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暖如風似錦蘇簡安陸薄言 >第2695章 爲什麼是她
    馮璐璐站在陌生的門牌號前,疑惑的看看周圍,又看看手中的名片。

    既然是心理工作室,爲什麼連個招牌也沒有?

    “喀!”門忽然打開,一身運動服的李維凱出現。

    “馮璐璐?”

    馮璐璐有些尷尬,她拒絕過他兩次,現在自己又找上門來。

    “你一定很驚訝吧,其實……我自己也挺驚訝的。”馮璐璐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好看的小臉皺成一團。

    李維凱心口隨之一扯,他感覺到一絲……痛意。

    “我奇怪的是你既然來了,爲什麼不敲門。”李維凱將她請進室內,“這裏的物業很負責,你在門口猶豫,他們也許會把你當成小偷。”

    馮璐璐愣了一下,後果有這麼嚴重?

    李維凱忽然哈哈哈笑起來:“馮璐璐,你不覺得這個笑話很好笑嗎?”

    馮璐璐只覺得冷。

    好吧,其實李維凱也覺得挺沒趣的。

    在他說出這個笑話之前,他覺得所有的笑話都是無聊的東西,現在他更加肯定這一點。

    “咖啡很適合現在的你。”李維凱給她端上一杯咖啡。

    “謝謝。”

    室內靠窗的位置擺着一張舒適的皮質躺椅,旁邊擺着一張辦公桌,馮璐璐猜測這應該就是他做心理治療的地方。

    於是她坐了上去。

    李維凱走過來,雙臂環抱,輕輕挨着辦公桌一角,居高臨下的對着馮璐璐:“爲什麼改變主意了?”

    馮璐璐搖頭:“高寒讓我來找你,一定有他的理由,我想知道是什麼理由。”

    李維凱挑眉:“你不是弄清楚了,他打發你來找我,是爲了有時間去找另一個女人。”

    “高寒也是這麼對你說的?”馮璐璐問。

    好聰明的女孩!李維凱心中暗贊。

    情緒平靜之後,就能想到裏面不對勁的地方。

    李維凱也不會瞞她,實話實話:“他說你想父母了,我這個業餘的心理醫生也許能幫你。”

    馮璐璐的心口泛起一陣酸楚,她果然誤會高寒了。

    高寒是不開心她和李維凱走得太近的,卻主動讓她來找他,只是因爲他希望她減少一些痛苦。

    可是她卻不信任他,還當着那個女人的面給他臉色……

    “你不想說說有關你父母的事情嗎?”李維凱的話打斷她的思緒。

    她點頭,又搖搖頭,“我覺得很奇怪,我能想起來的只有我小時候和父母在一起的畫面,他們現在在哪裏,我一點也想不起來。那種感覺,像一本書被人撕去了兩三頁。”

    可不就是被人撕去兩三頁了嗎。

    沒想到所謂的RMT技術,真的能像橡皮擦似的,控制人體大腦。

    李維凱眸光一閃,對他來說想要掌握這項技術不難,只要對馮璐璐的大腦進行控制分析……但那樣的話,馮璐璐的大腦就真的淪爲他的標本。

    李維凱大喫一驚,他又在猶豫了。

    又在因爲標本對象是馮璐璐而猶豫……

    “李先生?”馮璐璐發現他走神了。

    李維凱不動聲色,點點頭:“你父母已經死了。車禍。”

    馮璐璐猛地從躺椅上坐起來,眼裏頓時貯滿淚水,她震驚的注視李維凱好幾秒。

    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她的淚水刷刷滾落,像一隻受傷的小鹿。

    李維凱心口一抽,他不受控制的,上前將馮璐璐摟入了懷中。

    馮璐璐此刻的神智是混亂的、驚懼的,忽然得到這一股溫暖,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

    哭聲打在李維凱心上,他也很痛苦。

    他知道馮璐璐其實早就經歷過失去父母的痛苦,因爲記憶被擦除,她纔要再經歷一次。

    還是那句話,最徹底的治療,是將所有她經歷過的生活都告訴她,讓她明白自己的狀態,她纔有可能從身體和心理上完全的接受。

    但這是高寒堅決反對的。

    微風吹來,馮璐璐的狀態稍微好了點,她忽然回過神,慌忙退出李維凱的懷抱。

    “對不起,我……”她的耳朵根子都漲紅,“我失態了。”

    此刻的馮璐璐,又像一隻驚慌失措的小鹿。

    李維凱壓下心頭冒出的柔軟,繼續一臉的公事公辦:“你不用覺得尷尬,這是醫生對病人的情緒關懷。”

    情緒關懷?

    馮璐璐懵懂的點點頭,已經被忽悠到了。

    “可我爲什麼不知道我父母的事呢?”她將思緒拉回。

    “因爲你太傷心了,”李維凱繼續說:“你整整昏睡了三十天,醒來後就將這件事忘了。這是心理學上很典型的選擇遺忘,簡單來說,就是人的大腦會自動過濾讓自己太傷心的事情,從而保全自己的生命。”

    馮璐璐仍然止不住的流淚。

    她相信李維凱的說法,因爲此刻的她真的很傷心。

    “不如你睡一覺,睡夢中的人會自動修復悲傷。”李維凱建議。

    馮璐璐搖頭,她現在睡不着。

    李維凱勾脣:“有我在,你還怕睡不着。”

    “你……”馮璐璐不禁緊張起來,忽然意識到他是個高大有力的男人,而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李先生,”馮璐璐緊張的嚥了咽口水,“你和簡安、芸芸她們都是朋友吧,我們也都是朋友,你……”

    李維凱驀地衝躺椅彎腰,雙手撐在馮璐璐身體兩側的扶手上,“你覺得我想幹什麼?”他的脣角勾起一絲壞笑。

    馮璐璐好想逃,驚慌的眼神像被困的小兔子,可愛之極。

    “李先生,我是來治療的……”她努力試圖喚醒他的理智,心裏已不停的喊起來,高寒,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驀地,一隻懷錶從李維凱手中懸落,擋在了她和李維凱中間。

    “難道給你催眠讓你睡個好覺,蕭芸芸她們也會責怪我?”李維凱問。

    馮璐璐一怔:“原來……你是想幫我催眠。”

    “不然你以爲我想做什麼?”李維凱挑眉。

    “我以爲你……”馮璐璐的俏臉紅得沒法見人了。

    李維凱故意將馮璐璐打量一遍,語氣中透出不屑:“你這樣的,不是我的菜。”

    馮璐璐汗,她這算是被鄙視了嗎?

    被鄙視就被鄙視吧,她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

    搖晃着的懷錶越來越模糊,李維凱的臉,周圍的事物也越來越模糊,馮璐璐再也抵抗不了沉重的眼皮,漸漸熟睡。

    她的長睫毛在鼻樑上投下一道淡淡的影子,白皙的小臉上,淚痕還沒有完全乾透,幾縷髮絲凌亂的貼在鬢角,怎麼看怎麼可憐。

    李維凱猶豫片刻,仍然衝她的小臉伸出手。

    手指觸碰到她皮膚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一種不可思議的滑膩和柔順,體內深處,竄起一股股小火苗。

    他好久沒有這種感覺。

    確切的說,好久沒有女人能讓他有這種感覺。

    那些想要靠近他的女人,在他眼裏只是各種各樣的標本而已。

    爲什麼是她呢?

    “高寒……”睡夢中的人兒嘟囔了兩聲,脣角浮現甜甜的笑容。

    李維凱手指微顫,他將手收回。

    是做了什麼好夢,讓她在夢裏都會呼喚他的名字?

    只是,她心心念念記掛的這個男人,真的能給她幸福嗎?

    李維凱腦子裏忽然出現一個大膽的想法,身爲腦科專家,他完全能做到弄清楚她和高寒的來龍去脈。

    處於催眠狀態的她,對他是有問必答的。

    但他之前並沒有告訴馮璐璐這一點,屬於違規操作……

    馮璐璐來到一片陽光燦爛的草地,大樹下坐着一個可愛的小男孩。

    小男孩正在翻看一本書,馮璐璐看清上面的幾個字,人類身體的奧祕。

    “小朋友,你看的書好深奧啊。”她由衷讚歎。

    小男孩擡起頭,眼裏有着與年齡不符的睿智:“你願意說出你的祕密嗎?”

    她說了嗎,她不記得了,當她醒來時,窗外已晚霞漫天。

    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心情果然好多了。

    “你要走了?”李維凱從辦公桌後擡起頭。

    馮璐璐點頭。

    “你去哪兒?”李維凱問。

    馮璐璐不假思索的回答:“回去給高寒做晚飯,做一個紅燒排骨,糖醋里脊,還有蔬菜水餃。”

    “祝你晚餐愉快。”李維凱的眼神複雜。

    馮璐璐沒有多想,與他告別後,輕鬆的離開了房間。

    李維凱這纔敢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眼角忍不住泛起心疼的淚光。

    他還是瞭解了,她的很多很多……

    忽然,他注意到躺椅上有一個手機。

    馮璐璐把手機落下了。

    他立即抓起手機追了出去。

    馮璐璐來到小區門口,這時候正是晚高峯呢,打車估計很難。

    她想拿出手機查一查公交車路線,卻發現手機不見了。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一個女人忽然從後竄上,手中一把刀架在了她脖子上,將她挾持了。

    “程西西,你別亂來!”緊接着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

    “高寒!”馮璐璐瞧見了高寒,頓時眼眶一熱。

    “馮璐,你別亂動,她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了!”高寒緊急提醒。

    與高寒一起來的還有十數個同事,他們將程西西和馮璐璐圍了起來,防止其他人靠近。

    程西西獰笑:“是啊,我已經是神經病了,殺了她也不犯法!”

    高寒臉色冷靜:“程西西,你之前只是刀片傷人,沒有多大罪,如果你殺了人,那就另當別論了,你自己考慮。”

    天知道,他有多緊張,握槍的手已經滿是汗水。

    《情暖如風似錦蘇簡安陸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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