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暖如風似錦蘇簡安陸薄言 >第4090章 不配看這畫面
    她在自己的房間睡着,迷迷糊糊間,聽到幾點奇怪的聲音,像是痛苦的忍耐。

    像平靜的池面,偶爾冒一兩個泡泡上來。

    她疑惑的睜眼,看到窗外仍是夜色。這一年來,她睡眠一直很好,不知道爲什麼這會兒能醒。

    她循聲來到走廊,找到的是……司俊風的房間。

    她明白了,大概是胳膊的傷口疼,他纔會在睡夢中發出聲音。

    當初她胳膊受傷,也從睡夢中疼醒過好幾次。

    這種痛是要自己扛過去的,別人幫不了什麼。

    她想轉身離開,雙腳卻像被釘住了一般……怎麼說,他受傷也是爲了她……

    她試着摁下門把手,門沒有鎖。

    牀上的他的確睡得不安穩,額頭上泌出了一層細汗。

    她心頭一驚,立即伸手探他的額頭,滾燙!

    別墅上下兩層的燈都亮了。

    管家和羅嬸都起來了,忙着請醫生,忙着給司俊風擦汗。

    “39度5。”醫生一時間沒法趕到,羅嬸先給他量了個體溫。

    “怎麼辦啊,太太?”羅嬸對待這事似一點經驗也沒有。

    祁雪純轉身打來一盆涼水,擰乾毛巾遞給羅嬸,“給他擦身體,先物理降溫。”

    羅嬸點頭,接過毛巾照做,但擦到右邊胳膊時,又犯了難,“太太,我實在不敢,怕碰到先生的傷口。”

    祁雪純只好接了毛巾,自己來。

    卻不見羅嬸的嘴角抿出一絲微笑。

    司俊風這種症狀應該是傷口發炎,她在野外訓練中經歷過幾次,除了物理降溫,只能想辦法給他喂水了。

    “羅嬸,你去倒一杯水,再拿一根吸管。”她吩咐。

    接着她麻利的脫下他的衣服,冰涼毛巾大力擦拭他的肌膚……羅嬸再折回房間裏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幅畫面,身着睡裙的嬌俏人兒,坐在一個精壯的男人身邊……

    這是一個保姆可以看到的畫面嗎!

    祁雪純絲毫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她很賣力的給他降溫,毛巾擦到他的右胳膊時,她陡然瞧見紗布裏透出血!

    傷口裂開了!

    傷口裂開,這條胳膊有可能廢了……醫生的話浮現腦海。

    “醫生還要多久過來?”她轉頭問羅嬸。

    太太竟知道自己在門口站多時了……羅嬸尷尬的咳了兩聲,正準備說話,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響起,“醫生半小時後到。”ъiqugetv

    雲樓來了。

    祁雪純疑惑的挑起秀眉,堂堂夜王的下屬,可以隨便進出私人住宅?

    “我在附近戒備,騰一說司總有狀況,讓我過來幫手。”雲樓解釋,走到牀邊停下。

    祁雪純沒再管她,準備撕開司俊風胳膊上的紗布。

    “冒然撕開紗布,可能引起感染。”雲樓開口。

    祁雪純手上繼續使力。

    “太太,你有行醫證嗎?”雲樓繼續問。

    “他如果有事,我這條命賠他。”

    雲樓:……

    總算堵住她的嘴。

    半小時後,管家帶着醫生趕來。

    “傷口感染,引起高燒,”醫生的診斷和祁雪純一樣,“傷口裂開,馬上消毒……”

    話到一半,醫生微愣,“傷口已經處理了?”

    他疑惑的環視衆人。

    “因爲情況緊急,太太提前處理了一下。”羅嬸看着祁雪純說道。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雲樓緊蹙眉心。

    醫生抓了抓後腦勺,“太太能處理成這樣,其實不叫我來也可以。”

    ……

    折騰了大半夜,司俊風終於在消炎針的作用下安然入眠。

    祁雪純也困了,正準備起身,管家開口了:“有太太在這裏守着,我們都出去吧。”

    管家帶着羅嬸和雲樓迅速離去。

    祁雪純無語,誰要留守在這裏,她其實想回去睡覺啊……

    天色漸明。

    司俊風睜開眼,瞪着天花板,腦子裏卻不停閃現着那些底色灰暗的瞬間……

    有人被打倒,暗紅色血液噴濺,槍口抵在了他的後腦勺……

    他渾身一顫,這時才真正回過神來,自己正置身家裏的臥室。

    昨晚他應該發燒了吧,身體虛脫,渾身無力。

    他想擡手,意外的感覺到手邊有人,她趴在牀邊睡得正香。

    冷峻的眸子裏浮現一絲溫柔,他擡起手,輕撫她的髮絲。

    沒想到她會守在自己牀邊。

    “嗯~”她不耐的嘟囔一聲,不滿睡夢被人吵擾。

    將臉換一個方向,繼續睡。

    在他身邊這麼好睡?忘了昨晚在浴室,他差一點將她生吞了?

    他坐起來,想着怎麼才能讓她更加好睡。

    祁雪純知道自己睡了很久,而且睡得很好,像睡在春日裏陽光普照的花園裏……除了有兩隻蜜蜂在夢裏飛了一陣。

    但那都不重要,睜開眼元氣滿滿就可以,她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嗯,有個什麼東西限制了懶腰的幅度。

    轉頭一看,一頭撞入了他深邃的眸光,裏面笑意如春。

    “你……”她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了牀上,可昨晚她留守的時候,明明是趴在牀邊的。

    “怎麼回事?”她弄不明白。

    “我醒來的時候,你就躺在這兒,”他挑起濃眉,“我倒是想把你踢下去,但我沒力氣。”

    祁雪純“騰”的臉頰泛紅,但強作鎮定,“你別誤會,我可能睡牀習慣了,跟牀上睡的人沒關係。”

    “哦。”他漫應一聲。

    “所以,你可以把手和腳放開嗎?”他纏着她,她沒法起來。

    “我冷。”他回答。

    祁雪純微怔,立即擡手探他的額頭。

    她的手很軟,雖然掌心有訓練時留下的老繭,一點不妨礙他感受到她的柔軟。

    他不禁輕輕閉上雙眼,感受這來之不易的溫暖。

    “退燒了啊。”聽到她疑惑的嘀咕。

    接着,她的手又往他脖子裏探,仍然嘀咕:“溫度也正常。”

    再往胳肢窩裏探,“溫度也對。”

    他驀地睜開眼,“夠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再探下去,不怕我像昨晚上那樣對你?”

    祁雪純一愣,“你沒學過這個?正常檢查三步驟。”

    跟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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