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般的疼。
嚴妍迷迷糊糊的醒來,想着昨晚自己去的酒吧也挺高檔,怎麼喝出了劣質酒的效果呢!
“媽,媽媽……”她本能的喊了幾聲,卻沒得到回答。
疑惑的睜開眼,她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天花板,接着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就在她的身邊。
他們倆躺在一張牀上。
“醒了?”他的嗓音嘶啞,顯然也是剛醒來。
嚴妍無暇顧及這些,她注意到一個更讓人無語的事實,他和她都換了衣服……
他甚至沒穿上衣,上身壯碩的肌肉和穿上衣服時不太一樣。
“程奕鳴,你流氓!”她不禁紅着臉怒喝。
程奕鳴挑眉:“幹嘛這些驚訝,我們之間發生這種事不是很正常?”
又說:“更何況昨天晚上,抱着不肯撒手的人可不是我。”
嚴妍一愣,俏臉更加紅透,“你胡說!”
他拉下被子,嚴妍想到要回避時,他已經停下動作,被子只扯到腰間。
他的胳膊和肩頭,好多抓痕和齒印,嗯,還挺新鮮的。
這就是他的證據。
嚴妍瞪大美目,水靈靈的雙眼裏全是怔然無語……像一隻委屈茫然的寵物。
程奕鳴哪能受得了這樣的誘惑,他來不及思考,已然低頭攫住了粉嫩柔脣……
他騙她的,昨晚她雖然對他又抓又咬,他都忍住了。
他不想一個人享受,整整一晚上忍得發疼。
但此刻,他已無法忍受。
“程奕鳴,程奕……”她微弱的掙扎瞬間被他吞沒,他的渴求排山倒海,她根本無力招架。
更何況,她的身體已先於理智屈服……
一次又一次,直到她聲音嘶啞的求饒。
“程奕鳴,不要……”
“要還是不要……”
他故意折磨她,打着圈兒卻不進。
“程奕鳴,我恨你……”她緊緊咬脣,脣瓣幾乎被咬脣血印。
他心疼的親吻,呢喃,“回到我身邊,我什麼都給你。”
“不要……啊!”
他懲罰她,竟然如此用力,卻讓兩人一起攀上雲峯……
嚴妍背對着程奕鳴,止不住的流淚。
她本不願在他面前掉眼淚,但強烈的羞恥和負罪感讓她控制不住。
忽然,她感覺到頸間一個冰硬的東西。
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脖頸上多了一條藍寶石項鍊。
藍寶石是心形的,周圍鑲嵌了一圈碎鑽,像極了電影《泰坦尼克號》裏的海洋之心。
“它叫永恆之心,”程奕鳴擁着她呢喃,“生日快樂。”
嚴妍實在忍不住了,用力推開他,“我們有什麼資格說永恆!如果要說,那也是永痕,永遠的傷痕!”
她想扯下項鍊,然而項鍊特別結實,沒能扯下來。
她不想與他再多糾纏,抱起自己凌亂的衣物,奪門而去。
她回到家,便將自己泡入了浴缸。
脖頸上傳來一陣疼痛,剛纔項鍊沒扯下來,反倒給自己添了一道傷。
傷痕。
永遠的傷痕!
“叩叩!”外面傳來敲門聲,伴隨秦樂的問聲:“嚴妍,你沒事吧?”
面對他的詢問,嚴妍只說自己想休息便進了房間。
她不想回答他,將水龍頭開得更大,用水聲將他打發走了。
在水聲的掩映中,嚴妍忍不住的大哭起來。
她放任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再醒來時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的陽光正好。
她坐起來,低頭看着頸間的項鍊。
陽光照射下,藍寶石閃爍着璀璨又低調的光芒。
她看了一會兒,擡手將項鍊摘下,放進了一個首飾盒。
然後她起身洗漱,將自己收拾了一番。
“小妍,你起牀了嗎?”媽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下樓來喫飯吧。”
她答應了一聲。
片刻,她來到餐廳,生日宴會的痕跡早已打掃乾淨,這似乎又是一個尋常的安靜日子。
但,當她看到秦樂和程奕鳴都坐在桌前時,她便知道今天絕對不會安靜。
“嚴妍,你還好嗎?”秦樂關切的問。
嚴妍點頭,“我很好。”
她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既然程奕鳴也在這裏,我們就把事情公佈了吧。”
秦樂疑惑的微愣。
卻見她面帶微笑的說道:“你不記得了嗎,生日那晚我已經答應你了,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就已經是你的女朋友了。”
音落,她看到了程奕鳴嘴邊冷冽的笑意。
她知道,那晚從酒吧出來之後,她一直和他在一起。
她根本沒有見過秦樂。
房間裏安靜得能聽到幾個人的呼吸聲。
她等着程奕鳴的譏嘲。
以她對程奕鳴的瞭解,他一定會冷笑着說,當晚在他牀上的人,怎麼有機會和秦樂約會。
而她也準備好了,她就是要這樣說,她就是要刺痛程奕鳴的神經,她就是想讓他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動搖自己的決心。
然而,安靜一直持續,程奕鳴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她不禁看向程奕鳴,心頭隨之一震。
他並沒有再冷笑,而是心痛的看着她,心痛之中又帶着一絲自嘲。
她忽然呼吸一窒,心口像被人捏住一樣的疼。
他爲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他爲什麼不嘲諷她,戲謔她,他們爲什麼不互相傷害!
她不禁渾身顫抖幾乎坐穩不住,只能暗地裏伸手抓住椅子邊緣。
“我不同意!”忽然,嚴媽開口,擲地有聲。
嚴妍悽然一笑:“媽,難道你忘了……”
“我什麼都沒忘,”嚴媽打斷她的話,“不知道真相的是你,其實……”
“伯母!”話到一半卻被程奕鳴打斷,“我尊重小妍的選擇,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
嚴媽渾身一怔,她原本像一隻被點燃的炮仗,忽然一盆水潑下,她瞬間就啞火閉嘴了。
程奕鳴站起身,“嚴妍,再見。”
他深深看了嚴妍一眼,接着頭也不回的離去。
嚴媽嘆了一口氣,也起身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