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拿太多膨化食品,那玩意不頂餓,多拿點壓縮和高熱量食物,還有罐頭,這個多拿點,好保存,麪粉和大米也多拿點。”
王一一邊搬着米麪往貨車上走,一邊和衆人說。
之前還各種內訌的六個人這會很是和諧。
能活命了不說,還找到了貨車,雖然車廂內味道衝了一些,但能帶走這麼多喫的,還是要說一句真香的。
丁剛連着搬上去了四五箱紅牛,陳強把櫃檯上的名酒名煙都給收集了起來。
很快的,貨車就給堆滿了。
“對了,忘了這個了。”都填滿了,丁剛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說道。
衆人都納悶的看他,王一更是往兜裏塞着陳強讓他幫忙帶上的打火機問丁剛忘了什麼。
丁剛眉毛跳動:“嗷嗷叫啊,小雅最喜歡喝這個。”
話落下,除了王一之外的四個人都懵逼了。
“嗷嗷叫?這是什麼新出的酒麼?”
王一表情抽搐:“就是尖叫。”
衆人這才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丁剛則跑回去,順手抱回來了一件尖叫回來。
跟着,六人陸續鑽進車內,副駕駛擠着兩人,後座擠着三人,由薛銅開車,一路往外。
“出地下室上街後往左邊拐就能出去,我和陳強看過了,路上只有些推車摩的,沒什麼大的障礙物,如果是貨車的話,完全可以衝過去。”
前坐坐在陳強大腿上的王一說道。
陳強還有些尷尬:“不是王一,你坐就坐,你別亂動行麼。”
“呃,抱歉。”
車廂內幾個人都笑,就連薛銅也是一樣,說了一句坐穩了之後,踩動油門,猛打方向盤。
道路上什麼推車摩的啊,根本就不叫事,被小貨車就像是推土機一般碾壓了過去。
貨車與摩的相撞引起的聲音成功吸引了店鋪中的血屍,無數怪物衝出,對着車子嗷嗷咆哮,飛奔着追上來,一副不跑穿半月板不罷休的樣子。
“打喇叭!”
前座的王一忽然衝薛銅喊道。
只是他話落下,車內衆人都懵了:“街上除了血屍連個人都沒有,打喇叭幹嘛?”
王一哼哼的笑:“就是打給血屍聽的。”
王一一說這個,薛銅也就明白了,按着喇叭不撒手。
當鳴笛在長街響起,無數血屍都被從角落裏吸引出來,乍一看,黑壓壓的一片怕是有上千只。
王一打開車窗把上半身探了出去,屁股坐在車窗上,衝着外面洶涌如浪潮搬的血屍大聲的叫:“孫子!爺爺就在這,來追啊!”
車內其餘人見了,俱都發出會心一笑。
某種程度上來講,王一的這一聲吶喊,何嘗不是衆人一直壓抑着的憋屈呢?
陳強抱着王一的雙腿:“你小心點別摔出去了。”
丁剛嘖嘖嘆:“好一副濃情蜜意的畫面。”
王一,陳強:“···”
黃庭蔣芸則用力點頭。
開着車圍着三環一陣的跑,一路狂打喇叭,貨車後面,跟着一羣又一羣的血屍。
剛開始時,王一的確是有着要溜溜血屍的心來出口惡氣,但到了後面,事情就不是王一所能控制的了了。
因爲司機薛銅迷路了。
當薛銅說出這個答案之中,車內人都傻了:“迷,迷路了?”
五個人一起喊,就是薛銅這個老實漢子都忍不住尷尬臉:“那,那個也不能怪我,我也沒來過這,迷路不是很正常麼?”
衆人:“···”
黃庭慌了:“那怎麼辦?要不停下來問問地方?”
丁剛無語:“除了咱們哪有人啊,停下來問血屍怎麼走麼?而且停下來的話,後面跟上的血屍會把咱們撕碎的,根本就不能停。”
蔣芸慌了:“那這麼說咱們要是找不到路,就要一直跑了?萬一沒油了怎麼辦?”
薛銅尷尬臉不說話。
王一眉頭皺了起來,一動耳朵,聽到喇叭還在鳴叫,便忍不住道:“大哥,喇叭可以別按了,都迷路了就別再吸引血屍了。好歹甩開它們,咱們還能找個地歇歇腳,找找方向。”
衆人:“臥槽!”
“那怎麼辦?”
陳強掏出手槍關閉保險,把大家嚇一跳:“你想幹嘛?”
陳強沒搭理,而是衝薛銅道:“你把好方向盤,我把喇叭給砸了先。”
說着,陳強將手槍當成錘子砸反向盤上喇叭的按鈕。
王一急了:“大哥,這只是個開關,喇叭又沒在這。”
似乎就是爲了打臉王一而準備的,在他話剛說完,被陳強拿手槍咚咚連續砸了好幾下的喇叭瞬間停了。
陳強得意的晃悠腦袋,還會回頭問王一:“你剛纔說什麼?”
王一嘴脣動了動,隨即撇過去頭:“沒什麼。”
沒有了喇叭聲吸引,血屍的追逐終於是慢慢減少,到最後,完全被甩開。
只是還是那個問題,薛銅迷路的事情無法解決,大家根本走不出去。
最後沒辦法,衆人只能在一處附近沒有血屍的地方,下了車子,跑到路邊找城市地圖來看。
連續停了三次,衆人終於是弄懂了自己現如今所在的位置。
本來出城奔回路是要往南去,大家去奔了東北方向,偏的不是一星半點。
這不是,薛銅自己還詫異:“我說怎麼越走高樓大廈越多呢,原來都快進二環了啊。”
衆人聞言,俱都回頭看他。
薛銅當即呃一聲,頗有些尷尬的撓着腦袋:“那啥,我自重,我自重。”
“先回到商場附近再說吧,至少,可以弄清楚回去的路。”
王一說道。
這句話落地,車上衆人就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這樣,也不會打喇叭把血屍全都給吸引出來了啊。
也是沒辦法,回去唄。
當衆人重新回到商場附近的時候,天兒已經到了晚上。
有蔣芸幫着指路,倒是沒有從商場門口過。
有驚無險的走過商場附近,王一得出來了個結論,不管任何時候,作死,都是無法原諒的,就比如說這一次,自己吸引創造出來的血屍羣,差點給自己撞上,要真是死在這上面了,那得多冤枉不是。
當車子駛入來時路線,望着道路兩邊熟悉的店鋪,車內衆人都鬆了一口氣,這一次,終於沒再迷路。
車座後邊幾個人都疲倦的不行,和王一說了一聲,便全都躺下閉着眼睛休息了。
王一回頭問座下陳強:“你要不也休息一下吧?”
陳強默默無語:“腿上坐了個男人,你能睡得着?”
王一呃一聲。
陳強從兜裏掏出煙來,搖開了窗戶點燃,風抽一半,他抽一半。
“王一啊,真的要去省會麼?”
順着窗戶呼呼刮來風聲之中,陳強忽然問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開車的薛銅轉過頭來瞧了一眼。
王一瞥了一眼薛銅後點頭:“啊,怎麼了?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句話?”
陳強搖頭:“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今天這一波三折的,要不是咱們運氣好,早就死在血屍嘴下好幾次了,這還是在海川呢,要是去了更大的省會,血屍只能是更多。而且,今天能活下來,薛銅子彈也打完了,徐記給我的這把手槍,也沒多少子彈了。如果去省會的話,遇到大規模的血屍怎麼辦?難道只是靠着徐記那一把步槍?咱們會全都死的。”
薛銅抿嘴輕輕道:“這是任務,徐lz答應張T的,無論如何,一定要把王一送到省會。”
“萬一省會全都是血屍呢怎麼辦?也要把王一送過去等死?”
薛銅沉默了。
見狀,陳強也是搖頭倍感心累,嘆了口氣,將菸蒂扔出窗外:“算了,這是你們的事情,我也不好說什麼了,先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