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的身體短時間內沒有出現異常,他也就沒有告訴同事他生病的事情,像以前一樣拼命工作,經理告訴他,部門副總三個月後要被調到國外工作,到時候希望他可以競爭副經理的職位。
一切都順風順水,賬戶餘額上的數字不斷變大,蘇韻錦終於在絕望中獲取了一絲安全感,有那麼一段時間,她甚至暫時遺忘了江燁的病。
直到六月份的某一天早上,江燁沒有在鬧鐘響起之後醒過來。
彼時,蘇韻錦正在廚房做早餐,聽着連續不斷的鬧鈴聲,她疑惑的關了火回房間,發現江燁對鬧鈴沒有絲毫反應。
頓時,恐慌就像無限蔓延的藤蔓,瞬間爬滿蘇韻錦的全身,牢牢將她纏繞住,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甚至忘了怎麼呼吸。
蘇韻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衝到牀上的,她瘋狂的叫着江燁的名字,使勁拍江燁的臉,不知道過去多久,江燁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朦朦朧朧中,江燁看見蘇韻錦的眼淚,笑着摸了摸她的臉:“傻瓜,我沒事。”
蘇韻錦看着終於醒過來的江燁,劫後餘生一般哭出聲來,用盡全力抱着江燁,任由眼淚滂沱而下。
江燁才意識到蘇韻錦是真的被嚇到了,瞬間心如刀割,抱住蘇韻錦:“傻瓜,我沒事,只是睡過頭了,別哭。”
蘇韻錦哽咽着斷斷續續的說:“江燁,我害怕……”
剛纔那種接近絕望的恐懼,她無法用言語表達。
她不能失去江燁,也沒辦法在沒有江燁的世界裏活下去。
江燁的胸口很快就被蘇韻錦的眼淚濡溼,他第一次覺得,眼淚也可以像一團火,從心口燒起來,一直燒穿皮膚和肌肉,灼得心臟劇烈的發疼。
有生以來,江燁第一次感到無能爲力。
在孤兒院生活,從小經歷和別人不一樣的人生,聽着各種各樣的非議長大,這些他都可以克服。
可是,他無法和他的病對抗。
他隨時有可能離開蘇韻錦,他曾對蘇韻錦許下的承諾,也許再也沒有實現的機會。
可是,哪怕這樣,他還是無法對蘇韻錦放手,儘管知道這種行爲很自私,可是他捨不得說分手。
餘生有限,他想在可以自由支配的每一分鐘裏,和蘇韻錦膩在一起。
“韻錦,對不起。”江燁拍着蘇韻錦的背,“嚇到你了,對不起。”
蘇韻錦哭得講不出話來,抽噎了半晌才斷斷續續的問:“你、你真的只是睡過頭了嗎?”
“……是啊。”江燁猶豫了一下才說,“昨天工作太累了。”
在一起這麼久,蘇韻錦何其瞭解江燁,那短短的不到兩秒鐘的猶豫,足以說明江燁並不是睡過頭了這麼簡單。
他一定是出現了什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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