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明天想喫什麼呀?”
——
葉東城沒有說話。
紀思妤繼續說道,“按照約定,我出院後,我們去離婚。你放了我父親,我,”紀思妤頓了頓,脣角上不經意的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我放過你。”
葉東城聽着她的聲音,不由得想笑,她要“放過他”,怎麼放過?五年前從她闖進自已的生活後,他就放不下她了。
現在她說的多麼簡單,三言兩語,就想把他打發掉,是嗎?
“身體上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你就急着出院,怕我反悔?”
“我的身體,我自已清楚。我不想在C市,我討厭這個地方,我要回家。”紀思妤毫不掩飾自已對C市的厭惡。
C市這個地方留給了她太多痛苦的回憶,她沒有一絲絲留戀。
“那我呢?”葉東城的大手突然環在紀思妤的腰間。
他湊到她的身邊,鼻子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脖頸處。
“你討厭C市,討厭我嗎?”葉東城收緊胳膊,將紀思妤帶到懷裏。
葉東城的聲音低低的啞啞的,“紀思妤,我覺得我可能瘋了,我那麼恨你,那麼討厭你,但是我又那麼離不開你。你就像一朵誘人的罌粟花,新豔,漂亮,即便知道你是毒,但是我放棄不了。”
葉東城說的是心裏話,他的腦海裏時時記得五年前他和紀思妤的種種,而且現在這種記憶越來越深刻,他抹都抹不掉。
他愛她,他比五年前更愛她。這麼多年來,他對她的愛意,從來沒有減少過。即使她欺騙他,他都能麻痹自已忘記她的不好。
“思妤,C市有一個我,你還討厭C市嗎?”葉東城的脣印在她的脖頸處,一處接一處。
紀思妤顫抖着身體,她緊緊咬着脣瓣。
她的病號服本來就是寬寬大大的,葉東城的動作,使她的病號服堪堪滑到了肩膀處。
葉東城虔誠的親吻着她的肩膀,一寸接一寸。紀思妤的身體瞬間變得滾燙,她縮着身體,但是她躲一下,葉東城便跟上她,直到她躲無可躲。
“思妤,回答我。”低沉沙啞的聲音誘惑着她。
“討厭!我討厭C市,更討厭你!葉東城,你是我這輩子最最最討厭的人!”紀思妤受不了他的曖昧,她帶着哭聲大聲的說道。
聽着她的哭聲,葉東城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只聽他應了一個字,“哦。”
紀思妤聽聞他的聲音,哭得更是肆意。
粗礪的大手突然捂上她的雙眸,他親着她的脖頸,像是示好一般,“思妤,別哭了,因爲我不值得。”
聽着她的哭聲,他心亂如麻。
“我答應你,明天就帶你回A市,送你回家,”他頓了頓,又說道,“和你離婚,放你自由。”
葉東城的聲音像是突然放棄了一般,有些東西,有人,強求不來。
紀思妤嘴脣緊緊抿起,她的淚水流得更加肆意。
她轉過身來,手胡亂的拍打着他,“葉東城,我恨你,我恨你。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紀思妤大聲痛哭起來,“我恨你,我恨你。”
葉東城握住她的手指,將她的手帶到脣邊,低低的親吻着。
“葉東城,當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你一定會爲自已曾經做過的一切後悔的!”紀思妤恨恨的說着,她像是在詛咒一般。
葉東城壓住她的肩膀,他翻身壓在她身上,“思妤,我現在就後悔了。”
紀思妤對他說的話,不屑一顧,“現在就後悔嗎?你知道什麼是痛徹心扉的後悔嗎?”
紀思妤眸光閃閃,淚花晶瑩,她笑着對他說着最狠的話,“葉東城,終有一天,你會生不如死。我曾經受過的痛,你一定會百倍千倍的疼。”
葉東城面上再無任何情緒,他低下頭抵住她的額頭。
“思妤,今晚過後,我們就是路人了。以前種種,都忘了吧。”
“忘了?忘了?”紀思妤重複着他的話,“我多希望我能忘了,把你把C市從我的腦海中抹去。葉東城,我曾經有多愛你,我現在就有多恨你。”
紀思妤緊緊攥着拳頭,咬着牙根憤恨的說着。
葉東城斂下眸光,他低低應了一聲,“恨吧。”
恨他,總比忘記他要好。
看着葉東城無所謂的模樣,紀思妤心中涌起無數的委屈與悲傷。她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她多麼無能,多麼沒出息。即便現在,她這麼恨他,當年的事情,她都不願意告訴他。
如果她告訴了他,她一定能狠狠地報復他,可是她不忍心!
“你起開,不要離我這麼近!”紀思妤用力推着他。
可是葉東城紋絲不動。
他的雙手支在她的腦袋兩側,“思妤,我想和你親嘴兒。”
紀思妤咬着脣瓣,恨恨的瞪着他,“我不想!”
“離婚以後,你想親也親不到了,爲了不讓你後悔,我主動親你。”說罷,葉東城便低下頭,吻在了她的脣上。
他吻得很溫柔,但是又很強勢,即使他的力度不大,但是紀思妤卻躲不開他。
紀思妤搖着腦袋拒絕着他,但是他卻極有耐心,細細的吻着她。
紀思妤心裏恨極了,她不能讓他這麼溫柔,因爲她會淪陷的。她的身體,太沒出息。
紀思妤用力推着他的肩膀,直到自已乏力,她突然重重地在他的脣上咬了一口。
葉東城喫痛的蹙了蹙眉,紀思妤一下子躲開了他。
“葉東城,我身體不舒服,你不要亂來。”
紀思妤的一句話,讓葉東城想起她的傷口。
葉東城起身,躺在一側。
紀思妤鬆了一口氣,但是隨後她便被帶到了葉東成懷裏。
紀思妤掙扎着要躲,只聽葉東城說道,“別動,只想摟着你再睡一覺,我什麼都不做。”
“這樣會很熱。”紀思妤不想聽他的鬼話。
“我有散熱的法子。”
“什麼?”
“把衣服脫了。”
“你……”流氓就永遠都是流氓,他的本質是改不了的。
“別鬧,乖乖睡覺,你要是再動,我不知道自已能做什麼。”葉東城閉着眼睛,他在提醒,也在警告紀思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