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農場的石子小路上,一邊閒聊。
“阿燈,我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了。”她說。
“司總派我出去辦了一點其他事情。”
她笑了笑:“我還以爲,你回家當大少爺了。”
阿燈有些尷尬,上次酒會,他的私人身份的確沒瞞住。
“太太,我沒有刻意隱瞞,只是那些在我工作的時候也用不上,所以我也沒說。”
“你刻意選擇的工作很多,爲什麼給司俊風做助理?”她好奇。
阿燈一笑,有些得意:“太太,你不知道吧,我們圈裏都以能給司總做助理爲榮。之前我們二十個人蔘加選拔和麪試,就我一個人被錄取。”
就憑這一點,他在他的朋友圈裏已經被封神。
祁雪純真沒想到有這種事,“爲什麼呢?”
“司總幾乎是全才,做生意不用說了,短短几年,業績甩他老爸一條街。論身手,去年的世界業餘格鬥比賽,他拿的是第一!”
阿燈嘿嘿一笑:“我們私下都說,司總可能不是他爸親生的。”
阿燈畢竟年輕,喜歡說些八卦。
祁雪純聽得津津有味,併成功被阿燈帶偏,“你要這麼說,似乎真有點那個意思……”
的確,司爸很多方面跟司俊風相比,相差的的確是基因問題。
“你覺得司俊風的爸爸應該是什麼樣?”她問。
“至少頭腦和體格不輸給司總。”阿燈低聲笑道:“太太,我們要不要偷偷給司總做一個基因檢測?”
祁雪純笑出聲來,忽地擡手,往阿燈頭上敲了一記爆慄。
“你知道這話被司俊風聽到了,我們有什麼下場嗎?”她瞪着雙眼問。
阿燈尷尬的笑笑:“我知道太太不會出賣我的,否則對不起我的信任啊。”
“這倒是真的,”她點頭,“但你要答應,以後……”
“以後我絕對不說了。”
“你聽我把話說完,以後再有這樣的八卦,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過,她壓低聲音,“千萬不能讓司俊風聽到,不然我們倆沒好果子喫。”
阿燈低聲喫喫笑了。
到了二層小樓,路醫生便拉開架勢,給她一一做了檢查。
到最後一個項目時,祁雪純看着檢查設備有點奇怪,它像一臺核磁共振儀,人是躺着的,腦袋處是檢查器的位置。
但這個檢查器還連着一臺放映設備,而且檢查器裏也有好幾條線,是連接在腦袋上的。
“這個是能讀到我腦子裏的畫面嗎?”她疑惑的問。
路醫生莞爾:“你想象的機器是我正在攻克的課題,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將它研發出來,那種應該叫大腦成像儀。”
他說道:“你看到的這臺,只能實時看到患者腦部血液的流通情況,我根據這個來判斷,那塊淤血對你腦部活動的影響。”
祁雪純乖乖躺了上去。
其中一根線是耳機,她能聽到路醫生說話。
“你最近一次頭疼發作是什麼時候?”
她回答:“三天前的晚上。”
“有多疼?”
她想了想,“我可以忍受,只是不小心把嘴巴咬破了。”
當時司俊風不在家,她的確一個人蜷縮在沙發裏默默忍受。
路醫生沉默片刻,“如果我沒猜錯,你在萊昂那裏參加訓練時,專門練習過如何承受劇痛。”
她比一般人承受痛感的能力要強。
“能讓把嘴脣咬破的,恐怕已經不是一般的疼了。”路醫生說道。
她沒說話,反正情況是擺在這裏的,多說也不能改變什麼。
檢查結束後,路醫生對她說道:“淤血的面積比以前縮小了,但它的位置更深了。它在一點點往你的大腦裏滲透。”
“你的藥沒起作用嗎?”她問。
“如果沒有我的藥,你的頭疼發作頻率,可能會兩天一次。”
她緊抿脣角,“路醫生,我知道你很想讓我接受新的治療方案,其實我是願意的,但我必須考慮家人的感受。”
路醫生搖頭:“我只是將事實告訴你,你是不是選擇手術,權利在你。”
“你回去休息吧,”他接着說:“治療方案出來了,我會馬上告訴你。”
她離開二層小樓,阿燈仍在外面等待。
他也沒多問,只是陪着她往回走。
穿過小花園時,她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這裏的風景很好,學長怎麼想到帶我來這裏……”
她腳步微頓,循着聲音找過去,果然瞧見了熟悉的身影。
諶子心。她身邊的人是祁雪川。
“祁姐!”諶子心驚喜上前,“你怎麼在這裏?”
祁雪純看了祁雪川一眼,“他帶你過來的時候,沒告訴你,我和司俊風在這裏度假嗎?”
治病的事情,她沒說。
她能猜到,祁雪川過來,一定是因爲公事找司俊風。
“學長沒說,”諶子心親暱的挽起她的胳膊,“祁姐,這段時間都沒見到你,你還好嗎?”
“我很好,去我的房間喝茶吧。”
祁雪川也跟着一起過來了,和諶子心並肩坐在她對面。
從外表看,他們的確是一對不可多得的璧人。
也難怪祁媽會耿耿於懷。
“祁雪川,你來辦公事,幹嘛帶上子心?”祁雪純一邊煮茶一邊問,“你有時間陪她?”
祁雪川回答:“就是因爲沒時間陪她,所以能來度假農場辦公,馬上帶她一起。”
諶子心往他身邊靠了靠,笑道:“祁姐,最近我和學長相處得很愉快,他只要到了A市,不管有多忙,都會約我喫飯。”
她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我,因爲工作的關係,爽約好幾次了。”
“你得多晾他,他是一個不知道珍惜的人。”祁雪純說道。
心裏卻很疑惑,難道祁雪川真的轉性了?會不會太快了點?
她留兩人喫下午茶點,諶子心特意去了農場的廚房,說要親手給他們衝咖啡。
藉此機會,她問祁雪川:“你現在是在和諶子心談戀愛?”
“她還沒答應正式做我的女朋友,只說可以先接觸瞭解。”祁雪川回答。
“你有這個耐心?”
“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麼樣,你們都說好的女人,我當然也要花點時間多瞭解。”他說,神色平靜看不出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