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這麼近,黃馥婭的目光又如此炙熱,陸西遇當然感受得到她的想法。
但是,他想讓她忘了這個噩夢。
她的人生,不該再多一個噩夢了。
陸西遇的神色,一派輕鬆閒適,好像剛纔的生死危機只是一場遊戲,“黃小姐,怎麼辦?你這回欠我的,不是一頓飯就能還清了。”
黃馥婭如夢初醒,大腦重新運轉起來。
她的聲音雖然還帶着驚嚇,但對答如流,“你要我以身相許嗎?”
陸西遇的眸底,掠過一抹意外。
他的手還圈在黃馥婭的腰上,黃馥婭的雙手,還緊緊抱着他。
他們感受着彼此,共享着劫後餘生的鼓脹的情緒。
彼此都爲了“以身相許”四個字感到驚詫。
然而,黃馥婭哪怕回過神,也不打算把話收回來,依然直勾勾地看着陸西遇。
陸西遇也很快恢復了冷靜。
他好看的臉上,掠過一抹笑意,“黃小姐,你覺得我是會趁火打劫的人?”
“你不是嗎?”黃馥婭挺失望的,接着說:“那我是!”
陸西遇眉梢一挑,“你要劫什麼?”
黃馥婭看看自己抱着陸西遇的手,“不明顯嗎?你啊!”
陸西遇目光一深,片刻後又恢復淡定,“可惜,你沒有挑起火。”
言外之意,黃馥婭現在劫不了他。
黃馥婭當然不甘心,她想起有幾次,陸西遇勾着她的腰,讓她陷入遐想。
此刻,他們的手都在彼此的腰上。
她要挑起陸西遇的火,似乎不難。
但是,時機不合適。
陸西遇對她,不可能沒有興趣。
他大概也是覺得時機不合適。
這麼想着,黃馥婭很灑脫地鬆開陸西遇,說:“遲早的事!”
陸西遇不是沒有遇到過追求者,但是黃馥婭這麼熱辣直接的……還真沒有過。
他想問問她,多早?
再問問她,要以何種方式挑起火?
最後他要問,黃馥婭要怎麼劫走他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許多問題,被一陣馬蹄聲和失控的嘶鳴阻止了。
跑遠了的十六號,又折返回來了。
它顯然還在失控的狀態。
“危險!”馬師衝着黃馥婭和陸西遇吼道,“你們快回來!”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伸出手,牽住彼此的手,同時跳下馬,然後頭也不回地往俱樂部裏面跑。
馬師在門口等着,兩個年輕人一跑回來,他們就“哐當”一聲關上大門。
幾乎是同一時間,十六號嘶鳴着跑過去。
他們在原地的話,難保不會被它的馬蹄踢中。
馬師看着陸西遇和黃馥婭,無奈地搖搖頭,“你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這個夜晚了吧?”
黃馥婭舉起手——她和陸西遇的手,還緊緊扣在一起。
她看着他,問道:“你忘得了嗎?”
“很難。”陸西遇意味深長地補上一句,“不過,我相信會有更難忘的。”
更難忘的什麼?
夜晚嗎?
他跟她嗎?
黃馥婭本來想鬆開陸西遇,這下又不想了,說:“我怎麼覺得你在暗示我?”
陸西遇的目光,幽深而又興致盎然,不置可否地說:“也許是。”
黃馥婭的臉上,綻開一抹笑。
她知道,現在開始,他們可以打明牌了。
就是、光明正大地使出渾身解數、撩撥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