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暖如風似錦蘇簡安陸薄言 >第4094章 你看上人家了
    萊昂走進一條小巷,停在小巷中間的一扇對開門前。

    老式的房子就這樣,掉灰的白牆,巴掌大的窗戶,偶爾青紫色的閃電劃過夜空,木門上的銅製圓環把手猙然閃亮。

    他輕叩圓環把手,有節奏的“鐺鐺鐺”。

    這棟房子雖然年頭老,但裏面的裝潢和擺設都透着豪華。

    李水星端坐在太師椅中,手持一盞嘉靖年間燒製的瓷碗,輕輕抿了一口茶,然後隨意放下。

    別人可以用來傳家的東西,就被他這樣隨意擱下。

    “你總算願意來找我了。”李水星睨了萊昂一眼,沒來由一股子悶氣。

    他送兒子出國留學是爲了學本事,將家業發揚光大。

    沒想到除了這個混血兒孫子,兒子什麼也沒留下,便跑出去逍遙……還美其名曰,全世界遊學。

    孫子也是不爭氣的,放着他這樣一大份家業不要,偏偏去打理什麼學校。

    他一輩子的心血,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到了他們這裏,反而成爲了燙手山芋。

    “爺爺,”萊昂目光清朗,不跟他置氣,“您爲什麼派人和司俊風爲敵?”

    李水星不屑:“你不敢惹司俊風,我敢。”

    “我明白,您想讓我無法收拾局面,只能回來答應您接管公司。”萊昂說道。

    “你……”李水星一臉窘紅,“你以爲這裏沒你不行?”

    “我沒這麼認爲,”萊昂平靜的回答,“爺爺,我們只是想法不同,但血緣親情是改不了的,我始終敬您是長輩,也請您把我當小輩一樣愛護。”

    李水星眸光閃爍:“這下知道司俊風不好惹,還是來跟我求援的。”

    萊昂緊抿嘴角,心頭泛起深深的無力感。

    果然血緣不是萬能的,夏蟲不可語冰,不會因爲血緣而有所改變。

    “司俊風的事我自己會解決,希望您以後不再管我的事。”他只能明明白白的說。

    說完,他便轉身要走。

    “萊昂!”李水星怒聲叫道:“你不聽我的,不怕後悔嗎?”

    “我從不懼怕任何人,任何事。”萊昂擡步。

    李水星的兩個手下作勢要攔住他的去路,卻見他溫和的眸光驟然變冷,彷彿睡夢中的老虎猛地睜眼。

    手下心頭一震,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而他已邁步離去。

    “砰!”李水星一拳頭狠狠砸在茶桌上。

    枉他一輩子風裏來浪裏去,即便到了七八十,也是硬骨錚錚,偏偏奈何不了這個孫子。

    怒火沖天!

    “老大別急,我們打聽到一個新的消息,”他的手下湊近,“一個叫祁雪純的女人。”

    手下如此這般那般的說了一通,李水星嘴角泛起冷笑,“祁雪純是嗎,司俊風的老婆……”

    他有信心,終究會讓萊昂跪下來求他。

    ……

    祁雪純病了,重感冒,腦袋昏昏沉沉,四肢痠軟無力,剛站起來就犯惡心。

    除了老實躺在牀上哪裏也去不了。

    好在她還能說話,在羅嬸第一次給她量了體溫時,她便緊抓住羅嬸的手,特意叮囑:“我不想見司俊風,你別讓他進來。”

    她睡一覺就好,不要他的照顧。

    話音剛落,便聽“砰”的一個關門聲。

    羅嬸愣了愣,“哎呀”一拍腿,“先生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一點沒察覺。”

    他聽到了更好。

    但凡有點臉皮,也不會再巴巴的過來,懷着不知名的目的,假惺惺給她端水喂藥了。

    然而,第二天她非但沒見好,還更加嚴重了。

    她稍微清醒的時候,聽到羅嬸告訴她,“醫生說你得了肺炎,所以高燒轉低燒,低燒很難退。”

    接着她又睡過去了。

    睡着之前,她想,她的抵抗力以前沒這麼差啊。

    看來不出任務的時候,她還是得煉起來。

    又不知睡了多久,她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雪純,老三,老三……”這樣輕呼她的名字。

    她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婦人。

    婦人眉眼精緻,裝扮優雅,財力不俗……她一看就知道婦人是她的媽媽,雖然她不記得。

    “媽。”她的嗓音還有點嘶啞。

    祁媽撫探她的額頭,柔聲說道:“不發燒了,你感覺怎麼樣?”

    她好了,除了還有點虛弱。

    “喝點水。”祁媽將杯子遞給她。

    她喝了水,問道:“你怎麼會來?”

    “你不回家,難道我也不能來見你?”祁媽往她胳膊上揪了一把,“這都多久了,你也從來沒想過回家看一眼?”

    她一直都很忙。

    而且,她不記得任何一個家人了,回去面對他們不是挺尷尬的嗎。

    “你呀,”祁媽埋怨道:“冷心冷情是天生的,不管有沒有失憶,對家裏人都不熱絡。”

    祁雪純心中自問,她真的是這樣嗎?

    “還好俊風早就告訴了我們,”祁媽接着說,“他也讓我們暫時別過來,怕刺激你。你在俊風這裏,我們也放心。”

    祁雪純明白了,司俊風早已將她的家人“收買”。

    她心頭一動,問道:“媽,我正想問你一件事,我當初爲什麼會和司俊風結婚?”

    祁媽眸光微閃,暗想,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就是一張白紙,想在上面寫什麼東西,不都憑自己一手畫乾坤麼。

    “還能因爲什麼,不就是你看上人家了。”祁媽不以爲然的說道。

    祁雪純汗,“我看上他哪一點了?”

    “我怎麼知道!”祁媽抿嘴,“你冷不丁跑回來,要死要活吵着要嫁給他,我和你爸拗不過你,只好點頭。”

    祁雪純:……

    說着,祁媽輕嘆,“我聽俊風說,你連他也不記得……想當初她恨嫁的那個勁,恨不得連他下輩子也預定了!你竟然不記得俊風了,愛情,原來是這麼脆弱的。”

    祁雪純雙倍無語。

    “我不跟你說了,你先好好休息,”祁媽說道,“我也要回房間裏收拾一下。”

    “媽,您今晚上住這兒?”

    “不只今晚上,我要住到你徹底好起來。”祁媽回答。

    濃濃的母愛撲面而來,可祁雪純怎麼聞到一股不靠譜的味道呢。

    下午的時候,她喝了一碗粥,有力氣去花園鬆鬆筋骨了。

    媽媽非得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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