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獨自坐在局裏走廊的長椅上等待。
身邊同事來來往往,也有小聲的議論。
“那真的是高隊哎,他怎麼在那裏發呆啊!”
“沒想到我還能看到他發呆,活久見啊。”
“沒想到吧,知道那房間裏的人是誰嗎?”
馮璐璐正在近旁的室內錄口供,高寒作爲她的“家屬”,不允許參與其中。
他擔心出什麼岔子,一直在外等待。
“高隊,小區刀片的案子有新線索,證物科請你過去一趟。”隊裏的小楊走過來。
高寒不放心的往旁邊房門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
“你去吧,我在這兒幫你看着。”小楊明白他的心思。
高寒咧了一下脣角:“注意她的情緒。”
說完,他快步離去。
小楊有點兒發愣,剛纔高隊是對他笑了一下嗎!
他來局裏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高隊的笑容……雖然他也是個男人,但不得不說,高隊笑起來真好看。
小楊在外等了一小會兒,房門便打開,同事小李將馮璐璐送了出來。
“馮小姐,如果你還想起什麼,隨時跟我們聯繫。”小李說道。
馮璐璐點頭,目光四下尋找一圈,沒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難免有些失落。
小楊見狀正要說話,兩個同事架着程西西從走廊經過。
程西西狠狠盯着馮璐璐,眼睛裏像是隨時能噴出兩條毒蛇。
馮璐璐感覺很不舒服,她避開了程西西的目光。
從馮璐璐身邊經過時,程西西忽然用胳膊狠狠撞了馮璐璐一下。
馮璐璐毫無防備,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一雙有力的手臂穩穩接住了她。
她隨即落入一個熟悉的溫暖的懷抱。
是高寒及時趕到。
“怎麼樣?”他緊張的眸子裏滿是關切。
馮璐璐輕輕搖頭,因餘悸未消她撒嬌式的往他懷中縮了縮,高寒默契的將手臂緊了緊,呵護之意顯而易見。
“不許動!”小楊和同事立即將程西西控制住。
程西西嫉妒得發狂,她瘋狂大喊:“馮璐璐,你欠我的,統統要還給我!”
她緊緊抓住長椅一角,死活不肯往前走,嘴裏仍在大罵:“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爲了錢連自己都賣,你這種女人就該下地獄……痛!”
高寒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的表情看似雲淡風輕,手上也沒怎麼用力,但程西西的手就是硬生生的被掰離了長椅。
“我……我要投訴你,私自對我用刑!”程西西痛得面容扭曲。
高寒放開她,小楊和同事立即架住程西西,不再給她亂來的機會。
程西西不甘心的掙扎:“這就是證據,這……”她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高寒扣住她手腕時,她明明那麼疼,爲什麼她的手腕竟然一點點紅印也沒有?
“程小姐,該你進去錄口供了。”小楊催促,“配合我們工作是你的義務。”
程西西仍在驚訝中回不過神來,任由小楊將她推進了室內。
高寒帶着馮璐璐上車。
“你剛纔是怎麼做到的?”馮璐璐好奇的問道。
高寒也無意提起不愉快的事,索性順着她的話往下說。
“什麼?”
“就剛纔啊,你抓着那個女孩的手腕,讓她痛得不得了,但又一點痕跡沒留下。”
“很簡單,我只是扣住了她手上的穴位而已。”
扣準了穴位,不需要多大力氣就能讓對方痛苦不堪。
馮璐璐滿眼崇拜的星星,“好厲害哦!”
高寒勾脣,她的崇拜讓他非常受用。
“你想學?”他問。
馮璐璐瞬間便來了興趣:“我能學會嗎?你可以教我嗎?”
“師父收徒弟……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事。”高寒的表情高深莫測。
馮璐璐眨巴眨巴眼,像一個懵懂的孩子,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一般收徒弟需要斟酒敬茶磕頭。”
馮璐璐聞言,不由得有幾分詫異:“這麼講究。”
“傳授技藝是一件嚴肅的事,但有一個例外,可以隨教隨學,包教包會,學不會的話還可以責罵老師教得不好。”
“什麼什麼?”
“老公和老婆。”
馮璐璐一愣,她怎麼有一種自己被套路的感覺。
“叫聲老公,我教你。”狐狸終於露出了狼尾巴。
馮璐璐臉頰泛紅,但一點也不扭捏,“叫聲老公,全部教嗎?”她還提出條件。
高寒挑眉。
“老公~”她不但叫了,還故意拖長尾音。
高寒彷彿渾身通電,每個細胞都一陣麻酥,但他發現這種感覺非常不錯。
“再叫一聲聽聽。”
“老公~”
“叫三聲算你拜師了。”
“老公~老公~老公。”
高寒臉上浮現一陣奇怪的神色,像是極力忍耐着什麼。
他算是發現了,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下次這種套路還是應該在家裏施展。
更準確來說,應該在牀上施展……
“放心,我保證包教包會。”高寒略顯緊張地搓了搓手,隨即他便發動了車子。
馮璐璐面帶疑惑地問道,:“不是說教我嗎,幹嘛開車?”
“我帶你去找……教學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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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西坐在訊問室,雖然戴着手銬,身體自由也被暫時限制,但她仍然趾高氣昂,沒把這兒當回事。
“程西西,你和石寬是什麼關係?”
石寬就是她僱傭的刀疤男,正在另一個訊問室接受訊問。
“不認識。”程西西不以爲然的回答。
自從進來以後,程西西就只說過這三個字。
這時,小楊走進來與同事耳語了幾句,訊問暫時中止,兩人走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同事有些驚訝。
小楊搖頭:“石寬咬死不認識程西西,說是他帶人走錯了房間。程西西的律師已經來了,要按程序把她帶走。”
“要不要向高隊彙報?”同事問。
小楊撓頭,他也拿不定主意,要是白唐在就好了。
他想起剛纔高寒對程西西施展的那一招“拿穴手”,決定暫時不向高寒彙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