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出聲，轉而走到會議室門口……但她沒有理由推開這扇門。
於輝的手從後伸出，毫不猶豫的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杜總！”他沒隨手關門，留的縫隙大到符媛兒可以清楚聽到裏面的聲音，“都安排好了，您準備什麼時候過去？”
符媛兒詫異，這是什麼意思？
杜明哈哈一笑，連聲說好，又說道：“程總，合作的事就按我說的辦，哪怕是看在於總的面子，我也不會讓你喫虧。”
客氣的話語裏，其實充滿恩賜的意味。
在他眼裏，也許程子同就只是一個施捨的對象。
“小於，我們走。”杜明往外走。
符媛兒下意識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杜明跟着於輝走了。
片刻，程子同走了出來，神色中帶着一絲懊惱。
“子同，”於翎飛從另一邊款款走過來，“和杜總談好了？”
程子同沒說話。
“怎麼了？”於翎飛敏銳察覺到他的不快，“是不是杜總給你受氣了？”
於翎飛輕嘆，聲音柔軟下來：“子同，起步階段就是這樣，你靠着他們先把業務做大，以後他們不就得聽你的嗎？”
符媛兒靠上牆壁，輕輕閉上了眼，有一口氣沉入了心底。
多麼溫柔的勸說，她一個女人都覺得如沐春風，程子同抵抗不住也是應該的吧。
“於輝和杜明的關係很好？”程子同忽然問。
於翎飛皺了皺眉：“他到處亂混……杜明和明子莫的關係你知道吧，”她壓低聲音，“明子莫能認識杜明，好像是小輝介紹的。”
符媛兒驀地睜開雙眼。
“別管這些了，”於翎飛繼續柔聲說道：“既然事情辦完了，我們就走吧。”
符媛兒鬆了一口氣，立即拿出電話找於輝的號碼。
正準備打出去，手上忽然一空，她面前來了一個人，將她的手機搶過去了。
“程子同？”她訝然瞪大雙眼，他剛纔不是和於翎飛一起走了……
“我帶你去找杜明和明子莫約會地方。”他挑眉。
符媛兒：……
“沒時間了。”他抓起她的胳膊，徑直走進了樓梯間。
她看着他的手，緊緊抓着她的胳膊……曾經他都是牽她的手……
她又在瞎想什麼了。
“你爲什麼要帶我去？”上車後她問。
他壓下眼底的顫動，故作譏嘲的挑眉：“不然你靠自己能找到？”
她頓時語塞，她剛纔的確是想問於輝來着，而且是很不厚道的打算騙於輝一次。
他能帶她去也好，可以讓她少點和於輝的瓜葛。
不過她還是嘴硬的說道：“我問於輝，他也會告訴我……哎！”
車身猛地剎車，令她震動不小。
前方路口剛變的紅燈。
“爲什麼要拍杜明？”程子同問。
“因爲我在一家小報社，需要爆出別人沒有的東西纔有出路。”她很誠實的回答。
車子內忽然陷入了沉默。
曾經他是可以和杜明平等談判的程總，曾經她是報道過很多社會事件的首席記者。
現在的他們，都到了行業底層，需要重新一點點的往上走。
前後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只能說世事變得太快。
一陣電話鈴聲將符媛兒的思緒打斷。
“子同，你去哪兒了？”電話那頭傳來於翎飛清晰的聲音，“三點還得見穆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