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開步子走出去了。
符媛兒跟出去了,她倒要看看,他故弄什麼玄虛。
她跟着他到了停車場,只見他走到了一輛敞篷跑車前,車頂是開着的。
他們要坐這輛車出去嗎……
看他坐上了駕駛位,答案是肯定的了。
車子一開,那小風嗖嗖的往符媛兒脖子裏灌,雖然是初夏季節,晚風還是有點涼的。
“程子同,敞篷能關上嗎?”她問。
“壞了。”他回答。
符媛兒:……
他爲什麼開一輛壞了的車出來?
他要帶她去哪裏?
這輛車會不會半路壞了?
種種疑問從符媛兒的腦子裏跳出來。
“嗤!”忽然,車子停了下來。而此刻,他們正置身一個高架橋上。
程子同試着發動,發動,再發動,但一直沒能打火。
符媛兒愣了,她發誓,車子壞的想法真的只是在她腦子裏過了一下而已。
程子同放棄了繼續發動,改打電話叫救援車過來。
有得等了。
符媛兒推門下車,來到高架橋的橋欄邊,這座高架橋是在一條大河之上的,前方是看不到頭的河水,在月光下粼粼發光。
程子同大概聯繫好了救援車,也走了過來,站在距離她半米左右的地方。
她悄悄的,將腳步挪得更遠了一點。
她不願意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淡淡香水味。
那樣她會想到季森卓。
季森卓是喜歡用男士香水的,味道比他的更濃烈一些,有時候累了或者心情不好,她總喜歡去找季森卓。
只要在他身邊,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她就會莫名心安……
她慢慢將自己的心神收回來,何必回憶呢,那些只有她一個人在乎的回憶,只會像刀片一樣,割得她鮮血淋漓。
忽然,她的視線裏劃過一道亮光。
她擡頭朝夜空看去,才發現今晚上的夜空很晴朗,剛纔划過去的是一顆流星。
緊接着,又是一顆流星劃過,又一顆,又一顆,接二連三的,一顆接一顆……
她想起來了,早前新聞報導過會有流星雨,原來是今天。
如果不是車子壞了,她還看不着呢,她這是什麼神仙運氣啊。
她立即雙手合十,很虔誠的許下了自己的心願。
程子同嗤笑一聲,“一顆隕石能實現你的願望?”
她沒回答。
他不知道,也不會想知道,她許下的願望,只是希望那個人也能在此刻見着這美麗的星空。
“老闆,修好了。”
當流星雨差不多的時候,救援車也要開走了。
符媛兒回到車上,看一眼時間,晚上十一點。
“程子同,你想帶我去哪裏?”她有點不耐煩了,她想睡覺。
“十分鐘到。”
這個時間不長,倒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但現在是什麼情況,爲什麼她會站到一家服裝店門口?
她費了大半個晚上,他就是帶她來買衣服的?
她很想轉身就走,這時店門被拉開,店員笑意盈盈的說道:“請問是程太太嗎?”
“程先生,程太太,請進。”店員將兩人請進店內。
“程子同,我不缺衣服。”她一邊挪步一邊小聲對他說道。
程子同一
把摟住她的肩膀,“我想給你買。”
如果不是他故意做出來的親暱表情太假,她幾乎都要相信這句話是真的了。
爲了讓別人認爲他們是真正的夫婦,他也是夠拼的。
“禮服已經準備好了,”店員問道,“程太太是現在試穿嗎?”
禮服?
這就是他想的辦法,讓她打扮成某個人的舞伴,混進酒會?
當她穿上這件已經準備好的禮服,她明白自己想錯了。
什麼舞伴,他明明是想把她打扮成交際花。
看這裙襬的開叉,恨不得開到腰上了。
“程子同,你什麼意思?”大半夜的耍她,很好玩嗎?
程子同沒出聲,拆開另一個包裝袋,打開一件白色蕾絲花邊的圍裙給她套上了。
所以,剛纔那個到腰上的開叉,又被圍裙遮住了。
“明天派對的清潔工就是這個打扮。”程子同淡聲說道,“她們的衣服都是這裏訂的。”
符媛兒詫異的一愣。
饒是符媛兒也出生富豪家庭,但一個派對用如此高價格的衣服配給清潔工,她也從沒見過。
當然,是她的出生還不夠富豪。
所以,他的辦法就是讓她假扮成清潔工混進酒會里去。
她不以爲然的輕哼一聲,“也不見得多高明啊。”
程子同同樣不以爲然的挑眉,辦法雖然沒多高明,但是,“至少在明晚上的酒會結束之前,你找不到這家店。”
她就算想到這個辦法,也弄不到衣服。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
“不用客氣。”
符媛兒:……
她抱着買好的衣物跟着他走到了停車場,看着他的敞篷車,她有點發愁。
“程子同,我自己打車回去。”她擔心吹晚風太多會感冒,到時候工作沒法交代。
程子同坐上車,按下一個按鈕,敞篷慢慢的關上了。
“你不是說敞篷壞了?”
“剛纔不是有救援車到了?”
救援車也管車篷?
符媛兒不清楚,她總有一個感覺,自己彷彿跳進了一個大坑裏。
**
第二天下午,她提前半小時到了舉辦酒會的地方,一家城郊的度假餐廳,後花園是專門用來辦聚會的。
她先換好衣服,然後對着洗手檯前的鏡子補妝。
忽然,一個通體綠色的站立的活物出現在鏡子裏。
符媛兒毫無防備的被嚇了一跳,緊接着,一個渾身上下包括腦袋都用蜘蛛俠衣服包裹的人出現,只露出兩隻眼睛。
符媛兒不禁退後兩步,這纔看出那個通體綠色的活物,是一隻人扮的蜥蜴。
嗯,這個蜥蜴穿的衣服,布料花紋和蜥蜴真的很像……
她從洗手間一路走過來,多得是其他“動物”和二次元形象,直到走到後花園門口,她發現裏面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