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臻蕊看看他,又看看嚴妍,嘖嘖搖頭,“我哥對失去興趣的女人,果然夠絕情。”
嚴妍心思一動,聽這意思,她對程奕鳴如何對待女人,很是清楚啊。
“哦,”嚴妍故作好奇的套話,“還有什麼絕情的招數嗎?”
程臻蕊嘿嘿一笑,“我說了,怕你的心臟承受不了。”
“你給我一個試着承受的機會。”
程臻蕊湊過來,壓低聲音:“我哥厭倦一個女人了,反而會不斷的跟她發生親密行爲。”
嚴妍:……
“這個很好理解啊,”程臻蕊不以爲然,“一個男人真愛一個女人的時,會將她視若珍寶,會考慮她的感受……沒有感情就上的,完全的低等動物行爲,純粹的發泄。”
嚴妍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
“當然了,”程臻蕊搖頭,“除了這個之外就是那些比較常見的,不搭理,總是冷臉,不耐煩。”
她看嚴妍一眼:“你對號入座試試,看中幾條了?”
全中。
“從厭倦一個女人,到趕她走,你哥需要多長時間?”嚴妍更好奇這個。
程臻蕊想了想:“也就十幾天左右,但之前很多女人都是自己走的,以免難堪。”
這個倒真把嚴妍難住了。
她不是沒有主動走過,她還整整消失一年呢。
她以爲程奕鳴應該也就忘記她這號人物了,可他還是揪着她不放。
現在是怎麼回事呢,他對她的態度,難道是第二次厭倦開始了嗎?
她越想越睡不着,索性起身到廚房倒水。
吧檯上又坐了熟悉的身影,斟酒獨飲。
她想着他之前不耐的態度,打算喝完水悄悄上樓。
“你過來。”忽然,他一聲低喝。
她撇了撇脣角,乖乖走過來。誰讓人家的後腦勺長了眼睛。
但他只喝酒,不說話。
嚴妍悄悄打量他的側臉,冷峻中帶着愁緒,彷彿正面臨什麼極爲難的事。
她想起那天他說的,程家關係複雜,他一個別人眼裏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少爺,最大的願望卻是保護媽媽。
她心頭一軟,忍不住說道:“程奕鳴,你碰上什麼難事了?是不是媛兒和程子同對杜明做的事,連累了程家?”
他仍然沒說話。
可能他覺得,她不是一個可以聊天的合適對象。
“我想睡覺了,你去把牀鋪好。”他忽然開口。
嚴妍一愣。
“怎麼,大明星不能鋪牀了?”他譏嘲挑眉,眼神裏已有了幾分醉意。
嚴妍不跟他計較,蹬蹬跑上樓,將被子攤開。
程奕鳴忽然到了身後,雙臂緊摟她的纖腰。
嚴妍詫異的轉頭,正好給了他機會,他的俊臉壓下,脣瓣便相貼……
“哥,奕鳴哥?”程臻蕊的聲音忽然響起。
嚴妍渾身一愣,下意識從他懷中退了出來。
她這一退很及時。
房間門沒鎖,程臻蕊推門進來了。
儘管如此,程臻蕊一看嚴妍的模樣,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嚴妍不禁臉紅。
卻見程奕鳴瞪着她看。
“看什麼……”她更加臉紅。
他很少見她臉紅的樣子,怒氣中帶着嬌羞,美目愈發明亮猶如水洗。
“出去。”他急促的低喝一聲,有多不耐煩。
“程……”
“出去!”他不保證自制力能不能超過三十秒。
他索性一頭倒在牀上。
嚴妍咬脣,快步離開了房間。
她發現自己呼吸急促,心裏帶着一股悶氣……她不禁愣了愣。
什麼時候開始,她面對男人的時候,會有不穩定的情緒了。
“噗嗤。”一個笑聲令她回神。
程臻蕊正坐在窗臺邊上晃腳呢。
“我哥的時間不長嘛。”她捂嘴笑道。
嚴妍不禁蹙眉,有妹妹關心哥哥這種事的?
她頓時覺得這個“天真活潑”的女孩很不簡單。
“你大半夜不睡覺,守在你哥門口?”嚴妍問。
程臻蕊不以爲然的聳肩:“我喜歡幹嘛就幹嘛,我哥都不管我。”
她眼神不屑,“就算你成爲我的正牌嫂子,你也管不着。”
她真正想吐槽的是,你和正牌嫂子身份一點不沾邊呢。
嚴妍忽然自嘲一笑,對啊,自己在這兒起什麼範兒啊,她和程奕鳴什麼關係呢。
“你哥睡着了,你慢慢守着吧。”嚴妍下樓離去。
不久,花園裏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聲音。
程臻蕊臉上天真的表情褪去,換上得逞的笑意。
她拿出電話,小聲對電話那頭說了一句:“你放心吧,我哥身邊這些狐狸精毫無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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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明。
嚴妍睜開眼,看着窗外的天空發呆。
昨晚上回到家已經四點多,現在不過也才六點多。
她覺得自己應該再睡一會兒,但雙眼就這樣呆呆的看着。
屋外傳來一陣動靜,媽媽已經起牀準備早飯。
她索性爬起來,坐到沙發上等着喫早飯。
“你想喫什麼?”嚴媽問。
“都可以。”
“饅頭吧。”
“媽,我想喫糯米包肉鬆的飯糰,還有鹹味的豆漿,最好再有辣椒蘿蔔乾。”
“你怎麼不點滿漢全席。”
嚴媽一邊吐槽,一邊按要求做好了女兒點的食物。
“媽,”嚴妍喫着飯糰說道:“給您一個良心的建議,如果您打算做,就不要吐槽。如果一邊吐槽一邊做,別人不會領你的好,只會記得你的吐槽。”
她覺得,媽媽和爸爸經常鬥嘴,多半起因在此。
“等你結婚過日子了,再來教訓我。”嚴媽放下手中筷子,“我託人連着介紹了三個,合着你一個也看不上,爲什麼不答應對方見面?”
“媽,我哪有時間相親,昨天拍廣告到凌晨兩點。”
“你也就昨天熬夜!你的工作量我清楚得很,見你有時間才安排相親的!”媽媽懟得嚴妍無話可說。
這一年多以來,她可不就是半退隱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