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受傷？”他問。他表現得像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沒有。”她頓時索然無味，抱起閃亮，“我帶它去樓下。”
司俊風皺眉，回想今天是哪裏出了紕漏，讓她有所懷疑。
他本不用親自過去，但放心不下，所以騰一帶人從電梯上19樓的時候，他從樓梯上去。
他們是趕在她和雲樓到達之前，將小女孩安全送下樓的。
沒碰面，也沒留下痕跡。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她聞出了殘留在樓道空氣裏的，他身上的味道。
他給騰一打去電話，交代了幾句。
祁雪純給閃亮餵了點狗糧和水，將它放在花園裏自由活動。
它走來走去，左聞右嗅，在熟悉新的環境。
她不禁回想起在學校時，邊牧小北生下了小邊牧，它們也這樣。
她以爲它們沒喫飽在找食物，校長告訴她，它們在熟悉環境。
校長還告訴她，很快小狗就會學會劃分自己的邊界。
校長……
祁雪純不禁神色黯然，發現自己失去記憶的時候，她沒那麼害怕，因爲校長溫和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並非無依無靠。
然而，他對她好，只是爲了利用她而已。
“太太！”騰一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太太，”騰一快步走上前，戒備的打量一圈，才壓低聲音說道：“你是不是瞞着司總，進公司了？”
祁雪純微愣，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騰一一番解釋，她聽明白了。
原來騰一看到了她的應聘資料，才知道她被分到了外聯部，而且是去找尤總這塊難啃的硬骨頭收賬。
所以他趕緊找人幫忙，救了小女孩圓圓。
“我看司總並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也沒先彙報，而是來問問您。”騰一說道。
祁雪純咬脣，看來司俊風是真不知道啊，剛纔她還以爲他試探自己來着。
“騰一，你做得很好，”她交代他，“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司俊風。”
騰一有些爲難。
“我要借公司的名義做一件事，但不會傷害任何人，”她接着說，“事情做好之後，我會跟司俊風說明一切的。”
既然如此，騰一隻能點頭：“太太，您注意安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及時跟我聯繫。”
祁雪純目送騰一離去，心裏盤算着，該加快腳步了。
這天，她很早來到公司人事部，等着朱部長。
她已經找朱部長好幾天了，他去出差了，聽說今天會回來上班。
“艾琳！”
等了老半天，沒見朱部長，魯藍卻跑了過來。
“艾琳，你申請調到市場部嗎？”魯藍急得鼻頭冒汗。他剛從老杜那兒聽說，電梯都沒耐心等，爬着樓梯上來的。
祁雪純點頭。
“爲什麼啊？”魯藍更着急了，“你是不是擔心外聯部會被撤？你放心吧，你接連收回兩筆賬，外聯部不會被撤的！”
我去收賬就是爲了被調到市場部……看着魯藍的焦急，祁雪純忽然有點不忍心，將這句話說出口。
魯藍被噎得說不出話。
這時人事部員工從旁經過，問道：“你們找朱部長嗎，他今天不來公司。”
“爲什麼？”祁雪純問。
“不來就是不來，領導的事我哪能知道得那麼清楚。”員工嗤鼻經過。
“先回去吧。”魯藍拉上祁雪純的胳膊。
躲在角落裏的朱部長，長長吐了一口氣。
他趕到姜心白的辦公室，今天無論如何，她得給他一個說法。
“你說她會知難而退，她偏偏把兩筆賬都收回來了，現在她要求調到市場部，天天在辦公室門口堵我，事情總有一天會鬧大的！”
“你急什麼！”姜心白輕喝。
“我看這件事是瞞不下去了。”朱部長說。
“既然瞞不下去，就用我的辦法把它揭穿。”
“你有什麼辦法？”
姜心白眼中泛起冷光。
她想起昨天在茶水間外看到的一件事。
昨天祁雪純和一些同事在茶水間衝飲品，忽然有人說，總裁來了。
公司裏不是每個同事都能見到總裁的，大家紛紛往外走和總裁打招呼，但祁雪純躲起來了。
甚至躲到了茶水間裏面，放置物品的雜物房裏。
這至少說明兩點，第一，司總還不知道她在公司裏上班，她也不想讓司總知道。
第二，她爲什麼不想讓司總知道呢，一定是司總知道了會不高興。
“既然這樣，我們來給他們安排一場會面，”姜心白有了主意，“她不是連收兩筆賬嗎，我們給外聯部舉辦一場慶功會吧。”
朱部長明白了，但是，“一個部門慶功會，司總會參加嗎？”
“你只要把慶功會佈置好，其他的事情我來辦。”姜心白很有把握。
兩人敲定了慶功會的細節之後，姜心白將一份文件送到了總裁辦公室。
“司總，還有一件事，我跟您彙報。”她說道。
司俊風略微頷首。
“外聯部最近的工作很給力，”她露出微笑，“人事部決定給他們開一個慶功會，到時候各部門員工都會在場，希望司總也能抽空過去，給大家鼓勁，讓大家在以後的工作中更加努力！”
司俊風眸光微閃。
“司總，其實大家都特別想見您。”見他有些猶豫，她趕緊補充。
“好，你把我的行程安排一下。”司俊風回答。
姜心白點頭，轉身離去，脣畔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
外聯部裏，不時傳出魯藍的聲音，“老杜，你好歹說點什麼啊，你眼睜睜看着艾琳離開嗎……”
“老杜，我把獎金都給你怎麼樣，只要你能把艾琳留下來……”
“老杜，你不是沒兒子嗎，我認你當乾爹怎麼樣？”
“……”
“我不缺兒子。”杜天來無語，“你口渴了嗎，去衝幾杯咖啡來。”
“拿人嘴短，喝了我的咖啡，必須把艾琳留下來啊。”魯藍跑着出去了，唯恐他反悔。
現在，辦公室裏只剩下杜天來和祁雪純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