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客廳，程奕鳴不由頓住腳步。
客廳被佈置了，氣球拼出生日快樂的英文，還有花束和紅酒。
餐桌上有一個空的蛋糕盒子，大概是準備天亮後，蛋糕烤好了再用。
“這些都是嚴小姐親手佈置的。”管家抹着汗說道。
程奕鳴再次撥打嚴妍的電話，依舊無法接通。
他走到沙發前坐下，他需要好好思考。
“少爺……”見他沒有動靜，管家有點着急。
程奕鳴瞥管家一眼，臉露不快，“管家，你似乎很關注嚴妍。”
管家坦然回答：“嚴小姐比於小姐更適合你。”
程奕鳴微愣：“這話怎麼說？”
管家笑了笑，“直覺。”
直覺……程奕鳴忽然想到了，起身快步離去。
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多。
嚴妍躺在自己房間的小牀上，聽着媽媽外出晨練的腳步聲，她反而安心下來，終於沉沉睡去。
可惜夢裏仍瞧見於思睿，耀武揚威的對她說，程奕鳴跟她在一起，根本不是因爲真心愛她，而是因爲……
她猛地睜開眼，瞪着天花板喘氣。
“怎麼了？”忽然熟悉的聲音響起。
她訝然轉睛，只見程奕鳴坐在牀頭，深沉的黑瞳充滿關切。
“你怎麼會在這裏……”她先是歡喜，但隨即想要夢境，俏臉便低了下來。
瀑布般的長髮瞬間滑落，幾乎將她的俏臉全部遮蓋。
“生日快樂。”她低悶的聲音從頭髮裏傳出，隻字沒提他和于思睿的事。
程奕鳴伸手撥開她的長髮，捧起她的臉，“我回到家裏，但你不在。”
他也隻字沒提和于思睿的事，而是傾身往前，看着她的眼睛：
“你不是回家了嗎，看到那些東西了嗎，那就是全部。”
“還少了一個你，跟我回去。”這是他的命令。
她疲憊的垂眸，“我剛睡了一個小時不到，哪兒也不想去。”
他伸臂將她抱起，“你繼續睡，到家我叫你。”
他抱着她走出房間。
剛到客廳門後，忽然爸媽的臥室門被拉開，嚴爸走了出來。
嚴妍一個激靈，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等會兒爸爸如果再發怒，她該怎麼應對……
嚴爸似還沒睡清醒，迷迷糊糊低着頭往洗手間去了，一點沒見着他們。
“快走，快走……”她低聲催促像柱子站着的程奕鳴。
程奕鳴輕勾嘴角，對着洗手間的門說了一句：“伯父，我們先走了。”
嚴妍：……
回到程奕鳴的別墅，嚴媽便打電話過來了。
嚴妍躲到花園裏接電話，“媽，我到程奕鳴的別墅了。”
“這幾天程奕鳴都來陪你爸釣魚，”嚴媽告訴她，“我看他也是很有誠意了。”
嚴妍“嗯”了一聲，這件事她已經猜到了。
“我爸什麼態度？”她問。
“他都做到這份上了，你爸還能什麼態度？”嚴媽抿脣，“你爸嘴上雖然不鬆口，但不趕他走，已經是表態了。”
嚴媽接着說：“小妍，爸媽只想你高興開心，你不要讓自己受委屈。”
“媽，我怎麼會受委屈呢，我現在很開心啊。”嚴妍笑着說道，強忍着喉嚨裏的酸楚。
掛斷電話，她深吸好幾口氣，讓情緒平靜下來，才往別墅裏走去。
怎麼說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天大的事也該放到一邊，過完今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