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沒有人應聲。
妞妞繼續叫喚着金政豪:“政哥,你真的睡了嗎?你以前從來不睡午覺的啊,你什麼時候開始睡的啊,現在醒了嗎?你快醒來吧,蛋糕可好吃了,我吃了一整塊呢,是草莓味的,你以前也喜歡喫草莓味的。”
金政豪何時喜歡喫草莓味了?
他不喜歡喫水果。
“政哥……”妞妞拖長了聲音。
估計金政豪不迴應她,她能站在門外面,吵他一整天的。
金政豪抿緊的薄脣,微微張啓道:“我不喫。”
“你喫嘛,蛋糕很好喫的,我給你留的這一塊,上面還有很多草莓呢,你喫一下嘛,今天是我的生日。”妞妞繼續敲着門,“政哥,妞妞想你喫。”
彼時,張家姐妹花也來到金政豪的房間門前。
她們面露難色的看着妞妞,想插一嘴,又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妞妞卻沒有放棄,繼續遊說着金政豪:“你剛剛只喝了一點湯,什麼也沒喫,現在肯定還餓着的,蛋糕可以飽腹的。”
妞妞很纏人,不懂得放棄,也不會輕易的死心。
她知道金政豪沒有睡覺,就在房間裏面,孤單一個人的呆着,他肯定很寂寞,肯定很不舒服,不舒服的時候,除了吃藥,還要喫甜品。
有時候,妞妞天真的覺得,甜品比吃藥還要管用呢。吃了甜品之後,她覺得再不舒服都能克服過去的。
不開心的時候,喫甜品也有用。
總之,甜品是萬能的!
妞妞想讓金政豪喫蛋糕,蛋糕是甜的,草莓也是甜的,金政豪喫過之後,不好的心情會散去,肯定會轉好起來的。
“大表哥,你就喫一點吧,難得今天是妞妞的生日。”這時候,張典娜也小心翼翼的說話道。
她們加上妞妞,不死心的站在金政豪的房間門前,勸說金政豪喫一點蛋糕。
妞妞關心金政豪有沒有喫飽,心情好不好,身體舒不舒服。別看她年紀小,關心金政豪的時候,可比張家姐妹花要細心得多。
她是真的喜歡金政豪,把金政豪當親哥哥一樣對待。
金政豪最後可能是被纏得不耐煩了,冷冷漠漠道:“房門沒鎖。”
就是說,她們可以開門進去了?
妞妞頓時開心的想要開門進去。
張典娜看她端着蛋糕的瓷盤,就幫她給打開了房門。
房間裏很幽暗,只有金政豪坐的位置上,旁邊有一盞小燈亮着,微弱的燈光並不能照亮偌大的房間,只有金政豪周圍的那一圈,朦朧的照亮着。
厚重的窗簾,嚴嚴密密的擋住窗外午後的陽光,房間裏就像陷入永夜一般,陽光封死在外面。
而燈光沒有照到的範圍之外,則染上了黑暗,在黑暗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滋生,給人的感覺,這個房間很恐怖。
金政豪坐在椅子上,膚色蒼白,穿着寬鬆的白襯衫和長褲,露出鎖骨和大片白皙肌膚。
他轉過頭來,黑眸分明的看着妞妞和張家姐妹花,眼神之中有說不出的詭異,就像在黑暗裏的……一個男豔鬼。
她們甚至不敢直視金政豪詭異的眼神。
妞妞一個天真的小孩子,卻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也不覺得房間裏恐怖嚇人,因爲金政豪就在裏面,是她崇拜愛戴的政哥,這就沒什麼好害怕的!
有政哥在,妞妞超勇敢的!
“政哥,蛋糕很好喫!”妞妞邁着一雙小短腿,快步走進金政豪的房間。
還在外面僵硬着的張家姐妹花:“……”
妞妞怎麼就膽子這麼大呢?
她們沒有辦法,答應了湘姨要陪金政豪說說話的,順便有可能的話,還要開導一下金政豪,這會兒是不能夠臨時退縮的。
她們只能硬着頭皮,也走進了金政豪的房間。
“大表哥……”
話還沒說完,就叫金政豪給打斷了:“誰讓你們進來了?”
金政豪看了一眼像粉紅色小孔雀一樣跑進來的妞妞,鋒戾的目光轉到張家姐妹花身上,眼中的惡意完全暴露了出來,他蒼白的手用力握住椅子的兩邊扶手,從妞妞的視線看過去,可以清晰看到金政豪的手背上,一根根暴突的青筋。
她覺得奇怪,有點搞不懂政哥是在生氣嗎?
張家姐妹花何嘗沒有看到呢?
她們甚至懷疑,在往前一步,金政豪就拿起旁邊的水杯,砸她們了。
頓時,爲了生命着想,張家姐妹花立馬往後退,退出了房間外面,同時對妞妞說:“妞妞,我們在外面等你,你陪大表哥說說話吧,等他喫完蛋糕你再出來。”
說完,張家姐妹花就輕輕把金政豪的房間門,給關上了。
沒辦法,陪金政豪說說話的重任,只能落在年幼的妞妞身上。
妞妞一臉不解,更糊塗了。
她不知道典娜姐和明娜姐在害怕什麼?
這是政哥呀!
不管她們了,妞妞最爲關心金政豪。她小心翼翼的拿着蛋糕,走到金政豪身邊,然後將蛋糕遞給金政豪,一臉真摯道:“政哥,蛋糕真的很好喫,你不要嫌妞妞煩好不好?你喫一點蛋糕吧,我保證你喫一口就會喜歡上!”
蛋糕這麼好喫,應該沒人不愛喫的呀?
金政豪抿了抿嘴脣,不耐煩之色在他眼中滑過,有些明顯。
奈何,年幼的妞妞看不懂。
她仍是一派真摯關切的看着金政豪。
她目不轉睛的,沒有絲毫惡意,純真得就像一張白紙,無害又單純,她巴巴的看着金政豪,反而是金政豪不自在的首先移開了眼睛。
太美好單純的眼神,金政豪看到映在這雙眼中的自己,有多噁心。
噁心得讓他想吐。
胃又開始痛了。
痛得金政豪想把剛纔喝進去的湯給吐出來。
真他媽噁心!
妞妞看到金政豪突然難看起來的臉色,他脣上血色也迅速褪去,皺着眉頭,很難受的樣子。
她立馬把蛋糕放到旁邊桌子上,上前扶住金政豪的手,問:“政哥,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