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溫情的時候。
新郎早已深受其害。
就拿剛纔那串項鍊來說,他一眼就看出是假的。
但他能在這種場合揭穿嗎!
對方就是將他喫得死死的!
新郎白着臉說:“他好像預感到什麼,剛纔他對我說,如果今天他遭遇變故,我永遠也得不到那把鑰匙。”
“什麼鑰匙?”白唐問。
“我媽曾留給我一個盒子,如果不用鑰匙打開,盒子就會自毀。”
類似機關盒之類的東西。
白唐一聯想,馬上明白蘇雪莉要找的東西是什麼。
“你還記得和你父親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嗎?”他問。
新郎點頭。
“如果到了生死關頭,你將盒子給她。”
“什麼?”
“不要問我爲什麼,到時候你就會明白。”
白唐眼裏的堅定讓新郎頗感詫異。
因爲這個案子,新郎和白唐來往了一段時間。
白唐給他的印象,智慧溫和,有力量但從不外露。
極少見到他如此堅定的模樣。
新郎在六神無主間找到了主心骨。
見完白唐,新郎剛回到婚禮現場,伴郎便找到他:“那位,把你老婆叫到1202房間去了,說是有話交待。”
“你老婆讓我告訴你一聲。”
那位,即指董彪。
新郎不假思索,便來到了1202房間。
房間門是掩着的,一推就開。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嚇了一跳。
新娘渾身被綁,嘴也被塞住。
她動彈不得,只是看着他掉眼淚,嘴裏不斷髮出嗚嗚聲。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來得太急,忘了通知白警官。
他剛要拿電話,一陣冷笑響起。
董彪從裏間走出來,“想救她很容易,把盒子交出來。”
話說間,門口響起落鎖聲。
有人從外面將門鎖住了。
想要出去,只能交出盒子。
新郎一萬個不願意,但他能怎麼辦!
他只能將盒子拿出來。
盒子藏在浴室的天花板裏。
董彪嘿嘿冷笑,“你小子還挺會藏東西。丟過來,別耍花樣。”
話音未落,他的脖子忽然被人從後面勒住。
一個女人如同憑空冒出來,出現在他身後。
是那個叫李純的女人!
也是白警官對他提起的那個!
董彪難以置信:“李純,你……”
“別動,”蘇雪莉冷喝:“別讓我折斷你的脖子!”
她的手指纖長,此刻竟如鐵爪,勒住了他的喉嚨。
“解開她!”蘇雪莉示意新郎。
新郎會意,趕緊上前將新娘救下。
蘇雪莉接着說道:“盒子給我,我讓他開門!”
“別給她,他們是一夥的!”新娘大喊。
新郎一聽,似乎有點道理。
但他又想起白唐對他的囑託。
他覺得白唐是值得信賴的。
“你還傻站着幹什麼,”新娘催促,“電話呢?快報警!”
她音落手起,一個劈掌打下。
董彪那超200斤的龐大身體,頓時如一灘爛泥軟倒在地。
新娘的臉頓時唰白。
蘇雪莉不慌不忙,從他上衣內側的口袋裏找到了鑰匙。
“盒子拿來。”她再次重複,也是最後一次重複。
五分鐘後。
隨着門鎖被打開,白唐帶着一隊警員快速進入。
只見目標暈倒在地。
新郎新娘傻坐在牀上,彷彿剛睡醒般一臉懵然。
“什麼情況?”白唐問。
新郎指着窗戶,呆呆的說:“她剛纔從窗戶上跳下去了。”
這是12樓啊!
她拿上盒子就跳下去了!
他們懷疑自己在看蜘蛛俠!
“她身上有鋼絲,很細的,一般人看不出來。”
白唐嘆息,看把這兩人嚇的。
蘇雪莉從來不會按照常理出牌。
他安慰着兩人,嘴角卻翹起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次的抓捕行動很成功。
而且有新郎新娘的口供,目標的罪行又多了一個。
下輩子在局子裏度過不是夢了。
“這次我算不算立功了?”
萬寶利開心極了,在辦公室裏逢人就問。
大家都客氣的點頭。
唯獨傅圓圓懟他:“你這才哪到哪兒啊?就算立功,那也是白隊的功勞!”
萬寶利也不生氣,抓了抓後腦勺,“可我看白隊,並不怎麼高興似的。”
“白隊立的功勞,比你做過的試卷還多,用得着高興嗎!”傅圓圓輕哼。
白唐的確沒什麼可高興的。
這只是他職業生涯中一個小案子而已。
但這幾天,他的嘴角都是往上翹着的。
從前,這個城市對他來說,是空的。
但從那天那一刻起,這座城市滿了。
這次他有預感,他和她一定會有故事。
“叮~”他的電話忽然響起。
“是白警官嗎?”對方是當日的新郎。
“白警官,我想和您見一面。”
見面之後,新郎按住心頭的欣喜,神神祕祕的拿出一個深藍色的絨布袋。
布袋打開,露出一個精工木雕的盒子。
接着,他又拿出一把鑰匙。
“白警官,你說得不準確啊,現在不但盒子回來了,連鑰匙也到了我手裏!”新郎臉上掩不住的歡喜。
白唐微微一笑:“回來了就好,以後你好好保管。”
“白警官,你不好奇裏面是什麼東西嗎?”
“應該是你母親對你的牽掛和愛吧。”
“你說得太準了,白警官你怎麼就能說得這麼準呢!”
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本相冊。
相冊裏,全是媽媽和兒子的合影。
但這些合影,只到兒子十五歲的時候。
“我十五歲的時候,媽媽離我而去了。”新郎感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