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翌日清晨,趁老爺夫人還在睡夢之中,管家趕緊敲開祁雪純的房門。
然而房門沒鎖,房間裏牀鋪整齊,已經沒人了。
怎麼,三小姐這麼早就走了嗎?
杜明的那些東西該怎麼辦?
算了,他也不給三小姐打電話了,只怕隔牆有耳。他先隨便找個地方,把東西藏起來吧。
此刻,躺在牀上的司俊風猛地睜開眼。
他聽到門口有動靜。
他下意識的將一隻手伸到了枕頭下面,目光謹慎的看向門口。
“叮咚。”門鈴響起,來人光明正大的敲門了。
他眼中的戒備頓時消失,他擔心的那些人,不會以這樣的方式進門。
然而打開門,他還是有些驚訝,“未婚妻?”他單手扶着門框挑眉。
“我來找你沒這麼驚訝吧。”祁雪純臉上掠過一絲尷尬。
她主動來找他,其實讓她自己也挺意外的。
“我覺得今天我應該去買張彩票。”
“少貧嘴,”祁雪純催促,“換衣服跟我走。”
“去哪?”
“聽說你在裝修新房?帶我去看看。”
“……還沒完工,亂七八糟。”
祁雪純一個質問的眼神飛去,司俊風馬上改口,“你不去看一眼,工人們不敢完工。”
祁雪純早發現了,他這張嘴,跟他冷酷的外表不相符。
司俊風在司家衆多的不動產中,挑選了距離城區最近的一套小別墅。
三層樓,前面小花園後面小院子。
跟上次他們一家子親戚去看的不一樣。
這裏多是年輕人居住,在A市算不上多高檔的別墅區。
“我以爲你會選住了很多圈內人的地方。”祁雪純說道。
就像她爸,當年挑房子的時候,想盡辦法往C市圈內人聚居的別墅區擠。
即便承擔債務也在所不惜。
用他的話說,鄰居也是人脈。
“那樣的地方距離城區太遠。”司俊風淡聲回答。
“這裏近,”裝修負責人隨口搭話,“警隊召開緊急會議,從繞城高速走,十五分鐘趕到。”
“讓你多嘴!”司俊風不耐的催促,“承諾的期限內不完工,你準備好三倍違約金!”
負責人一吐舌頭,滋溜跑了。
“不幹正事,天天多嘴。”司俊風顯然有點惱怒。
祁雪純不禁抿脣微笑,這男人被人泄密了,很不高興呢。
“謝謝。”她對他說了一句,擡步上樓。
她心裏很暖,因爲他選這裏是爲了她上班方便……不管怎麼樣,有人爲你着想,總是幸福的。
她來到二樓,只見二樓已經收拾整齊了。
寬大的露臺上,她看中的小圓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走近它,嘴角的笑意更深。
嗨,又見面了,她在心裏跟它打招呼,你沒想到吧,其實我也沒想到。
忽地,她落入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他熟悉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她本能的想掙開,但略微猶豫,她放棄了掙扎。
他立即感受到她這一微小的動作,頓時給了他無比的勇氣,他將她轉過來,不由分說吻了下去。
她對他心動了嗎,沒有,只是身受重傷的人忽然找到一個安穩的地方,有溫暖有關懷,便不願再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繼續往前。
停在這裏也很好,她對自己說,默默閉上了雙眼。
柔軟的牀墊裏,落下兩個交纏的身影。
呼吸漸急,溫度上升,粗喘和低吟互相交織,互相渴求……
忽然,祁雪純的眼皮動了幾下,緩緩睜開。
她猛地抓住他的肩頭,原本迷離的神色瞬間恢復清醒,她用腦袋輕撞他的腦袋。
司俊風茫然擡頭。
這種時候,她又要搞什麼飛機?
櫃子裏有人……她張了張嘴脣,無聲的對他說。
司俊風一陣無語,恨不得馬上跳起來,將躲在衣櫃裏的人揪出來“就地正法”。
祁雪純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輕舉妄動,她擡頭貼近他的耳朵,悄聲道:“我們出去,讓他出來再抓。”
他根本不想按她說的做,滿心滿腦只有她說話時,呼在他耳朵裏的熱氣。
既癢又甜。
可她已經起來了,他只能咬住她的耳朵,同樣悄聲回答:“你欠我一次。”
他抱起她出去了。
隨之房間門“砰”的關上。
兩人並沒有走遠,而是躲進了旁邊的雜物間。
這是走廊拐角的寬敞處改造而成,做了兩排櫃子用來放東西,剩下的空間就只能供兩個人緊貼着站立了。
“房間裏放了什麼東西?”祁雪純立即問。
“沒有貴重物品。”
祁雪純疑惑的蹙眉,那人躲櫃子裏,是爲了什麼呢?
她初步推斷,那人本來在房間裏尋找,不料她和司俊風忽然進來,無處可躲只能躲進櫃子。
“喂,你幹嘛!”她這才發現他一直在親她,眼中干擾她研判案情。
“你想你的,我親我的。”
“你別鬧了,”推開他沒有空間,她只能轉身背對他,“新房子遭賊,你不想破案嗎?”
他不想。
但他停下來了,因爲這裏實在施展不開,而某些高難度動作不太適合祁雪純這種小白。
“你準備怎麼做?”他勉強打起精神問道。
“等他出來,然後堵住他。”
“不如現在就進去,將他堵在櫃子裏。”
聞言,祁雪純雙眼一亮,這個辦法好!
兩人回到房間門外,司俊風二話不說推開門,直奔櫃子。拉開櫃門。
一個男人應聲滾出。
“不準動!”祁雪純立即上前,快狠準揪住男人的手腕,習慣性的將雙腕往後撅。
“救命,救命!”男人疼得大喊。
司俊風和祁雪純同時一愣,這不是之前在樓下見過的裝修負責人?
“你在這裏幹什麼?”司俊風疑惑。
“我……我給櫃子釘釘子,”男人委屈的哭嚎,“我別的什麼也沒幹啊。”
“釘釘子你不會出個聲?”
“你們進來就親上了,我怎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