了,才一點一點的找回信心。”
烏斯瑪很好奇:“可那會兒也沒聽您說啊,我也沒聽您有什麼信仰啊。”
“誰說的?漓火就是我的信仰。雪,榛,薇朵,黎婭,她們都是我的信仰。”
烏斯瑪:“···”
“那王一的信仰是?”
“我不知道,或者說,我也不清楚誰是他的信仰。家人?還是妻子?又或者是那個叫藍蘭的女人。”
烏斯瑪很好奇:“王一有妻子麼?”
“沒有,所以他沒有信仰。”
烏斯瑪臉色變得慘白:“啊,這不是死局了麼。”
姬姓男人點頭,進而一臉蛋疼表情道:“所以我才說,這是我懷疑是否能堅持下去的原因。”
“那,那咱們不是輸定了麼?”
男人聳了聳肩膀:“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吧。你覺的,以陸先生的爲人,他會不會把這一切都提前看了?”
“我覺得會,陸先生心思縝密着呢。雖然陛下您心思也縝密,不過他比您正經多了,不會坑人。”
男人一眯眼,烏斯瑪連忙就道歉。
“但凡能回去,我現在就打死你信不信。”男人說道。
烏斯瑪訕訕笑:“打死還得發補貼呢,我這個身份,漓火三公,您給我一兩百的總是說不過去吧?那不得給個十萬八萬的。您捨得麼。這些貨幣,都夠黎婭大人喫多少東西的了。”
男人呵呵一聲:“你說你讓我怎麼鄙視你好?”
倆人在這開着玩笑,很快的,也就忘記了對王一的評論。
只是在說笑之餘,這個姬姓男人才會時不時的露出來凝重的神色,思考着王一的心魔,要如何走出來。
···
假藍蘭命令之下,周圍人同時把手指放在扳機上,準備開槍。
就在此千鈞一髮之際,就在王一自忖必死時,猛然間,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抓起來董匡直接就撲倒在了地上。
董匡都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讓王一給拽在了地上,還磕到了牙齒。
咔嚓一聲,半截板牙飛出,鮮血噴涌之中,漫說董匡了,就是假藍蘭和他的手下,都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在下一秒,在假藍蘭他們的包圍圈外面,毫無徵兆的就傳來了步槍轟鳴的聲音。
槍聲密集好似爆豆一般,當衆人驚愕回頭來看的時候,已經是有一半人中槍倒在了地上。
假陳強沒防備,被先後三顆子彈咬中脊背,子彈打中了脊椎要害位置,只是讓他的身子一番顫抖,便直接沒有了氣息。
餘下衆人瞬間亂成一團,哪怕是那個假藍蘭努力的呼喊,也沒有人聽她的命令。
王一連滾帶爬的藏在掩體後面,掏出手雷就往外扔。
一時間,轟轟炸響聲,子彈爆豆聲,人羣哄亂聲,一聲連着一聲。
趕上這麼會兒,二樓樓梯斷口的位置,劉勞先他們也會跳下來,開槍壓制假藍蘭和他的手下。
把飯店中沒有及時撤出去的人以及被殺死的屍體挨個進行補刀處理,王一捂着扔手雷時不小心沒藏好被碎片劃傷的手臂出來,喘着粗氣,對着旁邊的窗戶口說了一聲謝。
董匡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窗戶口那邊,就跳進來了一個人。
看到這人的時候,董匡很是驚訝。
因爲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出家人一念。
一念手裏拿着步槍,臉上寫滿了複雜的神情。
有別扭,有慚愧,更有釋然。
看到一念,董匡人都傻了。
回頭看看王一,又去看看一念,一雙眼珠子瞪的溜圓:“這怎麼回事?”
王一捂着傷處:“沒看出來麼,剛纔是一念師父救的咱們。”
“你安排的?”董匡問。
王一搖頭,他老早就知道一念不會參與殺人,所以一開始也就沒有把身手高強的一念算上。
但是王一也沒想到,到危險的時候,一念還是出手了。
爲了救自己和董匡,一念這個出家人,不顧戒律,開槍殺人了。
也知道自己這次計劃有多匆忙,也知道一念爲了自己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出於這方面的原因,王一走來對着一念進行道歉。
倒是一念表情坦然無所謂的樣子:“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追上他們,別讓這些人跑了比較好。”
一念一說這個,王一方纔反應過來。
帶着董匡,帶着從樓上跳下來的劉勞先他們,提上槍,攻出飯店。
在飯店外的街道上,曹遇,王棄,二人使用榴彈輪番壓制那些人。
雖然下面人多槍多的,但也不敢露頭,只能是胡亂把槍舉起扣動扳機。
三四十人對付兩個人都這般焦灼,那就更別說王一他們這股生力軍了。
基本上,王一他們才衝出來,結局就已經是預定好的了。
人羣驚恐中四散奔走,哪怕是假藍蘭用槍打死了好幾個逃跑的手下,依然阻擋不住潰敗。
就在假藍蘭氣急敗壞的時候,王一忽然隔空喊了一聲:“小王!”
聽到呼喚的假藍蘭茫然的一聲啊,纔回頭,噗的一聲。
空中打着旋飛來的斧頭,就直接釘進了他的胸口。
感受到渾身上下飛速流逝的力氣,假藍蘭張了張嘴巴,哇哇往外吐血。
當假藍蘭的屍體倒地,潰敗就越發的厲害了。
不到兩分鐘,現場除了一地屍體與狼藉之外,你根本就看不到一個站着的敵人。
王一捂着肩膀一路走來到了假藍蘭的屍體旁邊。
臨到死了,假藍蘭都沒有閉上眼睛,還口中咕嚕咕嚕噴血的同時,做出虛手抓握的姿勢。
彷彿,她還有很多遺願沒有實現那樣。
王一走過來,將假藍蘭的身體翻轉過來,把斧頭從她的胸前拔下來,然後低頭看着不肯瞑目的屍體,遲疑了片刻,一斧頭朝着她脖子剁去。
咔嚓一聲,人首分離,王一默默擡起頭來,露出緬懷之情。
也沒有人知道王一在想什麼,大家都自覺的去補刀被殺死的屍體了。
畢竟,誰也不想這些人在死了之後,還會屍變成爲血屍,繼續來攻擊大家。
十多分鐘後,戰場打掃完畢。
這次殺敵二十九人,己方算上王一,受傷有四人。
其中一名新人,腿被打斷,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靠着地形優勢,還是在陰了一手的前提下,自己差點死了不說,還落了這麼個結果,王一的心情可想而知。
要知道,之前在鷹城對付趙煒孫奕真鄧安國這些人的時候,王一四個人,可是無傷把他們全殲的。
說到底,還是比較趙煒他們,山陽的這些贗品水貨,更加的瘋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