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她都是有分寸的。
如今這液體輸入到自己身體裏,一切都挽回不了。
“宮星洲!”季玲玲扯着嗓子叫着宮星洲的名字。
但是宮星洲始終無動於衷。
面對季玲玲的求救,他根本不在乎。
兩個護士按着她的手,一個護士扎針。
“啊啊啊!住手,住手!你們這些殺人兇手!”
手背上傳來刺痛,緊接着便是液體注射進來的涼意。
季玲玲呆呆地看着宮星洲,眼淚無聲地流着,他真是狠極了。
他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宮星洲,我恨你,我恨你……”季玲玲嘴裏喃喃地說道。
“宮先生,這裏有兩袋藥,一天輸兩袋就好了,連着輸上三天。”醫生如是說道。
“好,辛苦你們了。”
醫生和護士們離開了,宮星洲走上前來。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季玲玲,“怎麼樣,你的心願達成了。”
季玲玲無力地看向他,她現在手都被捆着,不然的話,她就要狠狠地給他一巴掌。
不對,一巴掌不足以緩解她心頭之恨,她要一刀捅死他纔行。
“等着輸完液,再鬆開你。”說着,宮星洲便拉過椅子坐在了她面前。
“你滾,我不想看到你。”季玲玲的聲音啞了下來。
反抗到最後,事情已成定局。
她已經無力迴天。
她的孩子,和她無緣。
季玲玲痛苦地閉上眼睛,她也許不應該執着,當初她和宮星洲分開後,他們就應該永遠的分開。
到頭來,她的堅持得到了什麼了。
一具殘破的身體,一顆受傷的心罷了。
“季玲玲,你真的很奇怪。是你不想要這個孩子的,爲什麼我幫了你,你反而表現的痛不欲生,這也是我的孩子。”
聽着宮星洲的話,季玲玲睜開了眼睛,“這不是你的孩子,只有我跟他心血相連。我做什麼,我心裏都有數。而你,是真的想要孩子死!”
“哦?你的意思是,你之前都是在演戲,並不是真的不要孩子?”
她當然是演戲了,她自己的孩子她能不心疼。
季玲玲瞬間便落下淚來,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孩子……”
宮星洲漠然地看着她。
“接受現實,比什麼都有用。”
“等你鬆開我,我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
“呵。”宮星洲輕笑一聲,他伸手拭着她眼邊的淚水,“想殺我?先想着自己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我肯定會好好活!”
漸漸地,季玲玲的聲音便弱了下來,她打了個哈欠,沒有忍住睡了過去。
藥效起作用了。
看着已經睡過去的季玲玲,宮星洲起身給她解開手上的束縛。
等解開的時候,這才發現她的兩個手腕已經勒出了紅痕。
他眸光一暗,拇指輕輕摩挲着。
她真是不讓人省心。
宮星洲走出房間,醫生還在門外等着。
“宮星洲,季小姐輸三天營養液,身體就能抗住了。但是,最好還是得喫飯。”
這三天來,季玲玲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沒有安分地喫一頓飯,他也一樣。
爲了讓她死心,再燃起生活的信心,他只好想出這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子。
“辛苦了,先回去吧,有事情我再聯繫你。”
“好的,宮先生。”
醫生走後,宮星洲又特意將保姆和廚子叫來,他們後續的工作,一切要按照季玲玲的情況來。
但是,不能讓她知道。
下人們連聲應是,但是心中也疑惑,宮先生明明不待見季小姐,可是偏偏卻處處爲她着想。
晚上的時候,季玲玲才醒過來,她一睜眼,便匆忙起身,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下,又摸自己的下腹。
掀開被子後,她身下沒有血,她這才安心了不少。
她跳下牀,光着腳就蹬蹬地往外跑。
然而,她剛來到樓梯處就看到了宮星洲。
一見到他,她頓時怒從心來。
她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她怎麼不拿把刀!
宮星洲走了過來,看着她光着的腳,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剛把你鬆開,你就要找事情?”
“宮星洲,你這個殺人兇手!”
季玲玲憤恨地罵道。
“說完了嗎?或者你現在就可以從這裏滾下去,我保證你和肚子裏的孩子都可以消失。”
說着,宮星洲一把將她拽到了樓梯口。
他做勢就要把她推下去,季玲玲下意識緊緊抓住欄杆。
“你想幹什麼?”
宮星洲笑,“不是你想自殺嗎?你既然已經活夠了,我可以幫你啊。”
他說的如此輕鬆自然,他居然殘忍到如此地步!
季玲玲緊緊攥着欄杆,攥得指骨泛白。
她心底忍不住地顫抖,他簡直就是個魔鬼。
“怎麼?怕了?沒關係,你閉上眼睛,手鬆開,一下就結束了。”
說着,宮星洲便去掰她的手。
恐懼頓時從心底涌起,“不,不要!”
季玲玲大聲尖叫,她用力掙扎着,掙開他的束縛。
她快速跑到牆角,她眸光微顫,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他真的想要自己死。
“呵呵。”宮星洲朝她走過來。
“不要!”季玲玲縮在牆角,她怕了,真的怕了。強大的求生力,迫使她不得不低頭。
她不想死,也不想孩子出事情。
“宮星洲,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
宮星洲以一種俯視的姿態看着她,“這不就是你要的?不喫不喝不眠不休,想要耗死自己,我不過就是幫幫你罷了。”
“不!我喫飯,我會乖乖喫飯,我會聽你的話,我真的會聽。”
淚水含在眸裏似落非落,她真的怕極了。
宮星洲的大手落在她的臉頰上,他反覆撫摸着。
“你早該這麼聽話,何必受這麼多苦?”
“宮星洲你帶我去醫院,孩子……孩子……”
宮星洲一個用力便將她提拉了起來,“哦,這你不用擔心,你今天輸得是安神營養液。明天才輸打胎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