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暖如風似錦蘇簡安陸薄言 >第1944章 甦醒前的風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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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傢伙委屈妥協的樣子實在可愛,穆司爵親了他一下,算是安慰。

    念念瞬間滿血復活,擡起頭問:“爸爸,你餓了嗎?我們去喫飯吧?”

    小傢伙差不多喫飽了,他當然是在關心穆司爵。

    穆司爵抱着小傢伙朝餐廳走去,小傢伙用自己的勺子裝了一個茄汁大蝦放到他碗裏,極力推薦道:“這個蝦是簡安阿姨做的,超級超級好喫喲。”

    小傢伙無事獻殷勤,明顯有什麼目的。穆司爵不拆穿他,只管喫蝦。

    看着穆司爵差不多要喫完蝦了,念念又給穆司爵碗裏添了一個紅燒獅子頭,說這是廚師叔叔做的,也很好喫。

    穆司爵笑了笑,放下筷子,看着小傢伙:“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念念眨眨眼睛:“爸爸,你剛纔跟我說很快就可以去看媽媽了……”

    “嗯。”穆司爵並不否認,“是我說的。”

    念念伸出五個手指,認強調道:“這次的‘很快’不能超過五天哦!如果超過五天,就不是很快了。等媽媽醒過來,我就告訴媽媽你騙我。”

    “好。”穆司爵承諾道,“保證不會超過5天。”

    念念這下不給穆司爵夾菜了,還跟穆司爵搶最後一隻茄汁大蝦。

    穆司爵:“……”要告狀的人不是小傢伙,是他纔對。

    喫完飯,小傢伙們跑到外面玩,陸薄言和穆司爵坐在落地窗前的吧檯邊喝酒,擡頭就可以看見在外面嬉戲的小傢伙們。

    “怎麼樣?”陸薄言晃了晃做工精緻的玻璃杯,“一切還順利嗎?”

    穆司爵的脣角禁不住地上揚:“多虧了芸芸,很順利。”

    “你還笑?”陸薄言涼涼地提醒穆司爵,“趁現在想想怎麼跟芸芸解釋。否則真相大白那一天,你和越川都要遭殃。”

    “不着急。”穆司爵揚起脣角,“反正先遭殃的肯定是越川。”

    陸薄言看了穆司爵一眼,兩人都笑了,很默契地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隨着白天的拉長而變得緩慢。

    小傢伙們往返於幼兒園,大人們處理工作,許佑寧每天都要輸一定量的營養針。

    Dennis則是在計算日子。

    他算過劑量,不出意外的話,週日這天上午,許佑寧就會突然間一命嗚呼。

    他來醫院之前已經帶上了護照和銀行卡,許佑寧一失去生命跡象,他就離開醫院去機場,讓混亂和崩潰在他身後上演。

    話說回來,突然獲悉許佑寧的死訊,穆司爵會有什麼反應呢?

    穆司爵對許佑寧用情那麼深,他一定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換回許佑寧的命吧?

    當年,看着最親的人在眼前死去,看着他的家分崩離析,他也想過用自己的生命挽救曾經很幸福的家庭。

    但是,命運最終沒有給他那樣的機會。

    追根究底,是穆司爵無情地奪走了他的一切。

    今天,他也不會給穆司爵機會。

    宋季青管理醫療團隊的時候,週末大部分醫生都是可以休息的,只有他自己雷打不動地來加班。

    Dennis就沒有那麼仁慈了,說許佑寧正面臨最重要的康復階段,他們必須守在許佑寧身邊,週六所有醫生一律加班。

    到了醫院,其他醫生都各自忙碌,Dennis呆在許佑寧的套房,從九點一直呆到十點。

    整整一個小時,Dennis一直在盯着許佑寧的生命監護儀。

    爲什麼監護儀還沒有發出警告?

    爲什麼所有的數據都顯示許佑寧一切正常?

    這不太對勁。

    按照他的計劃,這個時候,生命監護儀應該顯示許佑寧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纔對!

    難道他加在營養針裏的劑量不足以導致許佑寧死亡?

    不,這絕對不可能,他明明精確地計算過。

    或者是他的藥出了問題?

    這也沒有理由。

    藥是K事先安排放在機場的儲物箱,他抵達A市的第一天,親自從儲物箱裏取出來帶到醫院的。

    他確認過,藥沒有問題。

    那麼,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難道……

    一個Dennis認爲根本不可能的可能性從他的腦海裏閃過,他的臉色倏地白了——

    可能嗎?穆司爵……真的那麼神通廣大嗎?

    不管答案是什麼,許佑寧還好好的,就說明他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眼下,他面臨兩個選擇——

    一個是接受失敗,不顧一切離開醫院去機場,買張機票離開A市。

    這樣,雖然一輩子都不能再復仇,但他還可以活下去。

    另一個選擇是,他親手了結許佑寧。

    但這樣的話,他能不能逃離A市,就是個未知數了。

    他本來是可以成功的,本來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掉許佑寧的。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Dennis越想越不甘心,最終還是緩緩拔出刀——

    只要對準許佑寧的心口一刀下去,許佑寧現在這麼脆弱,一定挺不過去。

    但是,他真的要這麼做嗎?

    就在Dennis猶豫的時候,“嘭”的一聲,門被踹開,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持刀的手一陣刺痛,幾乎是瞬間就失去了知覺和力氣,明晃晃的小刀“哐當”一聲落在地板上。

    電光火石之間,Dennis已經明白過來一切了,回過頭,果然看見穆司爵沉着臉走進來,身後跟着十幾個殺氣騰騰的保鏢。

    對上穆司爵的視線那一刻,Dennis終於知道其他人爲什麼這麼忌憚穆司爵。

    這個男人,威懾力果然名不虛傳。

    他只是朝着他走過來,他就已經預感到,他接下來將會讓他感覺自己置身煉獄。

    穆司爵走到Dennis面前,神色冷如冰山,輪廓緊繃着,冒出冷冽的殺氣。

    連保鏢都沒看清穆司爵是怎麼動作的,只聽見“啪”的一聲,很清脆的骨斷聲。

    儘管已經被麻醉,Dennis還是感到一陣骨裂般的疼痛。更可怕的是,那種痛一直在蔓延,在他的額頭上逼出了一層汗。

    他咬着牙,想要把痛苦吞回肚子裏,最終還是忍不住哼出來,眸色變成可怖的猩紅色。

    保鏢完全可以想象Dennis有多痛,差點跟着流汗。

    話說回來,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穆司爵發狠了,這次還得感謝Dennis。

    他們的七哥,發起狠來,雄風不減當年啊!

    Dennis很快接受了自己計劃敗露的事實,擡起頭來,冷冷的笑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着穆司爵:“我見識過你的手段,知道你有多殘忍。所以,不用嚇唬我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你想一死了之?沒那麼容易。”穆司爵聲音冷得幾乎可以掉出堅硬的冰渣子,吩咐手下,“帶出去。”他不想讓Dennis驚擾到許佑寧。

    兩個保鏢過來,架着Dennis丟到外面客廳,一圈人圍着,虎視眈眈的盯着他。

    Dennis看了看四周一圈如狼似虎的人,終於撕下紳士的僞裝,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

    房間裏,只剩下穆司爵。

    穆司爵輕輕握了握許佑寧的手:“別怕,我在。”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他吻了吻許佑寧的手背,轉身走出房間。

    保鏢見穆司爵出來,側身讓了讓,好讓Dennis受死。

    穆司爵示意手下:“去把門關上。”

    保鏢衝着Dennis邪惡的笑了笑:“好嘞。”

    “穆司爵,你少裝神弄鬼!”Dennis反脣相譏,“你現在不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嗎?怎麼不把我送去警察局?”

    “別急,你遲早會進去的。”穆司爵坐到沙發上,笑了笑,“但如果你認爲自己進了警察局就安全了,那未免太天真。”

    保鏢看熱鬧不嫌事大,“好心”提醒Dennis:“就算進了警察局,我們也還是可以想怎麼就怎麼樣你的。所以,老實回答我們的問題,你也許還能四肢健全的回歐洲。”

    穆司爵開門見山地問:“Dennis,你是怎麼聯繫上K的?”

    Dennis恍然大悟:“原來你們的目標是K?”

    穆司爵淡淡的瞥了Dennis一眼:“不然呢?你覺得你值得我們配合你演那麼多戲?”

    這話,誅心於無形。

    “我知道你還不想死。”穆司爵接着說,“告訴我你知道的關於K的一切,我可以讓你活下去。”

    Dennis一下子被戳中軟肋。

    沒錯,他還不想死,否則他大可以選擇和許佑寧同歸於盡。

    話說回來,就算他想,他也是沒有機會跟許佑寧一命換一命的。穆司爵不知道什麼時候早盯上他了,他的人一定會在他動手之前攔住他。

    “我對K瞭解不多。”Dennis說,“你們不用指望從我這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對一個人瞭解不多,你就敢跟他合作,來動我的人?”穆司爵冷嗤了一聲,“Dennis,你是蠢還是壞?”

    Dennis迎上穆司爵的目光,不爲所動地說:“激將法對我沒用。我可以告訴你K的一切。但在這之前,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他自認爲僞裝得還算到位,怎麼會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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