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辜負雲樓的擔憂。
雲樓矛盾糾結,眼底終究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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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近期最勁爆的消息,莫過於諶子心的婚事了。
圈內人茶餘飯後,談論的都是這事。
“真是司俊風嗎?”
“百分百確定,我家保姆的女兒在婚紗店上班,親眼看到他陪着諶子心試婚紗。”
“他和祁家女兒什麼時候離婚的?事情來得太突然了!”
“男人變心有什麼道理?說不定婚內就那啥了。”
“諶子心當三?”
“諶家的生意全靠司俊風,只要能過上好日子,當三當四有什麼關係?”
“聽說以前祁家的生意也都靠着司俊風,司總真把結婚當扶貧了。”
“哈哈哈……”
幾個貴婦坐在高檔茶餐廳裏閒聊,誰也沒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個身影悄然離去。
祁雪純回A市兩天了,諸如此類的八卦,她已經聽了不下八個版本。
“太太!”遲胖在餐廳門口迎上她。
她理了理帽子,說道:“以後叫我祁姐吧,親切。”
遲胖答應了一聲,接着搖頭:“司總會去的地方我都看了,沒找着。”
“都去了?”她問。
遲胖想了想:“司總……不會在諶子心家裏吧。”
祁雪純抿脣,這個可能很小,但不代表沒有。
諶家倒是好進。
既沒人看着,也沒有防盜系統,祁雪純很容易翻進了二樓,來到諶子心的房間。
房間裏沒有人。
然而藉着花園外透進來的燈光,她看到了牆上掛着的照片,一幅接一幅,都是結婚照。
照片上的新郎,是她最熟悉的男人。
她怔怔瞧着,心裏想着,她和他當時拍結婚照了嗎?
她想不起來了,反正住在那棟別墅裏時,她沒見過結婚照。
忽然,門鎖“喀”的被轉動,一個人走了進來。
她來不及躲起來,一直在養病,她的身手已經大不如前了。
走進來的是諶父。
“祁小姐。”他跟她打招呼,神色淡然。
“你,見我在這裏,爲什麼一點都不驚訝?”她挺驚訝的。
諶父淡然一笑:“俊風說過,你遲早會來,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家裏並不是沒有攝像頭,而是裝了最新款,一般的金屬探測儀是檢測不到的。”
聞言,她輕輕“哦”了一聲。
“既然料到了我要來,”她說,“他有沒有做好準備見我?”
諶父聳肩:“他和子心已經去蜜月旅行了。”
“不是兩天後辦婚禮嗎?”她問。
“婚禮只是一個形式,不是嗎?”諶父微微一笑,“最重要的是他們倆幸福快樂。子心一直喜歡草原,所以俊風提前帶她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
好。
很好。
她準備離去,再沒有待在這裏的理由。
“祁小姐,”諶父叫住她,“俊風有話讓我轉告你。”
祁雪純沉默不語。
“祁小姐有什麼話需要我轉告的嗎?”諶父問。
她想了想,回答道:“替我謝謝他,新婚甜蜜時光,還想着前妻怎麼度過後半生呢。”
說完,她從房間門大步離去。
遲胖的車已經開到正門外等待,想來諶家人也發現了他。
“見到司總了嗎?”遲胖問。
祁雪純點頭,沒見到,但和見到差不多了。
“我訂了明天上午的機票,我回去了。”她對遲胖說。
遲胖不可思議的愣了愣,“你不鬧婚禮了?”
這不對啊。
她在鬼門關上做手術,生死關頭闖了一回,他連臉都不露,她卻放過他讓他順順利利結婚?
祁雪純一笑,“鬧了婚禮,又能怎麼樣?更何況,沒有婚禮了,他們已經去蜜月旅行了。”
“我看到了他們的結婚照……一切都過去了,我何必揪着過去不放?”
遲胖沒說話了。
好片刻,他才又說道:“推遲一天走好不好,明天我過生日。”
祁雪純脣角的笑意加深:“好啊。”
說是弄了一個生日派對,地點卻選在一家高檔西餐廳。
祁雪純正想着,這種說話都要收着嗓子的地方,真的適合辦派對嗎?
視線中忽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青如?”這麼巧。
許青如來到她面前:“不是巧合,我們都是來給遲胖過生日的。”
她瞧見許青如手上拎着的生日蛋糕了。
她不禁一笑:“許大小姐能給別人拎蛋糕。”
看來他們關係匪淺。
許青如瞥她一眼,“只是打賭輸了而已,別瞎想。”
祁雪純趕緊點頭,很認真的表示自己真沒有瞎想。
三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點燃了生日蠟燭。
“可以許願了。”祁雪純微笑道。
餐廳裏的氣氛很安靜,大家都捏着嗓子說話。
遲胖一本正經,雙手合十,唸唸有詞,然後鄭重的將蠟燭吹滅。
“許了什麼願?”許青如睨他一眼。
“我希望祁姐能再見司總一面。”遲胖說道。
祁雪純微愣,心頭涌起一陣感動。
遲胖雖然什麼都沒說,其實很懂她在想些什麼。
“你的願望恐怕要落空,”許青如不以爲然的聳肩:“司俊風已經離開A市了。”
祁雪純看她一眼,接着目光越過她往後看,“他的願望可能沒落空。”
一個身影隨兩個男人走進了餐廳裏間。
是騰一。
騰一是來跟人談生意的,目前是他在處理司俊風公司的事。
飯後,他送客戶上了車,自己也準備駕車離去。
剛打開車門,車門卻被人推關上了。
他回頭一看,神色微訝:“太……祁小姐。”
他下意識打量她,眼中的詫異漸漸消失。
祁雪純幾乎是馬上肯定,他知道自己做手術的事。
他既然知道,司俊風也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