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面上看着是一個冷情的人,但是此時因爲馮璐璐的緣故,她哭的格外傷心。
高寒在一旁拿過紙巾遞給柳姨。
柳姨擡起頭來,臉上佈滿了淚痕,她一臉痛苦的看着高寒。
“璐璐爲什麼這麼命苦?她能和你在一起,生活也會幸福的,爲什麼,爲什麼?”柳姨說完,便又哭了起來。
見柳姨如此傷心,高寒和白唐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站在一旁,兩個人沉默着。
平復了很久,柳姨的心情這纔好一些。
“我是璐璐的小姨。”
“小姨?”
柳姨點了點頭,“對,親小姨。馮家是南山那塊的富豪,祖上靠挖礦起家。姐夫比家姐大十歲,他對姐姐疼愛有加。就連我這麼個妹妹結婚時,姐夫和姐姐都陪送了重金。”
“他們陪送的嫁妝,我用到現在都花不完。”柳姨用手絹擦着眼淚。
“姐姐姐夫一家本來生活的幸福美滿,但是大概在四年前卻突遭橫禍。外界都傳我姐夫一家犯了事,一家人都去了國外。可是,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柳姨提到這件事,越哭越心急,說到急處,更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高寒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柳姨,您慢慢說,不要激動。”
“四年前,馮璐家發生了什麼事?”
柳姨擦着眼淚,“直到現在南山區的老人兒,提起我姐夫都在痛罵他,說他掙夠了錢,跑外國享福去了。但是事實根本不是這樣的!”
“四年前我嫁人之後,趕上端午節,想去看看姐姐,給姐姐打了電話。但是姐姐卻在電話中告訴我,家中出了事情,不讓我去了。”
“後來我才知道,姐夫做生意被人下了圈套,家產全被人騙了。更可恨那騙子,不僅要姐夫家的財產,還把他們一家子逼死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被逼死了?”高寒問道。
“我半夜收到了姐姐的短信。”這時,只見柳姨緩緩拿出一個老式手機。
“她說,她和姐夫要被人害死了,要我不要報警,因爲璐璐在他們手上。”
柳姨手顫抖的將手機遞給了高寒。
高寒接過手機,上面有一條信息。
——吾妹,姐姐家中遭遇橫事,我和你姐夫恐不久將遭難。心疼璐璐年幼,她還在壞人手中。以後你若能遇見璐璐,幫我悉心照顧,不要報警!
“璐璐在他們手中,我即便知道姐姐一家的事情也不敢報警。姐夫一家就這樣被毀了。可憐姐姐姐夫,到現在連屍骨都找不到。”
“你說的是南山區?”白唐語氣中帶着疑惑。
“嗯。”
“你姐夫家離南山多遠?”
“半個小時車程。”
“柳姨,我想我們可以已經找到了你姐姐姐夫你的屍體了。”
“……”
“什麼?”
柳姨喫驚的看着白唐。
“三個月前,我們在南山發現了兩具無名屍體,一男一女。”
柳姨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她面上帶着震驚與悲痛。
高寒看向白唐,白唐說道,“現在我們可以直接從DNA數據庫裏辯認了。”
他沒想到柳姨和馮璐璐還有這層關係,按着這個查下去,馮璐璐的身世之謎就可以解開了。
馮璐璐是被康瑞城的人控制,專門來報復他的。
那是不是康瑞城的人當初害了馮璐璐一家?
高寒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當年馮家遇害,會是因爲他的關係嗎?
**
送走了柳姨,白唐把馮璐璐父母的信息調了出來。
馮伯年,柳玉青,馮璐璐的父母。
馮伯年馮家是南山區有名的富豪,馮伯年家丁單薄,無兄弟姐妹,後面又只生了馮璐璐。
他醉心於田園生活,帶着妻女生活,也算享受了一片恬靜。
因爲馮伯年沒有親兄弟,所以他們失蹤這麼久,其他親戚都誤認爲他們一家子偷偷出了國。
“原來馮璐璐出身這麼富貴家庭,難道她雖然生活清苦,但是表現出來的卻落落大方。”白唐看着馮家的資料,不由得感慨道。
高寒重重閉上眼睛,如果馮家因爲他的緣故,被害得家破人亡,他又怎麼對得起馮璐璐?
白唐看着高寒一臉痛苦的模樣,心知剛纔自己說錯話了。
他懊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高寒,現在我們就是要找到康瑞城的那些人,確切的說,是東子。”
高寒擡手,用力搓了一把臉。
“查陳富商的手下,他絕對有問題。”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高寒想起他昨晚在晚會上跟他說的話,他的聲音很熟悉。”
“好,那就查他!”
**
丁亞山莊。
上午十一點,穆司爵,蘇亦承,沈越川,葉東城四家都集在了陸薄言家。
今天是年三十兒,他們聚在一起喫個飯。
過年的時候,就各自在家過。
蘇簡安坐在輪椅上,她的臉上帶着幾分甜蜜。凌晨的陸薄言太強了,導致她現在身上還有些痠痛。
好在,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不用做事情。
否則她真的會喫不消。
就在他們一羣人齊聚陸家時,陸薄言這時下了樓,他西裝革領的,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見狀,唐玉蘭問道,“薄言,一會兒就準備喫飯了,你這是去做什麼?”
其他人都看向陸薄言。
只見陸薄言緩緩從樓上走下來,他手中綁着領帶,“今天我不在家裏吃了,有個朋友約我一起喫飯。”
“哪個朋友?”蘇簡安開口問道。
陸薄言此時繫好的領帶,他看向蘇簡安,語氣表現的淡淡的,“陳露西。”
蘇簡安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她面無表情的看着陸薄言。
唐玉蘭自是也知道陳露西的事情,當着這麼多人,唐玉蘭不好說什麼,她來到陸薄言面面前,低聲說道,“薄言,今天是家宴。”
只見陸薄言笑了笑說道,“媽,我有分寸。”
隨後,他便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在家裏好好聚吧。”
說完,他便朝門外走去。
再看蘇簡安,她白晳的長指緊緊攥着輪椅,面色慘白一片。
蘇亦承見狀,心中氣憤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