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暖如風似錦蘇簡安陸薄言 >第746章 萬一,我想對你怎麼樣呢?
    

    郊外,別墅區。

    這一覺醒來,許佑寧感覺自己像死過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大腦像一臺生鏽的機器——轉不動,自然想不起任何事情。

    她茫茫然躺了好久,視線才逐漸變得清晰,記憶才慢慢涌回腦海。

    她動了動,意外了一下——身上的痠痛好像緩解了。

    就是……好餓。

    她昨天晚上被穆司爵扛回來,消耗了大量體力,今天又早餐午餐都沒喫,不餓纔有鬼。

    許佑寧果斷掀開被子坐起來,沒看見穆司爵,倒是嗅到了身上的藥味,正琢磨着怎麼回事,敲門聲就響起來。

    她防備的看向房門口:“誰?”

    “許小姐,是我!你終於醒啦!”

    聲音有些熟悉,許佑寧想了想,記起來是在這座別墅幫傭的阿姨的聲音,語氣終於放鬆下去:“阿姨,你進來吧。”

    阿姨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面進來,臉上滿是喜色:“許小姐,你終於醒了,穆先生可以放心了!”

    “……”許佑寧疑惑——她醒了穆司爵放什麼心?穆司爵很擔心她嗎?

    “哎喲,你是沒看見!中午我怎麼叫你都不醒,跟穆先生說了之後,穆先生幾乎是衝回來的,我從來沒見他那麼失態過!”阿姨笑了笑,“我這老花眼都看得出來,穆先生特別緊張你!”

    許佑寧不敢設想其他可能性,自嘲的笑了一聲:“他只是害怕我就這麼死了,沒辦法再利用我吧……”這纔是正確的理解方式!

    什麼穆司爵擔心她——天方夜譚!

    “瞎說。”阿姨把還冒着熱氣的面放到牀頭櫃上,“穆先生是真的擔心你,不然以他的性格作風,怎麼會親自給你上藥?”

    許佑寧看了看手腕,手銬勒出來的紅痕已經消失了,淤青的痕跡也變得很淺,擡起手,能聞到一陣很明顯的藥香味。

    穆司爵親自替她擦藥?

    他吃錯藥了嗎?

    下意識的,許佑寧不想去深究這裏面的原因,轉而盯上阿姨的面:“這是給我的嗎?”

    “是,穆先生特地打電話回來交代給你做的。”阿姨笑眯眯的說,“中午你沒有醒過來,我就又重新做了一碗,趁熱喫吧。”

    許佑寧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刻意忽略掉穆司爵的名字,下牀把面端到一旁的沙發上大快朵頤。

    阿姨是過來人,哪裏會看不出來許佑寧的逃避,搖着頭輕嘆了口氣,離開房間。

    吃完麪,許佑寧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試着活動了一下,發現穆司爵給她擦的藥真的有用。

    因爲她感覺自己手腳麻利,可以逃跑了。

    許佑寧一向是個行動派,想着,她已經換上一身便於行動的衣服,溜下樓。

    阿姨在客廳做清潔,看見許佑寧下來,小聲的提醒她:“外面有人。”

    許佑寧也不管阿姨是不是警告,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我只是出去逛逛。”

    有人怎麼了?她也是人啊!

    只要她能打過穆司爵的人,不就可以成功跑掉嗎!

    許佑寧大大方方的晃到花園,一出門就發現,她太樂觀了。

    她想回去糾正阿姨:外面的人不是一般人!

    說起來,這幾個人她都認識,穆司爵手下最強悍的小隊之一,跟着她和穆司爵去過墨西哥。

    靠,她有那麼重的分量,穆司爵有必要派一個小隊的人看着她?

    “許小姐。”隊長面無表情的看着許佑寧,“逛完了,就請你回去。七哥快要回來了,你最好不要做出什麼惹怒他的事情。”

    “哦。”許佑寧明知故問,“比如什麼事呢?”

    隊長一點都不配合,冷冷淡淡的說:“你自己知道。還有,不要試圖從我們身上找突破口,你不會成功的。”

    許佑寧確實想跟這幾個人聊聊,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出去,但他們明顯是看守“犯人”的老手,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麼。

    許佑寧在心裏“啐”了一聲,折身回房間躺到牀上。

    康瑞城一時半會應該找不到這裏,她一己之力又逃不出去,難道……她要就這麼被穆司爵困住?

    不行,她還要回去替外婆報仇!

    想歸想,實際上,許佑寧很快就不爭氣的睡過去了,所有的決心和豪情化爲東流水……

    天色擦黑的時候,穆司爵從外面回來,剛放下車鑰匙就問:“許佑寧呢?”

    阿姨忙說:“許小姐已經醒了。”

    穆司爵緊蹙的眉頭不動聲色的鬆開:“她有沒有喫東西?”

    “有吃了一碗麪。”阿姨如實說,“然後她下樓逛了一圈,就又回房間了。”

    “知道了。”

    穆司爵上樓,看見許佑寧壓着被子大喇喇的躺在牀上,臉色已經恢復紅潤,即使她閉着眼睛,他也能感覺到她的生氣。

    看來是真的醒了。

    穆司爵走進房間,房門“咔”一聲關上。

    就是這一聲,無意間喚醒了許佑寧的警覺性,她霍地睜開眼睛,看見穆司爵站在牀邊,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拉過被子護住自己。

    穆司爵十分不滿許佑寧這種防備他的樣子,陰沉沉的盯着她:“你怕什麼?”

    許佑寧迎上穆司爵的目光,很直接的說:“我怕你。”

    穆司爵勾起脣角:“怕我什麼?”

    許佑寧偏要跟穆司爵唱反調,撇下脣角吐槽道:“怕你獸性大發。”

    她在拐彎抹角罵穆司爵禽獸。

    穆司爵當然聽得出來,但也不怒,閒閒的說:“現在還早,你晚一點再開始怕也不遲。”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浮上許佑寧的腦海,她嚇得渾身瑟縮了一下,無數罵人的話涌到脣邊,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對付穆司爵這種人,只能直接跟他動手。動口的話,說不定會被他一句話堵回來噎死。

    悲催的是,不管是動口還是動手,她都不是穆司爵的對手。

    穆司爵命令道:“起來。”

    許佑寧防備的看着他:“幹什麼?”

    穆司爵眯了眯眼睛:“你再不起來,我真的打算乾點什麼了。”

    他不像是開玩笑的,許佑寧只能乖乖掀開被子起來,跟着他下樓。

    意料之外,穆司爵竟然帶着她往餐廳走去。

    阿姨見兩人下來,笑呵呵的幫他們拉開椅子:“可以喫晚飯了,我正打算上去叫你們呢。”

    看着穆司爵落座,許佑寧也坐下來,拿起筷子,毫不客氣的朝着自己最喜歡的那道菜下手。

    既然穆司爵是帶她下來喫飯的,那她就先喫飽再說。

    畢竟“力氣”是逃跑的源泉,而要有力氣,就要先喫飽。

    看許佑寧食指大動的大快朵頤,穆司爵這纔拿起筷子,不緊不慢的喫飯。

    飯後,穆司爵去書房處理事情,許佑寧回房間洗了個澡,吹乾頭髮後才覺得無聊。

    穆司爵早有準備,房間裏沒有任何電子設備,別說聯繫康瑞城了,她就是想找點新聞視頻之類的打發時間,也根本找不到。

    百無聊賴之下,許佑寧只能躺到牀上,翻來覆去,過去好久才終於有了一點睡意。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時候,房門被打開,緊接着,她隱約感覺到牀邊好像有動靜。

    睜開眼睛,看見穆司爵躺下來。

    許佑寧幾乎是下意識的坐起來,質問道:“你爲什麼在這個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穆司爵雲淡風輕的看着許佑寧,“我不在這個房間,應該在哪個房間?”

    許佑寧纔不會被這種邏輯套進去,作勢就要起身:“那我去別的房間!”

    穆司爵眼明手快的按住許佑寧:“我允許了嗎?”

    許佑寧不可思議的反問:“還需要你允許?”

    穆司爵冷笑了一聲:“看來你是真的忘記自己的身份了。”說着,他猛地壓住許佑寧,“非要我提醒,你才能記起來?”

    不需要,許佑寧已經記起來了。

    穆司爵還是從前的穆司爵,但她已經不是穆司爵的小跟班了,而是一個欺騙背叛過他的、現在被他囚禁的人。

    從一般囚徒的待遇來看,她的待遇已經是巨星級別的,也正是這個原因,她忘了自己其實是沒有自由的,差點惹怒了穆司爵。

    該怎麼補救?

    許佑寧還沒糾結出一個答案,就感覺到穆司爵離她原來越近,熟悉的氣息侵入她的呼吸,她的心跳砰砰加速。

    真是……沒出息!

    面對穆司爵的男色誘惑,許佑寧只能不斷的警告自己,不能露餡,千萬不能。

    穆司爵瞥見許佑寧抓緊了身下的牀單,從她緊繃的神色中看出了緊張。

    不管表面上再張牙舞爪,實際上,許佑寧還是怕他的。

    穆司爵鬆開許佑寧,冷冷的說:“睡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許佑寧腦子一抽,脫口而出:“你這麼相信我?萬一我想對你怎麼樣呢?”

    她的意思是,她也許會半夜起來對穆司爵下殺手之類的。

    穆司爵勾起脣角:“論格鬥,你不是我的對手。你這麼聰明,一定不會半夜刺殺我。除了這個,你還能對我怎麼樣,嗯?”

    “……”

    許佑寧總算意識到,她那個問題純屬沒事腦殘,拉過被子矇住頭躺下去,不一會就感覺到穆司爵也在牀的另一邊躺了下來。

    穆司爵強迫她跟他一起睡,應該只是爲了監視她吧。

    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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