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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九章:長安明鏡

    一份突襲巴蜀的摺子,使得白騏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軍權,至此成爲了秦國權勢最重的人,可是白騏很清楚,這只不過是暫時的,秦王對他的戒心從來都沒有減弱,如果想要穩固自身的地位和保住手中的軍權,最好的辦法就是拿下巴蜀。

    儘管白騏在御書房裏對自己的計劃信心十足,同時也感染到了秦國君臣,但是作爲白騏堂兄的白辰對此則是憂心忡忡的,畢竟鄧國也不是喫素的。

    一回到白騏家中,白辰就忍不住向白騏問道:“太尉,你真的有九成把握能夠拿下巴蜀嗎?”

    “沒有!”面對白辰,白騏直接搖了搖頭,說道:“鄧國名將輩出,儘管坐鎮巴蜀的鄧國天武衛大將軍李靖名聲不顯,但是鄧國一衆名將剛出道的時候,又有哪一個不是無名小卒呢?就說本太尉,當初接替蒙大將軍,指揮大軍滅漢的時候,又何嘗不是一個無名小卒呢?李靖能夠在名將雲集的鄧國軍方中脫穎而出,執掌天武衛,其能力絕不簡單的。”

    “那太尉爲什麼要在大王和羣臣面前誇下如此海口,你應當知道,一旦入蜀失敗了,你將要面臨的是什麼嗎?”白辰一聽到白騏的話之後,有些氣不打一處,直接對白騏埋怨道,白騏在御書房裏面誇下的海口,無異於是一道軍令狀,通過這道軍令狀,讓一直不滿白騏的秦王將軍權交給白騏,可是一旦白騏失敗了,那秦王和羣臣一定會將矛頭指向白騏的,到那時候,白騏就算能夠保住性命,日後也難有復起之日。

    “唉……”白騏嘆了一口氣,說道:“兄長所說的,本太尉又怎麼會不清楚呢?但是事已至此,本太尉已經別無選擇,本太尉近年來樹敵無數,就連大王對本太尉也是多有不滿的,如果再失去軍權,恐怕日後會死無葬身之地啊,但是想要大王將軍權交給本太尉又談何容易呢?如今只能是放手一搏了,況且本太尉對於此次攻打巴蜀雖然沒有九成把握,但是也有七成,兄長放心,一個小小的李靖,還不入本太尉眼中,可能李靖很不簡單,但是比之李如秉又如何呢?只要不是岳飛親自坐鎮巴蜀,本太尉也有能力爲大秦拿下這一塊復興的最後版圖!”

    “既然太尉已然心中有數,那我就不再多言了,只希望事情會如太尉預想的那般順利吧!”白辰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木已成舟,也只能寄希望於白騏的才華能夠幫助秦軍攻下巴蜀吧。

    手掌軍權的白騏第一時間就是要調兵遣將,王楓、司馬恭、耿躍、嬴淮這等向來與自己不和的將領白騏是一個都不會帶的,可是除去這些人之後,秦國有名有姓的大將也所剩無幾了,白騏只能大量的提拔年輕將領,充當此次攻伐巴蜀的主力了。

    此次攻伐巴蜀是屬於高度的機密,不說外面的人,就連秦國朝堂裏面知道這件事的也是寥寥幾人而已,所有的一切都被掩蓋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口風都沒有泄露出去,因爲秦王和白騏都很清楚,鄧國一定有大量的探子細作潛伏在長安城呢。

    但是無論白騏做得多保密,還是被人發現了,乾元二十四年,二月初一深夜,長安城西,一處醫堂,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敲開了醫堂的大門,乞丐站在醫堂外,忽然,醫堂內傳出一道聲音:“這麼晚了,是什麼人?”

    乞丐聽到聲音之後,環視四周,然後低聲說道:“星樓內,三尺青鋒在手!”

    “高堂上,一面明鏡高懸,家中排行老幾?”聽到乞丐的話,醫堂內先是沉寂了一下,然後又發出聲音。

    聽到醫堂內的聲音,乞丐露出會心的一笑,然後回道:“暗字輩,家中排行老十二!”

    話音剛落,醫堂大門便緩緩打開,堂內探出一顆腦袋,先是看了看乞丐,然後環視四周,做完這一切之後,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進來吧!”

    乞丐進入醫堂之後,醫堂的大門再一次關上,深夜的長街上再度恢復了平靜,彷彿從未有人來過一般。

    醫堂內,一個醫者打扮的中年人坐在主位,乞丐見到中年人,躬身行禮道:“暗十二見過上峯!”

    暗十二,明鏡暗字輩成員,而坐在他面前的則是明鏡派遣到長安的最高指揮官明十一,明鏡內等級十分森嚴,明字輩是明鏡的第一批密探,是當初蘇弘親自挑選的,而暗字輩還有更後面的則是慢慢發展而來,,一入明鏡,從前的姓名便不復存在,有的只是代號。

    “暗十二,你不是潛伏在長安城外的嗎?怎麼突然深夜前來?”見到暗十二的出現,明十一十分不解,長安明鏡是明十一親手打造的,而暗十二也是他親自挑選,派其潛伏在長安城外,觀察長安城附近的情況的。

    “啓稟上峯,屬下此來事有要事相告的!”暗十二回道。

    “要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明十一臉色有些凝重了,明鏡內的規矩很嚴格的,如果沒有他的命令,明鏡的其他成員是不可以出現在自己的醫堂內的,而自己的醫堂除了暗字輩成員之外,也無人知曉,而現在暗十二忽然深夜前來,恐怕真的出了大事了。

    “事情是這樣的,從半個月前,屬下發現有很多秦國信使從長安城出來,分別向四方而去,目的不明,屬下原本還不是很在意,但是這幾日來,大批秦軍精銳路過長安城,並在不約而同的在城外駐紮了三日,而休整三日之後,又相繼的往南走了,屬下估摸的算了一下,這幾日到達過長安城的秦軍精銳多達十萬,而常年駐紮長安城的秦軍精銳也分出了五萬人馬南下,至於他們要去哪裏,屬下一時之間還不清楚,不過屬下唯恐這件事會對我大鄧不利,因此深夜到來求見上峯!”暗十二將事情完完全全的說了一遍。

    聽完暗十二的話,明十一眉頭緊皺,神色凝重,秦軍精銳忽然集結,又同時南下,人數多達十幾萬,這可不是一個少數啊,秦國舉國精銳不過四十萬,而現在集結的兵馬就接近一半了,這是要開戰的節奏啊,而且還是一場大戰。

    而現在的秦國,主要的敵人有西邊的羌族,趙國還有鄧國,雖然鄧秦之間還有一紙盟約,但是誰都清楚,這一紙盟約其實一點只制約力的沒有的,無論是鄧國還是秦國想要撕毀這一紙盟約輕而易舉的,現在秦國大軍集結,而集結的方向既不是西邊又不是東邊和北邊,偏偏是南邊,南邊有什麼?秦國的南邊是鄧國的巴蜀啊,很明顯這一次秦國大軍雲集,目標就是鄧國了。

    想到這裏,明十一連忙對暗十二說道:“暗十二,你明日一早便離開長安城,返回城外看看還有沒有秦軍精銳集結。”

    “是,上峯!”暗十二應了一聲,然後便離開了醫堂,消失在深夜的長街上。

    暗十二離開之後,明十一坐在書房裏,手裏奮筆疾書的一份密信,然後喚一名藏在身後的學徒,對其說道:“暗三,你明日便拿着這份密信出城,到十里外的茶亭,將這份密信交給茶亭老闆,告訴他,不惜一切代價將這份密信送回宛城,另外傳我命令,長安城內外的所有明鏡成員全部出動,一定要摸清秦國的動向,另外像白騏、王楓、司馬恭、耿躍、嬴淮、馬晟這些秦國大將,全部給我密切的監視住,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立刻向我彙報!”

    暗三是明十一親自從宛城帶到長安的,一直待在明十一的身邊充當學徒,協助明十一統轄長安明鏡,同時負責聯絡四方,整個長安明鏡中,除了明十一,就只有暗三知道明鏡所有密探的所在,屬於親信中的親信。

    “喏!”暗三應了一聲,接過明十一手中的密信,然後便消失在黑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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