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暖如風似錦蘇簡安陸薄言 >第4277章 你以爲我要幹什麼
    她忍不住笑了。

    他是個真正的生意人,覺得所有人都會被利益驅動。

    當時的一個玩笑,今天他卻藉着諶子心的嘴說出來,告訴她,他永遠不會不管她。

    “司俊風,但我說真的,”她靠在他的肩頭,“你不要再管我,你繼續管下去,會不會走火入魔?”

    入心魔。

    做出更瘋狂的事。

    “我只想你能好起來,”他安慰她,“我不會瘋,等你好起來,我還要照顧你。”

    她閉了閉眼,眼睛痠痛:“其實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想起她,我心裏難受。”

    “明天我帶你去見傅延。”他說。

    她微愣,接着“嗯”了一聲。

    他將她抱起來,放到了柔軟的大牀上,“現在閉上眼睛睡覺,明早8點,我們準時出發。”

    其實她很累了,只是一直不願閉眼。

    此刻在他懷中,她終於找到一絲安穩,漸漸睡着。

    只是眉心始終緊蹙,心裏壓着一塊石頭,睡着了也不安穩。

    他收緊手臂,在她身邊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疲憊的雙眼也漸漸合上。

    夜色如水,他們像兩個依偎取暖的海上旅人。

    都不知道前路在哪裏。

    ~~

    第二天一早,諶子心便被“砰”的一個關門聲驚醒。

    她眼露驚喜,急忙起身往窗外看去。

    只見祁雪純往車上搬東西,是要離開這裏了?!

    她顧不上洗臉,胡亂撥弄了一下頭髮,便跑出客廳來到祁雪純身邊。

    正好,祁雪純準備搬一個大行李箱。

    她趕緊上前幫着將行李箱搬上車。

    “祁姐,你這是要走嗎?”她滿臉擔憂的問。

    祁雪純“嗯”了一聲,又將一個小行李箱搬上車。

    “祁姐,你就算不原諒司總,也沒必要走得這麼着急啊!”

    祁雪純瞟她一眼,她以什麼身份出言挽留?

    “我沒有不原諒他。”祁雪純回答。

    什麼?

    “純純,怎麼不讓管家幫忙?”司俊風的聲音從後傳來。

    他當諶子心不存在,“這些重東西不該你搬。”說着,他摟了一下祁雪純的肩,才親自將剩餘的兩個箱子搬上了車。

    然後載上祁雪純,絕塵而去。

    諶子心愣然站在原地許久,纔回過神來。

    她默默往回走,穿過花園小徑,聽到羅嬸和管家的說話聲。

    “先生和太太怎麼和好的?”羅嬸笑呵呵的問。

    “我也不知道,昨晚上先生主動去了太太的房間,”管家回答,“夫妻倆嘛,牀頭吵架牀尾和。”

    羅嬸連連點頭:“太太倒是說了兩句絕情的話,但先生是不會在意的。”

    諶子心不禁咬脣,不會介意是怎麼個意思?

    合着她昨晚上傻乎乎傳了半天話,只是代替他們夫妻倆甜蜜的拌嘴?最後還將他們倆拌和好了!

    昨晚她在他們心裏,是不是挺像小丑的!

    諶子心懊惱不甘,擡手觸碰自己額頭上纏繞的紗布。

    她的傷還沒好,她還有機會!

    ~~

    傅延正在A市的出租房裏收拾東西,沒想到司俊風和祁雪純會來。

    司俊風的兩個助手搬進來幾個大小不一的箱子。

    “除了那個淺藍色的,其他的希望你轉交給女人的家人,拜託了,”祁雪純說道:“女人不是還有一個孩子嗎,一定會用上的。”

    她又說:“本來我想親自送去,但我想,他們看到我和司俊風,會更加難過吧。”

    傅延沒停止收拾,嘴上回答:“我先替他們謝謝你了,但你們做這些,不會讓路醫生早點出來。”

    路醫生是具體行爲人,對他的調查遠遠還沒結束。

    “這是兩碼事。”祁雪純搖頭。

    “司總不必感到抱歉,司太太就更沒必要了,”傅延繼續說:“做手術,是他們主動的選擇,至少她是希望做手術的,成功與否,都能讓她解脫。”

    聞言,司俊風臉色發白。

    傅延接着說:“我就從來不感覺抱歉。”

    是的,他不需要。

    他已付出了太多。

    “你要去哪裏?”她問。

    “我……繼續流浪,我本來就是沒有家的。”傅延聳肩,“既然你們來送我,我們也算是朋友一場吧。以後如果我又落你們手裏,希望給我一個逃脫的機會。”

    他還要去幹老本行。

    祁雪純緊緊抿脣:“你本事這麼大,來司俊風的公司吧,做一份正當的工作。”

    傅延一笑,笑聲的內容很有些複雜。

    “我……不喜歡被上司管束。”說完,他麻利的蓋上行李箱,收拾好了。

    兩個男人隨即走進來,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將屋內所有的行李箱拿走了。

    他們來時,祁雪純沒怎麼看清,離開時動作就更快……一看他們就是傅延培養出來的助手。

    “祝你早日康復。”離開之前,傅延衝她揮了揮手。

    祁雪純也擺擺手,無聲嘆息:“以後還會見到他嗎?”

    他是一定會離開A市的吧,甚至去海外,再見的機會幾乎爲零。

    這樣也好,至少在A市,她不會聽到他被抓的消息。

    “他明明是個賊,爲什麼對那個女人付出那麼多?”她不明白。

    “我讓騰一查過他的底細,想知道嗎?”司俊風問。

    她詫異的圓睜美目,使勁點頭。

    傅延出生在兩國交界的小山村,和那個女人算是同村人,兩人本來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但傅延後來走上了歧途,女人知道後屢次勸說未果,便在傅延外出出單時,嫁給了外鄉人。

    本來以爲兩人從此陌路,但聽說女人發生意外,而丈夫沒能力醫治她時,傅延第一時間承擔起了這個責任。

    祁雪純想起女人最後對傅延說,她不怪他了,不禁有些疑惑,就這段往事聽來,傅延有什麼對不住她呢?

    “傅延爲了賺夠彩禮錢,跟人學的手上本領,女人爲了勸他學好,答應跟他私奔,但相約離開的那晚,傅延臨時爽約,女人被家人抓回去,被迫嫁給了後來的丈夫。”

    等到傅延賺夠彩禮錢回來,女人早已結婚了。

    她當然怨他,恨他,因爲他的退縮,導致了兩個人命運的改變。

    “她好勇敢,一直在和自己的命運抗爭。”祁雪純握住司俊風的手,“我覺得我也應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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