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暖如風似錦蘇簡安陸薄言 >第1595章 你是來偷偷想我的嗎?(1)
    《情暖如風似錦蘇簡安陸薄言》

    快要八點的時候,“人間禍害”穆司爵纔回到丁亞山莊。

    車子開進別墅區的那一刻,穆司爵多少有些恍惚。

    買下這幢別墅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總有一天,他會住進來。

    這一天,終於來了,卻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他以爲他會帶着許佑寧一起住進來。

    可是現在,許佑寧毫無知覺的躺在醫院裏,只有他一個人回到了這個地方。

    這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殘酷?

    司機見穆司爵一直沒有動靜,回過頭提醒他:“七哥,到家了。”

    穆司爵回過神——

    是啊,到家了。

    從今以後,這裏就是他的家。

    穆司爵下車,長腿穿過花園,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面傳來手忙腳亂的聲音——

    “周姨,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打個電話給穆先生吧?”

    “是啊,問問穆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吧。實在不行的話,去隔壁找一下陸太太也行啊!”

    “不用打電話,小七忙完了自然會回來。”周姨十分冷靜,“去找簡安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們不能事事都想着去麻煩人家啊!”

    其他人大概是覺得周姨說的有道理,都沒有再出聲。

    穆司爵蹙了蹙眉,走進門,直接問:“怎麼了?”

    還沒有人回答,念念的哭聲就先傳過來。

    周姨無奈的說:“小七,念念哭了有將近半個小時了。”

    穆司爵徑直走過過:“我來。”

    “哎,好。”李阿姨小心翼翼的把念念交給穆司爵。

    穆司爵把念念抱到一旁,輕輕拍着他的肩膀,柔聲哄着他。

    周姨適時的送過來一瓶牛奶,說:“念念應該已經餓了,但是剛纔一直不肯很牛奶,你餵給他試試。”

    穆司爵接過奶瓶,送到小傢伙脣邊,小傢伙“嗚嗚”了兩聲,最終還是乖乖咬住奶嘴,喝着牛奶睡着了。

    周姨長長地鬆了口氣,小聲說:“小七,把念念抱回房間,讓他自己睡吧,別吵着他。”

    穆司爵抱着念念上了二樓,卻臨時改變了主意——他沒有抱着念念去嬰兒房,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周姨詫異的問:“小七,你這是……?”

    “念念晚上和我一起睡。”

    穆司爵的聲音淡淡的,卻十分肯定。

    周姨想了想,贊同的點點頭:“這樣也好。白天你沒什麼時間陪念念,晚上正好彌補一下。”

    穆司爵抱着念念回房間,把小傢伙放到牀上,替他蓋上被子。

    小傢伙中途醒了一次,看見穆司爵,又乖乖閉上眼睛。

    周姨見穆司爵對念念事無鉅細,也就放心了,讓穆司爵下去喫飯。

    儘管有周姨陪着,穆司爵還是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幾口就又說飽了。

    周姨嘆了口氣,看着穆司爵說:“小七,你應該知道,你長期這樣子是不行的。”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

    穆司爵這樣子,和不喫不喝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周姨很擔心長此以往,穆司爵的身體會出問題。

    到時候,誰來挑起這個家的重擔?誰來照顧念念?

    穆司爵明白周姨的憂慮,示意周姨安心,說:“周姨,再給我一點時間。”

    周姨也知道,跨過這個坎,對穆司爵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只能提醒穆司爵:“小七,你一定不能忘了,你還有念念。”

    念念已經沒有媽媽陪伴了,他需要穆司爵。

    所以,穆司爵絕對不能出什麼事。

    穆司爵點點頭,保證道:“周姨,我不會忘。”

    這個時候,李阿姨走過來:“穆先生,陸先生來了。”

    穆司爵擡起頭,正好看見陸薄言走進來。

    陸薄言走到穆司爵跟前,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我聽簡安說,你家的地下藏酒室裝修得不錯。”

    穆司爵示意陸薄言跟着他:“下去看看。”

    穆司爵不是嗜酒的人,但是他喜歡藏酒。

    酒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經歷的時間越長,味道也越是醇香。

    就像了這世上的一些人。

    陸薄言掃了酒架一眼,毫不客氣的取下一支昂貴的藏酒,打開倒了兩杯,一杯推到穆司爵面前。

    穆司爵看着酒杯,無奈的笑了笑:“薄言,你應該知道,喝醉解決不了事情。”

    陸薄言碰了碰穆司爵的杯子:“但是可以讓人暫時忘掉很多事情。”其中,當然包括痛苦。

    “……”

    穆司爵無從反駁,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閉着眼睛,仔細感受那股濃濃的酒味,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從喉嚨呼嘯而過,灼燒感幾乎要在咽喉裏炸開來。

    穆司爵覺得自己還可以承受,眼睛卻不受控制地泛紅。

    原來,已經到極限了啊。

    穆司爵睜開眼睛,苦笑了一聲,喃喃道:“很多事情,都沒有像我預料中那樣發展。”

    陸薄言拍拍穆司爵的肩膀:“但是,也沒有像你想象中那麼糟糕。”

    穆司爵沒想過許佑寧會陷入昏迷。

    但是,他一定想過他會失去許佑寧。

    相對於失去許佑寧,眼下,不管怎麼說,許佑寧還還活着,還有醒過來的希望。

    所以,事情確實沒有穆司爵想象中那麼糟糕。

    穆司爵卻笑得更加苦澀了:“我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這不是安慰。”陸薄言又給穆司爵倒了一杯酒,強調道,“這是事實。”

    穆司爵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的把酒喝下去。

    陸薄言也陪着穆司爵,又喝了一杯。

    而後,兩個男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再喝。

    陸薄言回去還有事情要處理,穆司爵也需要照顧念念。

    他們從來都不是可以肆意買醉的人。

    穆司爵看了看時間,又看向陸薄言,說:“時間不早了,回去休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陸薄言點點頭:“明天見。”

    他回到家的時候,兩個小傢伙都已經睡着了,只有蘇簡安還在客廳忙活。

    兩個小傢伙睡前在客廳玩了一會兒,玩具扔的到處都是。

    陸薄言脫了外套,走過去幫蘇簡安收拾。

    “我來就好了。”蘇簡安頓了頓,忙忙問,“對了,司爵情況怎麼樣?”

    “很痛苦,但也很清醒。”陸薄言示意蘇簡安放心,“他不是脆弱的人,不會有事。”

    “……”蘇簡安抿了抿脣,又問,“念念呢,還好嗎?”

    “念念很乖,我過去的時候已經睡着了。”陸薄言看了看散落了一地的玩具,蹙了蹙眉,“找人收拾就好,你早點休息。”

    蘇簡安無奈的攤了攤手:“我要是睡得着,就不會給自己找事情做了。”

    “……”陸薄言朝着蘇簡安伸出手,“跟我走。”

    蘇簡安一邊把手遞給陸薄言,一邊好奇的問:“去哪兒?”

    陸薄言帶着蘇簡安徑直走向停車場,示意她上車。

    蘇簡安更加好奇了,坐上車系上安全帶,卻什麼都不問了,等着陸薄言把她帶到目的地。

    不到三十分鐘,陸薄言的車子在一幢老別墅門前停下來。

    雖然已經很久沒來了,但是,蘇簡安永遠不會忘記這裏。

    這是她外婆的房子,也是她和陸薄言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陸薄言下車,繞到副駕座替蘇簡安打開車門。

    蘇簡安攏了攏大衣,下車跟着陸薄言走進屋內。

    這座房子雖然一直空置着,但是,陸薄言一直在請人在打理,房子看起來還是很完善,一塵不染,完全是依然有人居住的樣子。

    很多的童年回憶,不由分說的涌上蘇簡安的腦海。

    記憶力,外婆還健在,蘇簡安媽媽的身體也很健康,那時候,蘇簡安的生活除了幸福,就只有快樂。

    發生在這座老房子的所有事情,都是蘇簡安想珍藏一生的回憶。

    但是,她沒想到,陸薄言會突然帶她回來。

    陸薄言環視了整座房子一圈,說:“回國之後,我經常過來。”

    蘇簡安知道,陸薄言說的“回國之後”,指的是他從美國回來之後、他們結婚之前的那段時間。

    她好奇的是:“那個時候……你來這裏幹什麼?”

    這個別墅區已經很古老了,只有一些老人家在居住,有些房子空置的時間甚至比蘇簡安外婆家還要長。

    蘇簡安想不明白,陸薄言來這裏幹什麼?

    陸薄言看着蘇簡安,緩緩說:“簡安,這是我遇見你的地方。”

    “哎?”蘇簡安笑着問,“所以——你是來這裏偷偷想我的嗎?”

    那個時候,陸薄言對他和蘇簡安的未來還有諸多顧慮。

    所以,哪怕他明知道蘇簡安就在A市,明知道她在哪裏、正在做什麼,卻還是不敢出現在蘇簡安面前。

    蘇簡安也同樣缺乏去見陸薄言的勇氣。

    所以,她很理解那時陸薄言的心情。

    他應該……很不好受吧。

    陸薄言也沒有否認,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唔,告訴你一個祕密吧——”蘇簡安神神祕祕的說,“其實,那個時候……我也經常想你的。”

    陸薄言倒是不懷疑蘇簡安這句話的真實性,不過——

    他緩緩說:“簡安,這不是今天的重點。”

    蘇簡安不解的眨眨眼睛:“那你這麼晚帶我過來——重點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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