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紀恩寶考慮着要不要逃遁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陳知雅你什麼意思?!”
是蘇微微的聲音,“你要不要臉,那是你男人的弟弟,你也好意思勾搭!”
陳知雅聲音淡淡的,“蘇微微,你有什麼不滿你就去找聞深揚,是聞深揚邀請我跳開場舞的。”
“說的好像你是被逼似的,陳知雅,到底是誰逼誰?聞深揚明明說過今天會邀請我跳開場舞,跟你見了一面就改變主意了?難道不是你這個大嫂仗着身份威脅她嗎?”
陳知雅笑了,“蘇微微,你別跟瘋狗似的亂咬了,男人不愛你你就找女人的麻煩,有什麼意思?”
蘇微微的聲音很憤怒,“誰不愛?陳知雅你說誰不愛我?”
紀恩寶覺得這關係好混亂,她都跑到這裏來了,還能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
陳知雅和聞深揚?
紀恩寶這一想,才發現的確有點苗頭,以前她去聞家的時候看見陳知雅,陳知雅看聞深揚的目光,就跟個怨婦似的。
她趴在凳子上往後看了看,打算偷偷溜走的時候,蘇微微突然推了陳知雅,陳知雅朝她這邊撲過來。
陳知雅的腰撞在了凳子後靠上。
陳知雅和紀恩寶的視線對上。
然後紀恩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聽噗通一聲,紀恩寶連人帶凳子落進了游泳池。
而失去依靠的陳知雅也跟着掉了進去。
蘇微微突然呆住。
身後響起了聞深揚憤怒的聲音,“蘇微微!”
本來就驚慌的蘇微微看見聞深揚可怖的神色,更加的驚惶不安,“深揚,我不是故意的……”,她明明就沒有用力推。
聞深揚此刻顧不得蘇微微,他看見陳知雅和紀恩寶都在水裏撲騰,跳下了水。
紀恩寶覺得很冷,整個身體都快凍僵了。
惶惶然然間,她看見聞深揚。
聞深揚離自己很近,紀恩寶費力的喊着,“聞二哥,救我……”
她擡起來的手都快抓住聞深揚了,她明明就快獲救了。
可是,在陳知雅的救命聲傳來後,聞深揚卻頭也不回的朝陳知雅那邊劃去。
紀恩寶覺得此刻自己的心,比這冰冷的水還要冷。
明明他離自己最近,爲什麼……不救自己……?
紀恩寶的身體似乎在下沉,她莫名的覺得有些難受,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突然有一道身影,如同豹子般的從三樓的宴會廳掠下來,直衝入了游泳池。
紀恩寶身體無意識的在水裏飄蕩着,她眼睛累的想要閉上的時候,好像看見了容臻的身影。
她的脣張了張,容四哥……
容臻摟住她的腰,他的脣落在她的脣上,那麼用力,卻彷彿在她心裏開出了一團毛茸茸的棉花,她微微一笑,感覺冰冷的心又溫暖了起來。
總有人棄她如敝履,總有人視她爲珠寶。
等聞深揚把陳知雅救上來,反應過來要去救紀恩寶的時候,就看見容臻已經將紀恩寶救了起來。
有人拿過來毛巾,容臻全裹在紀恩寶的身上。
“恩恩,不怕……”
,她手指指着陳知雅,哆嗦的更嚴重了。
聞意零和谷珂她們都圍在紀恩寶的身邊,滿臉的擔心之色。
“好好的怎麼落水了?恩寶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聞意零則說:“恩寶你就別擔心別人了,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可千萬別感冒了。”
陳知雅被聞深揚最先救上來,她也只是嗆了一些水,並沒有事。
這時看見紀恩寶指着自己,她勉強笑了笑,“紀大小姐,你不用關心我,我沒事。”
紀恩寶想要破口大罵,誰關心你了!
但是她哆嗦的說不出來。
容臻這時接過謝連雋遞過來的軍大衣,裹住紀恩寶後,將她抱了起來。
陳知雅剛被扶着站起來,容臻走過她身邊的時候,誰也沒有料到容臻突然擡起長腿,在陳知雅的腰部狠狠的踹了一腳。
噗通!
陳知雅又被踹進了水裏。
衆人傻眼了,聞深揚先回過神,“容四,你這是什麼意思?”
容臻目光冷厲,“管好你們家的瘋母狗!”
然後她抱着紀恩寶,頭也不回的走了。
容臻抱着紀恩寶進了酒店房間,房間開着空調,暖和了很多。
容臻將她放在牀上,手從軍大衣裏鑽進去,在紀恩寶的身上摩挲着什麼。
紀恩寶打了個哆嗦,茫然的看着容臻,“容四哥,你幹什麼啊?”
“把溼裙子脫了。”
紀恩寶結結巴巴的,“我,我自己可以脫……”
容臻耳根子也有些紅,“我轉過身,你脫。”
容臻轉過身,聽着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沒一會兒,紀恩寶說:“脫了……”
容臻轉過身將她塞進被子裏,拿過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熱氣讓紀恩寶臉上恢復了紅潤。
頭髮吹乾後,容臻輕聲問:“恩恩,冷不冷?”
紀恩寶點點頭,容臻連人帶被子將他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紀恩寶甕聲甕氣的說:“容四哥,明明我離他最近,他拉我一把我就能上來了,他爲什麼啊……”
容臻知道她說的是聞深揚。
容臻說:“因爲他不在意你。”
“那容四哥爲什麼要從三樓跳下去救我?”
“因爲你對容四哥很重要。”,比生命更重要。
紀恩寶嘻嘻笑了一聲,“容四哥,你在水裏拉住我的時候,我覺得你就是踩着五彩祥雲的英雄……”
容臻摸摸她的頭。
他不想做她的英雄,只想做她男人。
不過小女孩這時候都崇拜英雄,他還是從英雄做起吧。
紀恩寶在酒店,谷夫人和谷珂、聞意零、紀恩庭趕過來看紀恩寶,都被攔在了外面。
紀恩庭在房間外面不肯走,谷珂說:“恩庭,你姐姐沒事的,他跟容少將在一起,我們回去吧。”
紀恩庭心說,就是因爲跟容臻在一起,他纔不放心!
最後好說歹說,谷夫人和谷珂才把紀恩庭弄走了。
紀恩寶半夜還是發起了高燒,醫生被請到了醫院,給紀恩寶掛鹽水。
直到第二天下午,紀恩寶的燒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