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是可以預見的事。
陸相宜剛轉身,男人就拽住她的手腕,眼裏閃着色|眯眯的光,“小美女,真嫩啊!滋味肯定比裏面那個妞兒好。”
一陣風吹來。
陸相宜聞到了難聞的煙味,夾雜着男人身上髒亂的氣息。
她一陣噁心,抽回手在路邊乾嘔。
男人臉色一變,齜着牙撲過來,“你什麼意思?”
陸相宜躲開,厲聲喝道:“走開!”
“呵呵,還挺兇!沒關係,你越兇,哥哥越覺得帶勁!”
男人輕|浮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陸相宜,末了試圖去摸她的臉。
電視上都難得一見的美色,此刻就在他的眼前,他哪裏捨得走開?
陸相宜反應還算快,又一次躲開男人的動作,但她喘氣的頻率越來越快……
她知道她的體力快要耗盡了,她很快就會倒下。
除非周森趕到,否則……
她不敢想象接下來的事情。
男人看着陸相宜氣喘不停,虛弱無力的樣子,愈發興奮了,“嘖,還是個體弱的極品!我們還沒試過你這個類型,正好陪哥哥玩一下!”
他拖着陸相宜起來。
陸相宜掙不開,用最後的力氣命令,“放開我!”
如果是知道她身份的人,早就被嚇得鬆手了。
但拽着她的男人,顯然已經被色|欲薰透了心。
“小美女,別這麼兇啊。再過一會兒,你就會像你那個同學一樣,被我們……”
男人話沒說完,陸相宜就吐了出來。
要她像趙思霈那樣,被當成玩物,被肆意凌|辱?
她寧願死!
男人盯着陸相宜,眼神越來越猥|瑣殘忍,“吐了啊?沒關係,一會兒我們讓你喫……”
“相宜!”
“混蛋,你放開相宜!”
易歡歡的聲音,遠遠地被風帶過來。
陸相宜循聲望去,首先看見的卻是周森。
他正在狂奔而來。
天氣這麼冷,他卻只穿着一套西裝,連件大衣都沒穿。
他凌厲的目光直視着這邊,神色異常冷峻,身後彷彿籠罩着一團黑暗的死亡氣息。
拉扯陸相宜的男人,立馬感受到一種死亡的壓迫感,緊張地問:“他是誰?”
陸相宜沒有回答,只是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
她知道,周森來了,她就不會有事了。
男人反應很快,拖過陸相宜,試圖控制她好威脅周森。
周森的腳步,一秒都不曾停頓。
他一過來,對着男人就是一記窩心腳。
陸相宜不知道周森用了多大的力氣,只是感覺到男人瞬間就無力地鬆開她,悶哼一聲然後狼狽地跌倒在地上,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
她好像聽見了骨頭摩擦的聲音。
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男人的肋骨斷了。
她再看周森的表情,又覺得男人斷一根肋骨不算什麼——如果生命可以被掠奪,周森可能會殺了他。
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周森會爆發出巨大的殺傷力。
這一點,陸相宜一直都知道。
但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周森這份殺傷力,是保護她的武器——他每一次爆發,都是爲了她。
周森的心臟,在他的胸膛劇烈鼓動,聲音裏有怒意,也有着森冷的殺氣。
她怕周森失控,緊緊抱着他,在他懷裏劇烈地喘氣,又因爲後怕在他懷裏輕顫。
周森也把陸相宜抱得緊緊的,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個吻,低聲告訴她:“別怕,我來了。”
陸相宜“嗯”了聲,尾音帶着明顯的哭腔。
“別哭,沒事了。”
周森安撫着陸相宜,看向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像是要隔空索了這個男人的命。
男人一對上週森的目光,就發出驚恐的怪叫,彷彿周森不是人,而是一個人形惡魔。
男人一邊怪叫着,一邊狼狽地往後蹭,最後不知道是怎麼爬起來的,捂着胸口跑回廢棄宿舍內。
周森沒有管他,摸摸陸相宜的頭,“感覺好點了嗎?”
陸相宜的呼吸漸漸恢復了平穩,在周森懷裏點點頭。
過了半晌,她才擡頭,看了眼身後的廢棄宿舍。
趙思霈還在裏面,她剛纔看見的一幕,大概還在繼續……
周森扳回陸相宜的腦袋,“別看了。裏面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嗎?
陸相宜有很多問題想問周森,最終問出來的第一個問題卻是:“歡歡呢?”
周森鬆開陸相宜,他們同時看見了易歡歡。
易歡歡還站在剛纔停下來的地方。
她像被抽空了,木然呆立在原地,任由寒風吹刮。
哪怕是突然打個雷,她大概也不會動一下。
巨大的驚嚇過後,一切又突然歸於平靜。
易歡歡從來沒有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反應不過來也正常。
陸相宜叫了她一聲,“歡歡。”
易歡歡緩緩回過神,擠出一抹笑,朝着陸相宜走來。
她這才發現,她渾身根本沒有力氣,一擡腿就渾身一軟,整個人摔下樓梯。
“歡歡!”
陸相宜飛奔過去,跟周森合力扶着易歡歡起來。
易歡歡大概是骨折了,疼得五官都是扭曲的,但還是維持着那抹笑,說:“相宜,我們沒事了……我們沒事就好……”
她的腳踝已經腫起來了。
陸相宜一臉心疼,“什麼沒事,你已經有事了!”
“我這是習慣性骨折,不礙事。”易歡歡認真地看着陸相宜,“相宜,你沒事就好。”
天知道,跑去找周森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萬一陸相宜出事,她會比死了還難受。
今天哪怕沒了半條命,她也要把周森帶到相宜面前。
還好,她做到了。
陸相宜的眼眶微微泛紅。
她抱了抱易歡歡,“對不起,我差點連累了你。”
易歡歡搖搖頭,“不要說這種話,我不愛聽!”
陸相宜失笑,“我跟周森送你去醫院。”
易歡歡也沒有拒絕,“好痛……我感覺確實需要去醫院。”
周森把車鑰匙遞給陸相宜,“去把車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