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暖如風似錦蘇簡安陸薄言 >第127章 沒有夢幻,只有血腥
    回到家,蘇簡安又用冰敷了一下臉,但紅腫怎麼也沒辦法馬上消下去。

    她對着鏡子嘆氣,這一個星期也忒倒黴了——每次碰上陳家的人就要倒黴一次。

    她換上居家服下樓想準備晚餐,卻發現廚師已經在忙活了,徐伯說:“少爺交代的。少夫人,你臉上有傷,就歇着吧。”

    蘇簡安歇着也不知道幹什麼,去磨豆子煮了壺咖啡出來,端到樓上書房問陸薄言要不要喝,他在看文件,直接把他的咖啡杯推到她面前來。

    蘇簡安給他倒了一杯,然後端起自己的那一杯打量陸薄言的書房。

    她進來過幾次,但現在才發現,這裏可以看到日落。

    透明的玻璃窗外,金色的殘陽散發出耀眼的餘暉,陽光不像正午那樣是一大片,而是一縷一縷的,投射過來在窗前鋪了一層很淺的會跳動的金色,照得旁邊的書架木色更深。

    書架上各類書籍仔細分類碼放得整整齊齊,淡淡的墨香味飄出來,讓人恍惚生出一種感覺:把多少時光耗在這裏都不爲過。

    “陸薄言,”她問,“你說酒莊的日落很好看,有沒有你的書房好看?”

    “比這裏好看。”陸薄言說,“年底有假期,帶你去嘗新出窖的酒。”

    年底?現在是七月,蘇簡安覺得年底似乎還有很久,但又好像不遠了。

    就像她和陸薄言的婚姻生活,有時候他們相敬如賓,但有的時候,他們之間又曖|昧得讓她出現一種“他們和真正的夫妻沒有區別”的錯覺。

    她笑了笑:“吶,加上昨天晚上,你承諾給兩次了,不許食言!”

    陸薄言合上文件,好整以暇的看着蘇簡安:“我像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蘇簡安撇了撇嘴角:“誰知道你會不會像騙我說帶我去遊樂園一樣?結果第二天人就消失了。”

    那之前因爲種種原因,她沒有去過遊樂園,所以對陸薄言的承諾抱着很大的期待。可是他突然走了。那之後,她也不要別人帶她去遊樂園,長大後她才明白自己在固執什麼。

    她佯裝十分遺憾的嘆了口氣:“認識的人裏,我是唯一一個到現在都沒有去過遊樂園的。陸薄言,都怪你!”

    陸薄言沉吟了一下:“爲什麼不讓你哥帶你去?”

    這個問題戳中蘇簡安的軟肋了。她“咳”了聲:“那時候我哥在準備申請國外的大學的資料,忙得連陪我玩一會的時間都要擠纔有。我媽身體不好,受不了那些娛樂項目。再後來……我媽就走了,我對遊樂園什麼的,也失去興趣了。”

    其實並非失去興趣了,聽別人說有多好玩多好玩,她也心動過的。可是想起陸薄言的承諾,她就下意識的拒絕和別人一起去。

    她在等陸薄言——十幾年來,固執的等待。

    “下次休假帶你去。”陸薄言面上風輕雲淡,低沉的聲音裏卻有股讓人信服的力量,“這次不是騙你了。”

    “再騙我你鼻子就長得跟匹諾曹一樣長!”

    蘇簡安把咖啡給陸薄言留下,離開了書房。

    喫晚餐的時候,她才發現廚房特地給她熬了粥,大概是考慮到她咀嚼不方便了。陸薄言喫完就說要出去,蘇簡安下意識的問:“不早了,你還要去哪兒?”模樣像抱怨丈夫早出晚歸的小妻子。

    “去公司一趟。”陸薄言勾着脣角,隨意中總有股不着痕跡的邪魅,“當然你想讓我留下來陪你,也不是不可以。”

    蘇簡安抿了抿脣角,做了個鬼臉:“誰要你陪!你愛上哪兒上哪兒去,我回房間了。”

    她幾乎是跑上樓的,回到房間後還有些喘,走到窗前,正好看見陸薄言上了錢叔的車。

    在陸薄言說可以留下來陪她時,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她居然開始管陸薄言了。

    在這之前,他也經常莫名的出門,半夜纔回來,她沒有問過一聲半句,因爲怕陸薄言煩她,怕自己會恃着陸太太的身份越界。

    最終,她還是無法控制的越界了,但陸薄言……好像並不煩她誒。

    無可否認,這個發現讓蘇簡安心花怒放。

    接下來的幾天,陸薄言突然就變得很忙,早上他送蘇簡安去上班,但下班基本上是錢叔去接蘇簡安了,他有時候十點多才回來,有時候甚至會忙到凌晨蘇簡安睡着了纔回來。

    陳璇璇的母親遭到拘留,而蘇簡安的傷口沒兩天就癒合了,只是留下了一道很淺的疤痕,醫生說還要過一個星期才能消失變淡。

    蘇簡安雖然不像洛小夕那樣寧願死也不要不美,但這張臉她還是挺在意的,想到自己要掛着這道難看的疤痕生活一段時間,她就覺得鬱悶。

    這天晚上陸薄言回來得早,一到家就發現蘇簡安悶悶不樂的坐在沙發上,問她怎麼了,她哭着臉說:“我毀容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陸薄言揉了揉她的臉:“你沒有毀容之前也沒比現在好看多少,我不還是跟你結婚了?”

    蘇簡安氣得瞪他:“……陸薄言你走開!”

    陸薄言笑了笑,遞給她一管小藥膏,小小的白管上面寫着她看不懂的法文。

    她晃了晃:“這是什麼東西啊?能喫的嗎?”

    “找人從法國帶回來給你祛疤用的。”陸薄言說,“睡前記得用,堅持幾天,你就不用毀容了。”

    “真的嗎?!”蘇簡安差點要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激動就撲入了陸薄言懷裏,“謝謝薄言哥哥。”

    她狠狠地在陸薄言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趿上拖鞋跑回房間了。

    就算是爲了用上這管藥膏,她也要早點睡。

    塗上祛疤膏躺到牀上,蘇簡安纔想起她剛纔親了陸薄言一下。

    哎,完了,這好像也變成她的一個習慣了。要是以後動不動就佔一下陸薄言的便宜,她會不會被當成女流|氓?

    第二天起來後,蘇簡安迫不及待奔進浴室照鏡子,她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臉上的疤真的有淡一點點,瞬間,她一整天的心情都美麗起來。

    事實證明陸薄言沒有騙她,幾天後,她臉上的疤痕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了,右手也完全恢復過來,唯一沒有變化的是陸薄言依然忙碌。

    她沒告訴陸薄言右手已經無礙的事情,早上去上班還是喜歡蹭陸薄言的車。不這樣的話,現在她一天裏基本上只有喫早餐那的那半個小時才能看見他了。

    又一天早上,蘇簡安終於忍不住問:“陸薄言,你這幾天到底在忙什麼?”

    陸薄言勾了勾脣角:“明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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