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我和芸芸一起送你。”
“……”
白唐的心裏有一萬個拒絕在咆哮。
他還想逗蕭芸芸來着!
沈越川現在分明是一個護妻狂魔,他跟着湊熱鬧的話,他怎麼逗蕭芸芸?他人生的樂趣要去哪裏找?
白唐牽了牽脣角,笑意卻並沒有抵達眸底,試圖婉拒沈越川:“你還沒完全康復,還是好好休息吧,芸芸送我就可以了。”
殊不知,他的最後一句話,不着痕跡的泄露了他的祕密。
“沒關係。”沈越川已經看穿白唐的目的了,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好得差不多了,送你下樓完全沒問題。再說了,我們是好朋友。”
“……”
白唐不說話,也不咆哮了,他想笑!
和陸薄言幾個人認識之後,他確實是和沈越川走得比較近。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和沈越川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好朋友。
相反,他們熱衷於互損,每天都恨不得一句話噎死對方。
一直以來,白唐都覺得,他和沈越川更適合用“損友”來形容。
好朋友什麼的……還是算了……
不過,沈越川既然已經開口了,就算實際上他們不是好朋友,他也不能當着蕭芸芸的面拒絕沈越川。
沈越川和蕭芸芸畢竟纔剛剛結婚,他還是要給沈越川這個新晉人夫一點面子的。
白唐彎了一下脣角,笑着說:“既然你覺得沒問題,那走吧。”
蕭芸芸一直站在旁邊,並沒有注意到沈越川和白唐之間的暗涌,聽見白唐的這麼說,甜甜的笑了笑,自然而然的挽住沈越川的手:“走吧,我們一起送白唐。”
沈越川揚起脣角,眉眼間溢滿笑意:“好。”
白唐瞥到沈越川臉上的笑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既然說不出來,最後,那些滋味統統化成了一聲冷哼。
沈越川面對他的時候,就是各種陰險毒蛇,面對蕭芸芸的時候,就是各種微笑寵溺。
這麼看來,結了婚的男人不僅僅變樣了,還變得很重色輕友!
白唐傲嬌的想——他絕對不會成爲這樣的男人!
三個人進了電梯,白唐按下一樓,電梯逐層下降,很快就停在一樓。
電梯門不緊不慢地滑開,蕭芸芸挽着沈越川的手,跟着他的步伐,一直把白唐送到住院樓的大門口。
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是,A市的空氣中還是夾雜着寒冷,沈越川還沒有完全康復,蕭芸芸不想讓他走太遠。
白唐雖然喜歡損沈越川,但是,心底深處,他還是把沈越川當朋友的,當然也會考慮到沈越川的身體。
白唐在住院樓大門前停下腳步,轉回身看着沈越川和蕭芸芸,說:“送到這裏就可以了,你們回去吧。”
“好。”蕭芸芸笑着點點頭,“你路上小心。”
白唐笑眯眯的衝着蕭芸芸擺擺手:“下次見。”
出於禮貌,這種時候,蕭芸芸不管怎麼樣都要回應白唐。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沈越川已經接過她的話,對白唐說:“下次見。”
嗯哼,他也不介意。
反正,沈越川攔得了一時,攔不了一世!
“拜拜~”
白唐瀟瀟灑灑的轉身,離開住院樓。
蕭芸芸看着白唐故意耍帥的背影,笑了笑,聲音輕輕的,但是聽起來很開心。
沈越川轉過頭,“疑惑”的看着蕭芸芸:“你笑什麼?”
蕭芸芸一時沒有注意到,沈越川“疑惑”的語氣裏,更多的其實是警告,單純的如實說:“白唐挺好玩的,我很期待下次和他見面!”
“……”
如果沒有後半句,沈越川或許可以不計較蕭芸芸的前半句。
可是現在,因爲蕭芸芸說了後半句,沈越川做不到了。
沈越川的目光突然變得微妙而又專注:“芸芸,你很期待再次見到白唐?”
蕭芸芸毫無防備的點點頭:“很期待啊!”
“很遺憾。”沈越川彈了一下蕭芸芸的額頭,“因爲你剛纔那句話,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沒辦法見到他了。”
“嘶!”蕭芸芸喫痛的捂住額頭,不可思議的看着沈越川,“這樣你也喫醋?”
“芸芸,我們已經結婚了,你爲什麼還是這麼天真?”沈越川無奈的看着蕭芸芸,揉了揉她的頭髮,“只管關係到你,怎麼樣我都會喫醋。”
“……”
蕭芸芸的心情糾結而又複雜。
沈越川的話,明明就很無理而且霸道。
可是,她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反而隱隱約約覺得……有點幸福,還有點甜蜜。
哎,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受虐傾向?
沈越川不管蕭芸芸在想什麼,拉住她的手:“跟我上去。”
“哦!”
蕭芸芸的反應雖然不熱情,但聲音聽起來乖乖的,十分討喜。
電梯門一關一開,兩人已經回到樓上的套房。
沈越川雖然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在體力方面,他還是遠遠不如從前,每天都需要足夠時間午休。
一進房間,蕭芸芸就按着沈越川躺到牀上,說:“好了,你應該睡覺了。”說完,起身就想離開。
沈越川反應很快,一把拉住蕭芸芸,目光深深的看着她:“你去哪兒?”
“……”
蕭芸芸也忘了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手術醒過來之後,沈越川看她的眼神變得格外的深邃,好像一個不見底的漩渦,要用一種深情款款的方式把她吸進去。
就像此刻——
蕭芸芸必須要承認,她對沈越川這種眼神,沒有任何抵抗力。
她嚥了咽喉嚨,聲音不自覺地低下去:“我……不困啊,我要去打遊戲。”
沈越川挑了挑眉——
他早就猜到了,蕭芸芸考完研究生考試,就沒什麼正事了。
既然這樣,他們就應該做想做的事。
沈越川手上稍一用力,拉了蕭芸芸一把——
蕭芸芸的重心瞬間失去控制,整個人往病牀上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