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陪着對方、牽手、一起喫飯……”
“我們都做了啊！還有什麼我們沒做的嗎？”
小姑娘看起來，是真的不懂。
這是第一次，穆念想粉碎她的天真和迷茫，一手將她拉進大人的世界。
這個念頭太強烈，穆念根本壓抑不住。
於是說：“心安，這都是小孩子談戀愛喜歡做的。今天……我們要做點大人會做的事。”
那個字眼，實在是敏|感。
穆念每說一次，就是在心安的心上撓一下。
洛心安多少被嚇到了，但她掩飾着，直視着穆念，努力不讓穆念看出自己在嘴硬，說：“好啊，我覺得可以，我很期待，我……”
穆念打斷小姑娘的語無倫次：“心安，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洛心安的心跳……更快了！
她吞嚥的喉嚨，不安的眼神……全都在出賣她的緊張。
穆念裝作沒發現，神色自若地說：“先去喫飯。”
他自然地牽起心安的手，發現她的手心燙得嚇人。
看來，小姑娘的內心，遠遠沒有表面上鎮定？
穆念脣角一勾，把心安的手抓得更緊了。
這一次，他不管心安是什麼反應。
只知道，既然在一起了，他就要牢牢抓住心安。
至於抓多久……當然是一輩子。
或許，一輩子都要跟心安在一起，是一個從小就釘在他思想裏的概念。
那一針，讓他暫時忘了這個概念。
好在他的潛意識還記得。
到了學校餐廳，兩個人迅速點好餐。
心安不知道想到什麼，全程埋頭喫飯，臉頰飄着兩抹微不可察的紅。
穆念看了，只覺得賞心悅目，也就沒在大庭廣衆之下調侃她，喫完飯說：“心安，請我喝杯咖啡？”
兩人拿着一杯咖啡，漫步在午後的校園。
雖然沒有牽手，但他們的距離很近，手不時會碰到。
某次碰到，穆念還輕輕捏了一下心安的手。
洛心安像一隻被招惹了的寵物，佯裝生氣地看着穆念。
穆念聳聳肩，表示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洛心安更氣了，把頭一扭繼續喝飲料。
兩個人的交流，無聲勝有聲。
走累了，他們在草地上席地而坐。
晴朗的天氣，天空呈現出一種明淨的藍，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洛心安看着看着，突然說：“穆念，我好像有點困。”
穆念拍拍自己的肩膀，洛心安乖乖靠過來閉上眼睛。
這是他們一起長大養成的默契，還有對彼此的信任——不到五分鐘，洛心安就睡着了，像只吃飽喝足後睡大覺的小豬。
穆念幫她託着腦袋，又幫她擋着太陽。
這一幕，落入很多人的眼裏，大家都覺得羨慕心安。
唯獨秦思萌愈發篤定了——洛心安跟她哥哥的關係，絕對不正常！
秦思萌再次舉起手機，拍下了很多張照片。
洛心安睡了二十多分鐘，悠悠地醒來，看見穆念所有的貼心舉動。
這一刻，她忽然意識到——
二十年來，穆念一直是這麼對她的。
穆念在家是大少爺，卻無微不至地照顧着她。
其實更多時候，穆念把她照顧得這麼好。
而她，似乎將穆唸的好視作了理所當然。
穆念迎上心安的目光，“在想什麼？”
洛心安一下子蹦起來，“我下午要早點結束！”
理由不言而喻。
下午，穆念又在教室裏陪着心安。
心安很專注，直接帶動小組的效率，他們比預計的提前了半個多小時結束。
一結束，心安就拉着穆念離開學校，先去玩了一圈，轉眼又到了晚飯時間。
心安看着穆念，“你是不是安排好了？”
穆唸的確預約了餐廳，帶着心安過去。
餐廳氛圍很好，晚餐雖然安靜但愉快。
喫完，穆念帶着心安到餐廳頂樓看夜景。
洛心安注意到入口處，有“天台今日暫停開放”的告示牌。
但穆念帶着她上來，並沒有受到阻攔。
所以，是穆念安排的。
今晚，天台屬於他們！
“我的感覺沒有錯——”洛心安笑嘻嘻地說，“穆念，你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男朋友！”
服務員送來甜點，還有心安喜歡的飲料。
洛心安顧不上矜持了，直接享用。
穆念看着她，突然說：“心安，其實我想過這一幕——準確地說，是今天。”
“今天？”洛心安一臉不解，“你以前想過？”
“嗯哼！”穆念不疾不徐地說，“兩年前，我決定出國工作的時候，想過這一幕。那個時候我還想，我要在M國陪你讀完整個大學。”
他沒有跟她說過這個！
洛心安動容地看着穆念，“你因爲我隨口一句話，就選擇出國……穆念，這件事，我欠你一個正式的道歉。”
穆念一笑，“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那……你生過我的氣嗎？”洛心安很小心地問，還不忘強調，“我跟你開這麼大的玩笑，如果你生氣，我可以理解的。”
穆念說了他當時的想法，言外之意就是他沒有生氣，末了說：“其實後來的事情，跟我的計劃也沒差多少。”
洛心安驚呼，“沒差多少？穆念，我們分隔兩地整整兩年！”
穆念聳聳肩，“但我們一直保持着聯繫，我們也沒有其他人……心安，我覺得我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陪你讀大學。再說兩年後，我們還是在一起了不是麼？只要最後是你，我等兩年，也不是不可以。”
洛心安的心臟，微微加速跳動……
不是緊張導致的，而是心動。
這兩年，她一直懊悔當初逞一時口快，總覺得當時的自己過於幼稚了。
她一直在責怪過去的自己。
但是，穆念從來沒有怪過她。
不是穆念沒有原則，而是因爲是她。
或許，還會有別人喜歡她。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穆念更加了解她，也不會有比穆念更能包容她的人了。
她也永遠不會像喜歡穆念一樣，再去喜歡別的人。
雖然才二十歲，但她這輩子——就是穆唸了！
“穆念，”心安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