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媛兒聽出來了,他想從她這兒瞭解嚴妍。
她微微一笑:“雖然我跟嚴妍是好朋友,但感情的事情我不便多說。你想知道,自己去問她吧。”
吳瑞安自嘲的挑眉,“也許是我的確心太急了。”
兩人來到目的地酒吧。
這家酒吧特別大,中間的舞池足夠容納好幾百號人。
裏面燈光炫目,重金屬音樂一浪高過一浪,震得符媛兒耳膜不保。
想在這個環境裏找到嚴妍,除非有火眼金睛或者能識味尋人了。
符媛兒找到一個稍微安靜的角落,撥通了嚴妍的電話。
沒人接聽。
嚴妍心情不好,說不定躲在哪個角落裏喝酒,電話丟在旁邊了。
符媛兒只能試着在酒吧裏尋找,轉頭瞧見吳瑞安坐上了吧檯,正在和調酒師說話。
”……這家酒吧的老闆你認識嗎,於家的大小姐於翎飛……“
她剛湊過去,便聽到調酒師對吳瑞安這樣說。
她不禁暗汗,怎麼突然之間,她的生活裏竟到處充滿了於翎飛的身影……
”如果我想找人,什麼辦法最快?”吳瑞安問。
調酒師往高處的DJ臺看了一眼。
吳瑞安馬上意會,正好調酒師將他點的酒推到了他面前,他轉手推給符媛兒,“請你喝一杯。”
說完,他朝高臺走去。
符媛兒知道他要幹什麼了,便坐在吧檯等結果。
她隨意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杯,問道:“這是什麼?”
“普通的香檳酒。”調酒師回答,“酒精含量低於百分之一。”
那不就是帶了些許酒味的果汁嗎。
符媛兒正好口渴,拿起酒杯一口喝下。
吳瑞安上了DJ臺,他拿過DJ手裏的話筒,頓時音樂驟停,所有人疑惑的目光紛紛聚集在他身上。
“嚴妍,你在哪裏?請你接一下電話。”他的聲音通過音箱傳遍了酒吧的每一個角落。
所以,他費這麼大架勢,是在找人。
不用說,他找的一定是女朋友啦,女朋友一定跟他鬧彆扭了,能這麼找女朋友,不但很聰明也很誠意滿滿啊……
廣大喫瓜羣衆腦補了很多。
“噓~”有人甚至吹起了鼓勵的口哨。
音樂聲再度響起,伴隨着DJ的聲音:“大家一起喊,嚴妍,嚴妍!”
“嚴妍!嚴妍!”酒吧內頓時山呼一片。
符媛兒趕緊踮起腳尖四下張望,都喊成這樣了,嚴妍再不露面說不過去了吧。
然而,就是沒有瞧見嚴妍的身影。
角落裏,有一個人影正悄悄的撥打着電話,“他喝酒了嗎?”
“喝了。”對方回答。
“好。”昏暗的燈光中,這個人影露出陰險的冷笑。
調酒師放下電話,眼光復雜的看了符媛兒一眼。
剛纔那杯被該給吳瑞安喝的酒,被符媛兒誤喝了。
但他不敢跟對方說實話,說了實話,他的工作不保不說,還有可能被打擊報復。
而他的隱瞞會造成什麼後果,他難以想象……
“你有男朋友嗎?”調酒師衝符媛兒問。
她要說沒有,調酒師是不是會誤會什麼。調酒師略微遲疑,最終還是良心佔據上風,“你去找你男朋友吧。”
符媛兒微愣,這個調酒師有點奇怪。
吳瑞安回到符媛兒身邊,說道:“看來嚴妍不在這裏。”
他打算去別處再找一找。
符媛兒點頭,她也走出酒吧,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再次撥打嚴妍的電話。
嗯,她忽然感覺有點頭暈,而且是越來越暈。
是那杯酒上頭了嗎?
可那杯酒的酒精含量明明只有百分之一……
她不僅感覺到頭暈,而且由內而外的燥熱……
“媛兒?”忽然聽到有人叫她。
她扶着牆轉頭,才發現自己的視線也變得模糊。
她拼命的甩頭,看清這個走近跟前的人影是季森卓。
“季森卓……”她的喉嚨乾澀發緊,好不容易纔張開了嘴。
“你怎麼了?”季森卓詫異。
只見她面色緋紅,眼神迷離,忽然雙腳一軟便往地上倒。
季森卓趕緊伸臂抱住她。
“媛兒,媛兒,你好燙!”
是,她很燙,但貼着他的這會兒,她又感覺莫名的舒服……她心頭一沉,忽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中招了!
她努力掙開季森卓,“你……你別過來……”
季森卓微愣,頓時也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不禁也有些尷尬。
但她這幅模樣,他也不能丟下她不管。
“媛兒,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他抱起符媛兒,往前走去。
不遠處,酒店的招牌閃爍着燈光。
直到他和符媛兒的身影遠去,巷口的那輛車卻遲遲沒有開走。
“我說得沒錯吧,他根本忘不了符媛兒。”車內響起一個男人不屑的聲音。
程木櫻收回目光,淡聲說道:“我知道。”
“你現在不用考慮其他的,”男人繼續說道:“一門心思跟他打官司,把孩子的撫養權要回來。”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她問。
“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辦。”男人眼裏閃爍陰狠的冷光。
程木櫻心頭一凜,俏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男人將這一絲猶豫看在眼裏,輕哼一聲:“你如果心疼他,這件事就辦不了了,你這輩子也別想要回孩子。”
“誰說我心疼他。”程木櫻的貝齒輕咬脣瓣,“我只是想知道你會怎麼辦而已。”
“你放心,等我安排好一切,我會把全盤計劃告訴你的。”
車窗緩緩關上,車身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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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已經是第二次響起。
程子同拿起電話,看到來電顯示“季森卓”,不禁眉心微皺。
“季森卓?”於翎飛湊過來,也看到了來電顯示。
她剛洗澡,渾身上下只穿着浴袍,溼漉漉的長髮搭在肩膀上。
雪膚紅脣,眼仁黑得發亮,儼然是出水芙蓉之姿。
程子同默不作聲,將電話放下,並不接聽。
於翎飛的雪臂從後繞上程子同的肩頭,“子同,今天你爲什麼帶我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