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到陸薄言被襲擊,肯定是一個轟動的大新聞!
然而——
就在收音筒快要砸上陸薄言的時候,蘇簡安突然衝出來,緊緊抱住陸薄言——
快門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響得更加頻繁。
工人家屬憤怒襲擊陸薄言,蘇簡安以血肉之軀護夫——多感人的新聞?
眼看着收音筒就要砸上蘇簡安的背部,陸薄言突然抱着蘇簡安轉了個身,原本護着他的蘇簡安變成了被他保護着,收音筒正好砸上他的背脊,音響裏傳來沉沉的“嘭”一聲。
“咔嚓——咔嚓——”
攝像忙着找不同的角度,記錄下這戲劇性的一幕,保安也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把那名家屬請出了招待大廳。
這時,蘇簡安也終於反應過來,擡起頭,怔怔的看着陸薄言。
“你衝上來幹什麼?”陸薄言緊蹙着眉頭,看似不悅,手上卻不留餘力的把蘇簡安抱得那麼緊,徹底泄露了他的緊張。
蘇簡安一臉茫然:“我、我也不知道……”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陸薄言好戲,等着記錄下他受辱的瞬間。而她,只想保護陸薄言。
那一刻,身體是不受大腦控制的,衝上來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她沒考慮過自己會不會受傷,會不會痛。她只知道,不能讓陸薄言在這麼多媒體面前被砸。
她不知所措卻又無所畏懼的樣子,讓陸薄言的神色一點一點的變得柔和:“一隻話筒而已,就算真的砸到我,也不至於讓我負傷。但是你不一樣。”
蘇簡安細皮嫩|肉,話筒砸到她身上,淤青恐怕不是兩天三天就能消掉的。
他摸了摸蘇簡安的頭:“下次不要這樣了。”
蘇簡安點了點頭:“你有沒有受傷?”
陸薄言笑了笑:“陸太太,我還不至於那麼脆弱。”
蘇簡安摸了摸鼻尖,“哦。”
話音剛落,眼角的餘光就掃到攝像在他們旁邊拍攝,蘇簡安臉一紅,慌忙跑下去了。
因爲這個意外的小插曲,媒體大會提前結束,陸薄言帶着蘇簡安回辦公室。
陸薄言拿了些文件,牽起蘇簡安的手:“回家。”
“才六點啊。”蘇簡安不可置信的看着陸薄言,“我都忘記你上次十點鐘之前回家是什麼時候了。今天……你真的可以這麼早回去?”
陸薄言本來還想跟蘇簡安開個玩笑,聞言卻不由自主的斂去了臉上的笑容,摩挲着掌心裏蘇簡安纖細柔嫩的小手:“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很少陪你?”
蘇簡安撇撇嘴,表示不需要:“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爲什麼要你陪?”她半嚴肅半開玩笑,“你放心忙你的,我等着看你打贏這一仗呢!”
“等這次的事情處理好,帶你去法國。”陸薄言說。
“咦?”這下蘇簡安纔是真的不可置信,脣角卻不自覺的漾開一抹笑意,“你還記得啊?”
陸薄言不可置否,眉梢染着笑意。
他記得對蘇簡安說過的每句話。
包括對她做出的承諾。
從蘇簡安此刻的角度看過去,陸薄言眼角眉梢的笑意和他的輪廓一樣分明清晰,一樣的讓人怦然心動。
兩個人回到家,網絡上關於陸氏媒體大會的新聞也出來了。
另人意外的是,蘇簡安護夫心切衝上臺,最終卻被陸薄言抱進懷裏的新聞成了頭條。
相比之下,那些陸薄言針對芳汀花園坍塌事故的回答,關心的人反而少了。
於是,免不了又有人專門跑到韓若曦的微博底下去調侃,嘲諷她以前和陸薄言喫頓飯都能拿出來炒作,讓她睜大眼睛看清楚,這纔是愛。
韓若曦表面上十分高冷,從不關心也從來不看微博評論,但實際上,還是會悄悄關注。
看見這些夾在讚美聲中的評論,她自然憤懣難平,撥通康瑞城的電話:“你到底什麼時候出手?”
“急什麼?”康瑞城不緊不慢的說,“你不是說不僅要蘇簡安主動離開陸薄言,還要她名聲掃地受盡辱罵嗎?我說了會滿足你,就一定會做到。而你,只要配合好我,就能看到好戲了。”
“康瑞城。”韓若曦冷冷的問,“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蘇簡安,捨不得對她下手吧?”
“……”
“……”
“我喜歡她又怎麼樣?”片刻的沉默後,康瑞城態度大變,字字句句都透着冷厲,“你還沒有資格過問我的事。”
韓若曦氣得“啪”一聲掛了電話——她習慣了掌握主動權,可面對康瑞城,她不得不低頭。
過了好一會,韓若曦才慢慢平靜下來。
沒錯了,只要看到蘇簡安成爲衆矢之的,受盡千夫所指,她受這點委屈算什麼?
……
媒體大會之後,陸薄言又是每天都要忙到凌晨才能回家。
蘇簡安慢慢的習慣了,全心投入到工作中去,只有這樣才能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這天,警局接到報警,城西的一個居民區發現一具女屍,她隨閆隊他們趕往現場。
做完現場屍檢,屍體被擡走,蘇簡安也脫了手套,拎着工作箱準備返回警察局做接下來的工作。
可沒走幾步,康瑞城突然出現。
看見他黑色風衣的一角,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天以來心底的不安突然擴散到極致,蘇簡安幾乎想扔了箱子逃跑。
康瑞城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恐懼,夾着煙,詭異的微笑着,一步步的逼近。
蘇簡安後退,雙手緊握,頭腦保持着最大程度的清醒:“康瑞城,你想幹什麼?警察就在後面一條巷子。”
康瑞城笑了笑,“放心,我現在還沒有綁架你的打算。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蘇簡安拒絕去聽:“我不想知道。”
“如果我說,這東西能讓陸薄言坐牢呢?”康瑞城儼然是勝券在握的語氣。
蘇簡安的瞳孔猛地一縮,但很快冷靜下來,逸出一聲冷笑:“康瑞城,真正該坐牢的人——是你!”
“證據呢?”康瑞城毫無懼意,聳聳肩優哉遊哉的走過來,“你是半個警察,最清楚把人送|入監獄需要確鑿的證據。你手上,有我謀殺陸薄言父親的證據嗎?”
“沒有人犯罪能夠做到不留痕跡。”蘇簡安冷靜而又篤定的說,“康瑞城,我遲早會找到能給你定罪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