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本不該是這樣的,她雖然設局,但自信沒留下任何把柄。
就算司俊風追究,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可司俊風就像瘋了,完全不講道理,讓騰一將她祕密帶走……如果不是她恰好送一份文件去總裁室,聽到他和騰一說話,此刻她恐怕早已在某艘不知名的船上……
她急忙跑回家,拿上身份證件。
然而,隔着窗戶,她看到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開到了小區。
這些年的祕書還算不是白做,她熟知司俊風的人都會用上什麼車。
“開門,我到門口了。”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姜心白趕緊來到門後,正準備打開門,忽然又多了一個心眼。
她湊近貓眼往外看,登時渾身冒出冷汗。
門外的人,赫然是騰一!
她飛快跑進臥室,從臥室洗手間的窗戶跑了。
“砰”的一聲,騰一帶人破門而入。
他們很快找到窗戶大開的洗手間,這裏雖然是二樓,但這是一個錯層。
洗手間外的大平臺外,連着一條馬路。
“跑了!”
“追!”
騰一帶人離去。
樓梯間裏轉出一個人影,查看了屋內的情況後,匆匆離去。
……
你在哪裏?我想見你。
司俊風盯着手機屏幕,他已經這樣盯了五分鐘。
如果他不是瞭解祁雪純的直接和單純,一定會爲這短短的一句話心潮澎湃……
但他此刻很清楚,她見他,是爲了留下雲樓。
她怎麼就想不明白,他趕走雲樓,是爲了杜絕一切讓她受傷害的可能性。
他放下手機,暫時不處理這件事。
“騰一那邊沒消息?”他問守在旁邊的助手。
此刻,他正坐在公司的辦公室裏。
對祕書姜心白設局這事,他沒有掌握太多證據,只憑慶功會上,她故意對祁雪純提起程申兒這一條,他就留不得她了。
“還沒有。”助手回答。
他不禁皺眉,只是處辦一個女祕書而已,騰一哪能需要這麼多時間。
不過,他對騰一辦事沒懷疑過。
“你去看看,他們查雲樓有什麼結果。”他接着吩咐。
助手轉身離去。
他忍不住拿起半分鐘前才放到一旁的手機,腦子裏還沒有結論,手指已經按下了撥打鍵。
他打給了祁雪純,然而,電話無人接聽。
祁雪純現在沒空搭理他,她剛收到一條信息。
有關程申兒的事,我們還沒聊完。姜心白。
對方還發來了一個地址。
她讓許青如查了,姜心白的確在地址所示的地方等待。
她立即發動車子準備前往,車窗玻璃忽然被人敲響。
雲樓。
“我要離開A市了,”雲樓坐上車,“今天晚上的船,臨走之前我有話說。”
車子“嗖”的往前開,“路上說。”
雲樓差點撞上儀表臺,還好她敏捷的伸腿,給身體做了一個支撐穩定。
“發生什麼事了?”她問。
祁雪純把事情跟她簡單說了一遍。
“不對勁。“雲樓立即嗅出不尋常的味道。
既然姜心白是公司祕書,公司裏碰面時什麼不能說,非得約在外頭。
再者而言,她爲什麼不用自己的電話?
又或者,這種事在電話裏說就好了!
祁雪純點頭,“所以我去看看,有什麼不對勁。”
自從慶功會後,她就懷疑姜心白不簡單,她還沒功夫去查,姜心白倒自己先露出狐狸尾巴了。
“你要跟我說什麼?”祁雪純轉回話題,“我快到目的地了。”
“我跟你一起上去。”雲樓回答。
祁雪純看她一眼。
……
助手疾步走進辦公室,語氣匆匆:“司總,姜心白從家裏跑掉了,騰一正帶人追。”
司俊風猛地擡眼,目光如電。
助手不禁在心頭打了一個哆嗦,而司俊風早已起身離去。
助手撒腿跟上,聽司俊風吩咐:“找總部篩查一個小時內的所有監控,五分鐘時間,必須找到姜心白的位置。”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姜心白不甘心,一定會報復到祁雪純身上。
雖然收拾姜心白對祁雪純來說,幾乎像捏起一隻螞蟻,但他總是不放心。
“司總,騰一有消息了,”剛進電梯助手便說道:“他已經追蹤到姜心白,在繁星大廈。”
“告訴他,如果祁雪純受到一點傷害,他不用來見我了。”
助手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被司俊風的怒氣誤傷。
……
姜心白說的地點,是繁星大廈十九樓的咖啡廳。
這時候咖啡廳裏沒幾個人,祁雪純走進大門,便瞧見姜心白坐在進門處靠窗的位置。
“姜祕書工作日倒有時間出來喝咖啡。”她似笑非笑。
姜心白等她坐下來,才說道:“我特意找你出來聊天。”
她給祁雪純點了一杯咖啡,繼續說着:“你爲什麼想要知道程申兒在哪裏?”
因爲她想弄清楚,司俊風爲什麼要接她回到家裏。
但這個沒必要告訴姜心白。
“你如果願意,就告訴我,其他的話沒必要多說。”她不鹹不淡的說道。
這時,服務生送來了咖啡。
姜心白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她的臉上,卻帶着微笑:“男人呵……我告訴你吧,程申兒現在過得很好,自由自在,也不用擔心你會去找麻煩。”
“我爲什麼找她的麻煩?”祁雪純疑惑。
姜心白眼露驚愕,隨即回過神來,“是我忘了,你失憶了。”
“回答我的問題。”祁雪純嚴肅的盯着她。
她的心底隱約不安,但無所謂,照實情說就好,“……不過就是因爲你佔着司太太的位置不讓,程申兒騙你去懸崖想製造一個意外,不然你以爲你爲什麼會到懸崖。”
“那天……司俊風也出現在懸崖……”祁雪純低聲喃喃。
“他當然在,”姜心白冷笑,“程申兒不到20歲,竟然敢做這樣的事,你以爲是誰給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