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唯一一次疏忽，好在那小子還算警醒。
嗯，先給他個六十分，算他及格了！
陸相宜見爸爸不說話，惴惴然問：“爸爸，他這樣做……不對嗎？”
“對，但是不夠徹底。”
陸薄言又打了一個電話。
陸相宜聽得見她爸爸說出的每個字。
她不知道趙家人具體會經歷什麼，但她知道，他們沒法在A市繼續待下去了。
至於他們的話劇社，被爆出了壓榨演員、默許管理層侵害女演員、逼着女演員去應酬喝酒之類的醜聞。
好幾個女演員站出來，以親身經歷證實了這些醜聞。
網友發起抵制——只要是趙家話劇社的劇，都在抵制行列。
一時間，買了票的人發起退票，劇院也紛紛發出公告，說會重新調整演出安排，取笑趙家話劇社的演出。
這樣下去，趙家話劇社除非改名換姓，易主經營，否則很快就會虧空。
據說，本來就因爲女兒的事情進了醫院的趙家夫婦，知道自家的醜聞被曝光之後，病情更加嚴重了。
再加上陸薄言這通電話，從此以後，A市已經沒有了趙家的容身之地。
趙家的處境，可以說是一夕之間墮入地獄。
這就是趙思霈任性妄爲的後果。
陸薄言掛了電話，突然叫了小女兒一聲，“相宜。”
陸相宜猛地回過神，“爸爸！”
陸薄言走到女兒身邊，“早上的事情，有沒有嚇到你？”
陸相宜搖搖頭，“我一開始，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陸相宜一點都不習慣，但只能接受，搖搖頭說：“沒有。”
“他應該是不想嚇到你。”陸薄言沉吟了片刻，“你很喜歡他？”
陸相宜心裏“咯噔”了一聲，“爸爸，你怎麼又問這個啊？”
陸薄言當然看出小女兒在害怕，他覺得小姑娘是害怕他不同意他們交往。
當爸爸的十分傲嬌地輕哼一聲，說：“他目前在我心裏，只有六十分。一個只有六十分的小子跟我女兒交往，確實是讓我女兒受委屈了。”
陸相宜心裏直打鼓，“爸爸……”
“不過一開始，他在我心裏是零分。”陸薄言轉了話鋒，“只要接下來一段時間，他能讓自己加到滿分，爸爸就不過問你們的事情，讓你們自由戀愛。”
陸相宜沒想到，事情會有這麼大的反轉。
她心裏忽然有些難過，“爸爸，其實他……”
“這已經是爸爸最大的讓步了！”陸薄言摸摸女兒的頭，“要是有合適的機會，帶他見見我跟你|媽媽，不過不要帶來家裏，先在外面見一面比較好。”
蘇簡安走過來，漫不經心地說：“現在說這個太早了吧？眼前有很多事情，都還沒有處理好呢。”
“你說趙家？他們已經完了！”陸薄言摟住太太的肩膀，“陸太太不是一向被誇眼光好？女兒好不容易談個戀愛，你不想幫她把把關？”
“什麼好不容易？我們相宜想談個戀愛，很容易的好吧！”蘇簡安奇怪地睨着陸薄言，“你以前明明不是這個態度，你今天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