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在浴室裏聽到了聲音。
“一個程家人不敢亂闖的地方。”符媛兒點頭,一邊拿起了隨身包準備出去。
“你小心點,別讓程家人盯上,泄露了我的行蹤。”程木櫻毫不客氣的叮囑。
符媛兒無語的撇嘴,爲了程木櫻,她連車子都換了好不好!
她開着一輛不起眼的小車穿過城市街頭。
程子同跟她約定過的,如果不方便聯絡,按照字母去找咖啡館。
她非常不確定他會不會去,但她就是想去看一看。
她按照約定找到了一家咖啡館,這個點咖啡館人很多,她等了一會兒,纔得到一個靠裏的角落。
手邊,放着他給的衛星電話,但一直都沒響起。
他應該不會來吧。
因爲兩人不是不方便聯絡,而是在鬧彆扭。
她既希望他來,那證明他還想着跟她解釋,消除彆扭,她又不希望他來,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率先低頭……
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中,她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期間咖啡館內的客人來了又走,漸漸的歸於安靜。
但熟悉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她在這裏等待或許只是對自己心情的一個交代,現在已經交代完成,她可以走了。
“媛兒?”忽然聽到有人叫她。
她詫異的擡起頭,季森卓微笑的臉映入她的眼簾。
這……這也太巧了吧。
“你約了人?”季森卓問,目光往她身邊打量了一圈。
“我約的人剛走了。”她趕緊回答。
又問:“你約了人吧,我不打擾你,我先走了。”
“我約的人也已經走了,我剛纔在那邊談事情,”他往咖啡館的另一個區看了一眼,“竟然沒瞧見你。”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出咖啡館。
不用說了,兩人的車肯定也都同在咖啡館外的停車場。
“投標的事有什麼進展?”季森卓問。
符媛兒差點都忘了,他也遞了標書過來。
他給的價格的確很合理,但這次根本不是公平的競爭。
“爲什麼突然改做地產了?”她反問。
季森卓啞然。
他不信她不知道他的用意,她是故意這樣問的,就是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媛兒,”他在咖啡館的門邊停下,“我想幫你……你不要急着拒絕我,我……”
話沒說完,門忽然被推開。
符媛兒似乎感受到什麼,立即轉睛往門口看去。
她等了一晚上的人終於出現了。
程子同眸光一怔,隨即他瞧見了她身邊的季森卓,眸光跟着黯了下去。
符媛兒着急的張嘴想要解釋,卻見又一個人影跟着走進來,竟然是……子吟。
子吟沒有瞧見符媛兒,習慣性的挽起了程子同的手臂,然後,目光才落到了符媛兒臉上。
瞧見季森卓後,她的嘴角翹起一抹冷笑。
“子同哥哥,我就說符小姐忙着嘛。”子吟捏着嗓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符媛兒板起臉孔,擡步就走。
從程子同身邊走過時,胳膊忽然被他抓住。
他生氣她和季森卓見面麼,他不是也帶着子吟……還帶子吟來到他們
祕密約定的咖啡館。
“鬆手。”她始終掙脫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去。
她默默走向停車場,季森卓跟在她身邊,同樣一句話沒說。
最終,她來到了她的車邊。
季森卓一看她連車子都換了,實在忍不住開口,“媛兒……”
符媛兒擠出一絲笑意:“我沒事,你不用爲我擔心。”
“媛兒,我已經沒有爲你擔心的資格了嗎?”季森卓的眼底泛起淚光。
不知是傷心,還是自責。
符媛兒輕輕搖頭:“是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回報給你了。”
“我不需要什麼回報,只要你過得好……”他走近她,“我曾對自己說,如果他能給你幸福,我願意放手,但現在看來,他明顯做不到……”
“可我已經愛上他了。”
季森卓心頭一疼,彷彿被人使勁揪了一把。
“他讓我心裏難受,我卻也改不掉愛他的事實,”她的眼角情不自禁滾下淚珠,“這些都得我自己承受,你幫不了我。”
“媛兒……”他心痛到說不出話來,偏偏他連伸手爲她拭淚的資格也沒有了。
符媛兒開車離去。
**
“程奕鳴還準備了一份標書,準備等到符家對競標商第二輪篩選的時候遞過去。”
“他提過讓我窺探其他公司的標的,我也試過,但網上沒有任何相關資料。”
“這次符媛兒做得很隱蔽,一切文件都採用紙質化。”
“……”
咖啡館裏,子吟不停的說着,程子同始終沒吭聲。
他垂着眼眸,讓人看不到他在想什麼。
不過不用猜,她也知道他在想符媛兒。
來這家咖啡館,是因爲距離醫院最近,也是因爲他要做戲給人看。
至於碰上了符媛兒,而符媛兒又正巧和季森卓在一起,那就是天意的安排了。
“剛纔那樣不是很好嗎,正符合你的意思。”子吟改了話題。
程子同終於擡頭,眼中冷光一閃,“你越界了。”
他警告過她的,他的事跟她沒有關係。
子吟難堪的緊緊抿脣。
“這次住院是誰的主意?”程子同問。
他早想問的,但上次到醫院沒多久,符媛兒便進來了。
他一看符媛兒的護士裝扮,就知道她有特別的安排,爲了不讓她緊張,他特意早早離開。
“程奕鳴。”子吟老實交代。
“爲什麼?”
“他還想試探你和符媛兒的關係,他對這次競標是志在必得的。”
“他準備怎麼做?”
“很簡單,先看符家對你競標有什麼反應,再伺機而動。如果符家選擇與你合作,他會想辦法弄垮你的股價,再趁機搶走項目。”
程子同疑惑,“弄垮我的股價?他憑什麼這麼有把握?”
“季森卓和程木櫻的事……”
程子同明白了,到時候程奕鳴會藉着這件事往他身上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