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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剛的話送入耳中,王一方纔鬆了一口氣,擦一把腦門上的虛汗,搖頭道:“沒,沒什麼,就是做了個噩夢而已,咱們這是到哪了?”

    丁剛趴在貨車車幫上往外瞧,月色如練,國道兩旁的田地之中,偶爾有血屍的咆哮聲音傳來。

    “往前就到了宛城,過宛城沒多久就到神都了。”

    王一楞了一下:“宛城?”

    丁剛哦一聲:“尹博士說的這個名字,她說要是用原本地名說會被和諧的。”

    說到這句話,丁剛還衝王一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對於此,王一隻是面無表情瞧過來。

    “咳咳,我,我自重,我自重。”說着,丁剛就閉上了嘴巴。

    不過他是一個話癆,閉嘴沒多長時間,就忍不住好奇,問王一道:“阿一啊,話說你做了啥噩夢啊能說說不?我很好奇,你也能做噩夢?”

    王一呃一聲看過來:“我怎麼就不能做噩夢了?”

    “你不是心境很好麼,怎麼還會做噩夢呢。”

    王一不知道要怎麼和丁剛解釋了,車廂內的一念忽然將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小僧和師父學過解夢,王一施主,不妨說說吧。”

    一念這麼一說,不只是王一丁剛,被他們吵醒的尹心怡和宋家兄妹也全都看了過來,各個臉上帶着好奇的表情。

    被這麼多人盯着瞧,一念還有些不好意思。

    王一想了想,就把自己做的說了出來。

    “我夢見我的父母被困在一間住戶裏面,我妹妹生病了,小師父,您能解麼?”王一虔誠問道。

    大家都看一念,一念想了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王一施主,你考慮的太多了。”

    王一詫異問:“真的麼?”

    一念點頭:“沒錯,現如今血屍橫行,誰不是被困?就像是開車逃亡的咱們,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被困着,只不過,咱們受困於皮囊之中。生死全看天意。”

    丁剛咂舌:“小和尚你說話還是那麼高深莫測有逼格啊。”

    一念懵了。

    王一則是搖頭:“不,小師父,我不贊同你的話。”

    一念:“嗯?”

    就見到王一深吸了一口氣:“所謂生死全看天意,什麼是天意?炎夏兒女從來不信天,特別是絕境時更加堅韌不拔。人定勝天這個詞,也不是現代纔有的吧?”

    王一一番話,說的一念啞口無言。

    丁剛大笑着贊同王一的話,順帶的,又問了一個讓一念異常尷尬的問題:“小和尚,我記得之前你說過走路也是一種修行,坐車沒事麼?”

    王一趕忙拽了一下丁剛,你話癆也就算了,怎麼啥都沒眼力勁往外說呢,這要是讓一念覺得擠兌他怎麼辦,人師父師兄可都剛沒啊。

    王一的擔心不無道理,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如一念這樣遭遇,怕是早就崩潰了,但對一念而言,遁入沙門十八年的他,早已經看的開了,死亡,只不過是一種解脫罷了。

    出家人,從來都不畏懼死亡。

    “此一時彼一時。”一念淡淡說道。

    丁剛還想再說什麼,卻給王一一巴掌拍了回去。

    車子繼續往前行,繞着宛城外圍走上大道。

    約莫是天矇矇亮那會兒,開車的薛銅停了下來,實在是累得不行了。

    畢竟從寺廟逃出來到現在都已經有一週了,這一週時間,開車幾乎沒停過。

    好在宋文康和烏洪也會開車,倆人一個修車的一個做過幾年司機,也可以和陳斌薛銅換着班來,不然的話,光靠着倆人,累也累死了。

    打着哈欠將車子停在路邊,薛銅眼角疲憊往外直淌眼淚:“王一,讓大家下車休息一會兒吧,烏大叔說附近高速路上有一處服務區,咱們組織一下過去瞧瞧,不算遠,大概有六七裏地的樣子,看看能不能找到補給什麼的。不能每天都挖野菜摘果子吧,大人還行,小孩扛不住了已經。”

    王一聞言點頭,將suv上的衆人也喊了過來,把薛銅的話一說,大家基本上都贊同,別說小孩了,光是衆人,都有些喫不住。

    “那這樣的話,我,薛銅,一念,丁剛,烏洪大叔,我們五個去怎麼樣?烏洪大叔帶路。”

    見所有人都贊同去服務區,王一點撥人手說道。

    陳強倒是沒意見留下來,他也知道,不能所有人都去,總要人留下來守着大部隊的。

    當即,便帶點點頭:“沒問題,你們早去早回。”

    王一嗯了一聲,就是宋薇,張張嘴似乎有話想要說的樣子。

    王一注意到了,就問宋薇怎麼了。

    宋薇臉微紅:“沒,沒事。”

    也想跟着一塊去的宋薇終究還是沒好意思拉下來臉說這句話。

    王一也沒有多說什麼,笑了笑,喊上了衆人,上了suv,由烏洪指路,往西邊高速公路服務區而去。

    路上,一念因爲帶着齊眉棍橫在車裏,搞得坐在後座中間的丁剛很鬱悶:“小和尚,這東西你還拿着幹嘛啊。太佔地方了。”

    一念抿了抿嘴脣:“防身。”

    “防身有刀啊,用棍子幹嘛?”

    “出家人不碰鋒刃,要慈悲爲懷。”

    丁剛無語,心說你殺血屍的時候可沒說慈悲爲懷。

    王一沒管丁剛一念倆人鬥嘴,而是把腦袋從前座中間探出來,問烏洪道:“烏大叔,那服務區裏東西多麼?”

    烏洪想了想,也是沒啥底氣:“應該是有不少吧。之前我坐大巴經過的時候,這地方多的都是賣小喫賣零食的,附近的老鄉,也都會過去賣點小玩意啥的。”

    王一點頭:“那就好,只要不是空來一趟就行。”

    薛銅一邊開着車還一邊說:“不只是喫的,別忘了,服務區還有加油站的,到時候,咱們把車廂加滿,再帶回來點,就夠咱們到綠城的了。”

    王一眼前一亮,丁剛一針見血的問:“關鍵是,現在都沒電了,怎麼加油?用愛麼?”

    衆人:“···”

    薛銅在烏洪的指導下撥轉方向盤:“你難道就不知道油罐麼?”

    丁剛:“啥?”

    沒人理會兒丁剛,車子繼續往前。

    六七裏的路很快就到了。

    當衆人遠遠瞧見服務區輪廓的時候,王一已經提前拿出來了刀斧,並讓薛銅在路邊停車,然後下車來,結成一隊,往服務區方向而去。

    因爲武器不足的關係,所以烏洪來時從貨車工具箱裏拿出來了一把錘子在手,而且在王一的示意下,他也是站在了隊伍最後邊。

    衆人陸續靠近服務區,在王一噓聲中,大家停在外面,王一則是探出腦袋來往服務區看。

    服務區內並沒有多少車子,但卻有三四十隻血屍遊蕩在服務區的空地上,其中,還有幾個穿綠色迷彩服的士兵。

    這些血屍在原地左右的徘徊着,口中無意識的發出咆哮聲音出來。

    王一瞧了一會兒,把腦袋給縮了回來,衝着衆人低聲說了服務區情況。

    丁剛很詫異:“都血屍爆發了還有傻子往服務區來麼?”

    話落下,四個人都看他。

    忙尷尬的笑了兩聲,丁剛就開口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

    也沒人聽他廢話,王一一揮手就攔住了丁剛,而後,捏着下巴自顧自道:“這些應該是高速上逃亡的人羣在血屍爆發時,下車跑來躲避求生存的。另外就是服務區內的原本工作人員了。”

    “那就不對了,要真是這樣的話,血屍會更多的纔是,不只是只有這三四十個的。”丁剛說道。

    王一不住翻白眼:“血屍多你高興啊?”

    “呃,不是。”

    “血屍也是會運動的好麼。”王一說道:“你知道它們去什麼地方了?”

    “王一,我覺得咱們現在還是想想怎麼進去吧。”薛銅忽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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