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神此時也發現是她使壞故意揶揄她。
穆司神走上前來,大手摟在她的腰間,他低頭看她,“雪薇,我發現你現在有很多壞心思。”
顏雪薇擡起頭,她揚起脣角,笑得好看極了,“沒有啊,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嗚……”穆司神俯下身,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巴。
他的曾經實在是禁不起扒,與其自己尷尬,倒不如這會兒消耗掉她的精力。
他就像一隻老狗,粘人又會來事兒,親得她無力反抗。
對於這樣的他,她既喜歡又想反抗,很矛盾的一種心態。
最後沒辦法,她只有虛握拳頭,捶打他的手臂。
可是,他的手臂又粗又壯,她打那兩下和撓癢癢似的。
“嗡嗡……嗡嗡……”
顏雪薇的手機響了,她擡手推穆司神,“電話……有電話……”
穆司神皺了皺眉,喘着粗氣,顏雪薇空出手來接電話,但是穆司神卻沒有放開她,膩在她身上。
“喂,大哥。”
聞聲,穆司神一個激靈,立馬鬆開了顏雪薇,身體站得筆直。
顏雪薇愣了一下,隨即被他的模樣逗笑了。
“大哥,我離開醫院了,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也不要告訴爸爸。”
“嗯,我今晚不回去了。我……”顏雪薇頓了下,她看向穆司神,“嗯,我跟他在一起,不用等我了。”
“明天晚上嗎?哦好。有時間,我們有時間。”
“好,再見大哥。”
“你大哥說什麼?”
顏雪薇剛放下手機,穆司神便湊過來問。
“你好像很怕我大哥?”
“尊重,尊重。”穆司神連連說道。
他現在和顏雪薇的關係剛緩和了,如果顏啓那邊不同意就麻煩了。這大舅哥惹不得。
“大哥讓咱們明天晚上回家喫飯。”
“……”
聽到顏雪薇的話,穆司神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麼了?你不想和我回去嗎?”見他沒說話,顏雪薇又問道。
“雪薇,你看我的手,是怎麼了?”穆司神沒有回答她,而是擡起了自己的手。
“你怎麼抖得這麼厲害?”顏雪薇一把握住他的手。
她能感覺到穆司神全身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她無奈的笑了起來,“你別告訴我,你害怕?”
穆司神重重的點了點頭。
顏雪薇一臉的驚訝,他好歹也是大風大浪裏走出來的人,但是竟因爲跟自己回家喫飯,嚇得渾身哆嗦。
穆司神確實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但是現在他有了軟肋,他怕了。他怕一個不小心,顏雪薇再次不要他;他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顏家人。
從前他做的事情有多囂張,如今他就有多後悔。
顏啓顏邦對他的態度,他是清楚的,如果不是礙着顏雪薇的面兒,如果殺人不犯法,那他早就去了十八層地獄。
穆司神不敢再多想了,一想到去顏家,他就頭大。
“雪薇,我頭疼。”說着,穆司神便擡手撫在了額頭處。
“啊?”顏雪薇緊忙扶住他,“快在沙發上坐坐。”
顏雪薇坐在他身邊,摸了摸他的手心,又摸了摸他的額頭,一切正常。
她十分無語的說道,“三哥,你行不行啊?跟我回家就被嚇成這樣?你如果被嚇病了,那可真就是笑話了。”
穆司神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看着顏雪薇,“雪薇啊,我……我是真怕……”
“怕什麼?我家裏人還能吃了你不成?”
還不如吃了他呢,一口下去,一了百了。他就怕被顏家人擠兌,那滋味就好比把他的曾經過往都拉出來,公開處刑。
顏雪薇如果再被說動了,那他豈不是歇菜了?
顏雪薇是他拼了半條命才討回來的,如果喫一頓飯,把老婆喫沒了,那誰受得了這打激?
他怕自己也犯病。
“你啊你,我哥他們都是喫軟不喫硬的,這還不好做嗎?”
看着穆司神這副唉聲嘆氣的模樣,顏雪薇氣得直給他出主意。
而且他這個樣子,看着一點兒魅力都沒有,她好像突然不喜歡他了誒……
“三哥,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我不喜歡了……”
“什麼?”
“蹭”的一下子穆司神坐直了身體。
只見顏雪薇秀眉微蹙,十分正經的說道,“你這個樣子特別不爺們兒,我想換個對象……”
穆司神頓時就來了男人味兒,他起身,一下子將顏雪薇撲倒在了沙發上。
雙手按在她的肩膀處,“雪薇,再把剛剛的話重複一遍?”
顏雪薇看着他,輕咬着脣瓣,美眸流轉,“你……你不爺們兒……”
“該死!現在哥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爺們兒!”
說罷,他拉過她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腰上,剛想做什麼,顏雪薇便伸出小手抵在了他的脣上。
“爺們兒,不只是粗魯,不只是只會做牀上那事兒,而是有擔當。能做女人堅強的後盾,能爲女人撐起一片天。遇見事兒,解決事兒。正視自己的問題,不畏外在的批評。你呢?只會在牀上伺候我,就是爺們兒了嗎?”
顏雪薇說話的聲音不大,柔柔弱弱的,雖是說教,但是聽在穆司神的耳朵裏卻格外的好聽。
穆司神拉過她的手指,放在嘴裏像是喜歡不夠一般,親來樣去,咬來咬去。
被他咬的癢癢了,她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雪薇,當初和你在一起,花是美的,月亮是圓的,風是甜的。我就一直以爲,它們就是那個樣子。直到你離開了我,我的眼裏就沒有了顏色,花是灰的,月亮是殘缺的,風是冷冽。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它們好看並不是因爲它們從來就是好看的,它們好看是因爲我的感覺而來。”
“我們生於蒼茫世間,經歷過風雨,經歷過孤寂,直到遇見了那個與自己三觀心靈契合的人。曾經擁有,我沒有珍惜。如今,我只想對你說,謝謝你一直在這裏,謝謝你能陪我一起走下去。”
穆司神的聲音低沉沙啞,婉如大提琴一般,他將自己對她的歉意與思念娓娓道來。他沒有通過華麗的渲染,憤怒的宣泄,他就是這樣平靜的敘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